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晏家又叫了林清瑶上门来说合这么亲事。这位可是淮安侯夫人,还是仁宣帝下旨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面子上可谓极其的有光。
当即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两家合了庚帖。晏家下了聘礼,请人看日子,约定金秋十月十八这日两家婚嫁。
晏家现在除了晏星河能独挡一面,剩下两个妹妹年纪都还小,帮不上什么忙。宴母一个人操持这些事肯定是不行的。说不得,林清瑶只得过去帮忙。
终于等到十月十八这日,晏星河披红骑马去郭家将郭姑娘迎娶了回来。家里这边一应喜宴也在宴母和林清瑶的操持下有条不紊的开席了。
还特地的请了戏班子过来搭台唱戏,瞧着甚是热闹。
等到婚宴结束,林清瑶同舅母一块儿将宾客送走,又将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了,眼见时候已经不早了,这才开口作辞。
魏城也在。
先前晏星河去郭家接亲的时候,魏城也一块儿去了。
别看他现在虽然是淮安侯,又是枢密使,但还是得随着林清瑶一块儿称呼晏星河为表兄的。表兄娶亲,他理应出力。
宴母知道此次晏星河成亲多亏了魏城和林清瑶帮忙,叫了晏星河出来,两个人一块儿将魏城和林清瑶送到大门口。口中还说着感谢的话。
林清瑶就笑道:“舅母这样说可就见外了。表哥自小儿就如同亲哥哥一样的照看我,他娶亲这样的大事,难道我还能袖手旁观?出些力算什么?舅母往后可再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不然我可就恼了。”
宴母笑着答应。
晏星河也难得的对魏城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魏城客套的说了客气,握着林清瑶的手,两个人上了等候在旁边的马车。
一上车林清瑶就觉得整个人累的不行。竟是连坐着都没有力气一样,身子一歪,整个人没骨头一样的靠在魏城的身上。
魏城顺势将她揽入自己怀里,低头看她一脸困倦的模样,极是心疼。
就说她:“你也是。难道不晓得偶尔偷个懒,歇一歇?只顾什么事都冲在最前头做什么?现在知道累了?”
一面说,一面抬手,轻柔在给她揉捏着肩膀。
林清瑶窝在他怀里,被他这样不轻不重的力道揉捏的很舒服。
不过依然没有睁眼,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含糊起来:“表哥是个男人,后厨和招呼女眷的事他肯定没法子做。两个表妹不用说,年纪还小,也不行。舅母虽然以前操持过这些事,但现在她年纪毕竟大了,我再不帮着,谁帮着?”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有错,魏城也知道,但是他还是心疼林清瑶的。
看她现在一脸疲惫的样子,就低头在她眉心轻轻的亲吻了一下。
“你先歇息一会儿,等到家了我叫你。”
林清瑶嗯了一声,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不想模模糊糊的竟然就睡着了。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到家的,甚至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上床的。只知道黑甜一觉,次早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了。碎金似的日色透过槅扇窗子斜进来,落在炕桌上的一瓶粉色菊花上。
素白瓷瓶,数朵菊花,被早晨的日光一映照,上面的露水都在莹莹的闪着光。
想必这花是早上新摘下来的。也不知道是谁摘的。
林清瑶躺着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叫丁香。
丁香应声掀帘子走进来。桃叶和桃枝随后也跟着掀帘子提水进来了,准备伺候林清瑶洗漱。
丁香在衣柜里面拿出了林清瑶今儿要穿的衣裳。
是一件蜜合色织金缎面的夹袄,一件米黄色的绫裙。一边儿服侍林清瑶穿衣裳,她一边儿努着嘴示意林清瑶看炕桌上放着的那瓶菊花。
“夫人,这瓶菊花好不好看?是侯爷今早上起来的时候亲自摘的,也亲自插的瓶。看您睡的沉,侯爷临去枢密院之前还特地的告诉我们,叫我们不要叫您,让您睡呢。”
原来这菊花竟然是魏城摘的。
林清瑶心里涌上几分甜蜜。问丁香:“早上侯爷吃的什么?”
丁香回说是山药粥,炸春卷,乳饼和八宝馒头。另外还有酱牛肉,熏干丝等几样小菜。
听得林清瑶也馋了起来。叫桃枝现在就去小厨房将她的早膳拿过来。
桃枝答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活,转过身就去小厨房了。
等到她拎着食盒回转来,林清瑶也已经梳洗好了。
因着今儿也不用出门,所以一头乌黑的秀发也只松松的挽了个发髻,随意戴了两样首饰。
在炕沿上坐好,桃枝已经将食盒里面放着的糕点,小菜和山药粥都拿了出来,在炕桌上面摆好。
林清瑶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昨儿太累了的缘故,往日明明食量不是很大的,这会儿却喝了一碗半的山药粥,炸春卷,乳饼这些也都每样吃了一块。
且还觉得今儿的早饭每一样小菜的味道都很好。特别是那道熏干丝,吃着有股子酸酸的味道,极爽口的。
放下筷子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吃撑了。转过头看窗外的日色甚好,天高云淡的,索性便起身站起来,要去园子里面走一走。
已经农历十月了,园子里的枫叶渐渐转红。其他的花多已凋零,尚有几盆菊花开着。
木芙蓉倒是开的正好。临水的那几株,青绿色的叶片间开着粉粉白白的花,看着极赏心悦目。
走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累了,林清瑶就近找了个亭子坐在美人靠上歇息了一会儿,又慢慢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想着天气日渐的冷了,便要给魏城和林承平做几双厚实些的棉袜。就带了丁香和桃叶去旁边的耳房找合适的料子。
待用过午饭之后,她就拿了剪子开始裁剪。
只是也不知道怎么,明明早上起的那样迟,这会儿倒又觉得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