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也许是因为那枚可怕的军章的缘故,刚开始看到军章的时候,她也被上面可怖的羊角死神骷髅头吓到,可这五年里,军章就在她的身边,常常看着,见的多了就不那么害怕了。
苏愿在一旁也摇了摇头:“你是不知者不畏,反正我也希望不要是他。”
对于她们这样的担心,林溪很平静,她轻轻的将脸贴在女儿的额头,只要孩子能够活下去,她可以不在乎其他的。
回到公寓后,她先将沐沐放到床上,又将房间里收拾了一下,虽然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但她习惯了每天在家这样做。
当一切都做完后,实在没有什么事再能做的她拿起手机翻看着一些新闻。
新闻里还没有对她和沐沐的报道,看来联合政府目前还是处于保密状态。
她随便翻看了一下,新闻大都是关于是审查官们又在哪里除掉了多少寄生种和亚寄种,又保护物资部从外面运回多少资源,都是一种很正面的形象,看得出是联合政府的一种宣传手段。
可是在那些信息下面的评论里,却是一些相反的声音:
“审查官已经不是人类,他们有一半寄生种的基因,恶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们杀了我的亲人,他们滥杀无辜。”
“请政府重新审查他们的权限,是否有过度放权的嫌疑。”
……
这些反对的声音多达上百条,而且每一条都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明明以前大家都是很支持禁所的基因融合实验的,因为他们培养出来的寄生基因融合者,抵挡了大部分的寄生种对这个城市的攻击。
在当年基因检测设备还不完善的阶段,禁所的初代审查官们凭着自己的血肉之躯,不眠不休的找出那些隐藏在人类里的寄生种,并且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代价。
他们手中的权限也是在那个时候用命换来的,怎么到了现在就被这样反对呢?
她看了一会儿就放下了手机,因为很多事是她改变不了的,看了只会徒增烦恼,还不如简简单单的生活。
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她看见三架大型运输机从不同的方向飞回来,向城东的机场飞去。
平民们看到飞机后都兴奋起来,因为这意味着石油这样的重要物资到了,农业大棚破了的塑料膜可以有新材料修补,工厂又有燃料可以开工,生活又可以继续。
听到飞机声的沐沐也跑了出来,母女俩站在露台上,在夏日的晚风里一起期待的看着飞机向机场降落。
“妈妈,爸爸在那架飞机上。”沐沐指着其中一架飞机上。
“为什么说爸爸在那里?”她问道。
“我听见了,听见了爸爸。”沐沐背着小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哟,你听到了爸爸啦,真厉害。”她并不相信孩子可以听出爸爸,她觉得这只是女儿对父亲的一种思念。
“嗯,爸爸现在要下飞机了,但是爸爸好像受伤了,爸爸在痛。”沐沐眼中有着担心。
“是吗,那等爸爸回来,我们给爸爸包扎好不好?”她本想说爸爸是基因融合者,有着强大的自愈能力,就算受伤也很快会恢复的。
但是这样解释沐沐肯定还听不明白,所以便顺着她的话说要包扎。
“好,妈妈,我们快去准备吧。”沐沐将她向客厅拉去,小家伙是真的很担心。
沐沐翻出药箱,然后找出纱布和剪刀,最后又翻出针和线。
纱布和剪刀林溪能理解,因为她以前不小心受伤的时候用过这些,沐沐是见过的。
可是针线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知道缝合伤口这件事的?
“沐沐,你拿针线做什么?”她问道。
沐沐将要用的东西摆好:“爸爸受伤了呀,要补起来,补好了就不流血了。”
她愣了一下,觉得女儿可能是平时电视看多了,所以才会这样说话。
机场。
运输机的舱门打开后,早已等待在附近的机场工作人员就开着铲车来卸物资,他们一面惊叹这一次的物资之多,一面又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其中一架飞机里面坐着的男人。
男人坐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脸庞,只看得出他的轮廓修挺,但就算他只是坐在那里,也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人的趋利避害的本能,让这些工人觉得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
“长官,您先下来吧,我们要卸货了,炼油厂的车还在等着拖油过去呢。”工头鼓起勇气对男人说道。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动了动身体,然后才起身走了出来。
当他走到明亮处的时候,工人们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墨绿色的制服上有着大片的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密封的箱子,箱子里好像是活物,正在乱撞,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好像受伤了,我们要不要去扶一下?”有工人问道。
“别去。”工头阻止道:“审查官就算受伤也可以自己愈合,用不着你担心,倒是你,如果被他觉得你是寄生者,当场就把你的心给挖出来。”
那个想要上去帮忙的年轻工人吓的后退一步,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顾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作为寄生基因融合者,他的听力要比一般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