沈念安言简意赅,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到独孤瑶面前,轻挑着秀眉看她。
“独孤姑娘,你高兴得太早了,若你能再谨慎一些,或许就能察觉到大皇子的异样,只可惜,你过于相信自己了。”
独孤瑶恼火道:“那你呢,你又是如何得知他没病的!你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你们之间有任何异动,我不可能不知道的,除非你们从一开始就在防备我!”
沈念安却道:“其实我起初也被大皇子骗过去了,他那天晚上当着我的面与五皇子大吵一架,还动手打了五皇子,我也以为他已经失去自主意识完全受你掌控,只是第二天一早,大皇子去明理堂找五皇子时,他特意向我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
宇文真疑惑道:“什么信息啊,我怎么没发现?”
沈念安笑言。
“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跟我说,大皇子的性情变得越发古怪,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就跟你大吵起来,可是吵完到了第二天,又全然不记得你们之间的争吵,无论你怎样提醒,他非但想不起来,反而还觉得是你在无理取闹?”
宇文真抿唇点头,“我是说过这话不假,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就出在这儿。”
沈念安眯眼一笑,目光流转柔和。
“那天晚上,你赌气随我出宫,第二天早上,大皇子亲自去明理堂向你赔礼道歉,你明明说过他会忘记之前发生过的事,可是他那天却说他不该动手打你,就是这句话让我觉察出问题,也由此让我知道,他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宇文真凝神听着,后知后觉道:“所以你们两个当时说什么要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表面上像是要打起来了一样,实则却是找机会谈合作?”
沈念安淡笑着点头。
“若不这样,又怎能骗过独孤姑娘的眼线呢?”
“原来如此!我还真是愚蠢,竟然以为你和我大哥那天真的闹翻了!”
宇文真连声惊叹着,蓦然间不知意识到什么,随后扭头望向燕北王。
“这么说父王也早就知道今天这出戏是大哥和小堂主安排的了?”
“不错。”
燕北王捋着胡须含笑点头。
宇文真闻言,顿时不高兴了。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你们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戏,却偏偏不告诉我,害得我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我不依!”
宇文修无奈摇头,“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而彼时的独孤瑶已然要疯了,费尽心机这么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先前她喂宇文修吃药时,他明明知道那药有问题,却还是装模作样地乖乖吃下,那时的他心里又在想什么?
呵,想来真是可笑,原来他们所有人都只是对方眼中的棋子罢了。
“宇文修,如今我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但我只有一个请求,放过独孤家其他人,是我一时被心底的执念迷失了双眼,由此才做出这种事,和其他人无关,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面上,放他们一马……”
宇文修还没开口,宇文真已咬牙道:“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方才你为了拿到玉玺和虎符,不惜拿我的性命威胁我父王时,怎么没想过我也是无辜的,如今你倒是就事论事起来了!”
说完,他又怒冲冲地看向宇文修。
“大哥,你不能答应她!独孤家先后出了两个反贼,若不屠他满门以儆效尤,日后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效仿,我们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