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绝对不能因为它的小,它的“状似死亡”而掉以轻心,因为它有着和这个房间里的人一样的智力,甚至更高。
它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伪装。
“它在这件事前后有什么异常吗?”他问道。
研究员摇了摇头:“没有,它一直比较平静,但也可能是它受伤比较重的缘故,你也知道你当时是重伤了它的。”
顾默静静地观察着,然后伸手敲了敲玻璃,寄生种微微动了动触手,然后继续漂浮。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希伯来走到他身边问道。
“它太平静了,死亡的那个与它可是双生株体,我当时伤了其中一个,另一个那时几乎疯狂,没道理现在死了一个这个这么平静。”顾默注视着瓶中的蓝色,给出关键点。
希伯来明白了:“它在等待时机,等我们放松警惕。”
顾默同意他的观点:“那就直接逼问吧,温和的手段只会将我们陷入险境和被动。”
在与寄生种这么多年的生与死中,他深知这些有着人类思维但是没有多少人类情感的株体有多么的可怕和残忍,它们永远不会对人类感同身受,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它们的人皮下,是兽的心。
所以,永远不要对它们仁慈。
春之树公寓。
睡了一下午的林溪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怀里拱,睁眼一看,是沐沐这个小家伙回来了,爬上了床在她怀里蹭。
她一把抱住小崽崽,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亲:“今天在幼儿园表现怎么样?”
沐沐躺在她怀里一脸的骄傲:“妈妈,我特别棒。”
“哦,哪里棒了?”她笑着问道。
“我做了一件大事。”沐沐掰起一根手指头,软乎乎的小手像个小馒头一样。
她握住沐沐的小手:“什么大事,是惹哭了俊俊,还是馋哭了爱丽丝呀?”
“都不是,是……是我最爱妈妈啦。”小家伙嘴甜的像抹了蜜。
她也真的保守了那个秘密。
她在本能的,平衡着两个世界,守护着两个世界。
林溪看着可爱的女儿,忍不住的亲了又亲,然后准备起床。
经过一个下午的休息,穿刺的地方已经没那么疼了,不知道顾默给她用的什么药膏,竟然这么有效。
不过虽然不怎么疼了,但是昨夜被顾默折腾后的腰酸还余留着,让她懒懒的不想动弹。
晚餐因为她不方便做,所以是专门送来的,不再是以前常吃的鱼和豆制品,而是新鲜的蔬菜、一只烤鸡,一大份蘑菇汤,以及一个平常几乎不能见到的蜜瓜。
这可真的是十分丰盛了,但也说明现在的食品物资比较丰富,如果她可以吃上蜜瓜,那么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可以吃到一些水果。
沐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尤其是烤鸡,外皮焦脆,肉质细嫩,每一口都让她好吃的睁大了眼睛。
林溪看着她这有趣的模样,欣慰的同时也希望这样的快乐能够一直保持下去,希望其他的孩子也能如此。
和平常一样,因为顾默没有准时回来,她们给他留了饭菜,又陪着沐沐玩了一个小时后将她哄睡,最后她站在露台上看着星空下的环形大楼,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瞧了一会儿后她又回到客厅,在网上搜索了一些关于混寄种的消息,想了解一下它们的习惯习性什么的,但是网上对于这一类的消息都很少,主要都是描述它们的破坏性和进食的残忍,没有她想要找的内容。
就这样到了十点,顾默都还没有回来,她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听,应该是还在忙着什么机密的事,她便也不等了。
回到房间睡下,她闻着被子上的味道,虽然现在的床单被套都是昨夜之后新换上的,但是她还是能闻到一丝属于他的气息。
不仅仅是被子上,整个房间里,似乎都还有属于他的那种清冽的味道。
当一切安静下来后,她就不由自主地回想昨夜的一切,回想他对她的亲吻、压制、以及有些暴戾的放纵。
那些隐秘的渴望与欢喜又悄悄的爬上心头,她一面告诉自己要矜持一些,一面却又忍不住的想念,那些绵绵柔柔的情绪,像是处于冰与火之间,叫她左右难为。
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自己对他有了喜欢,还是只是生理的需要。
这二十三年,她从未爱过别人,也没有与别的男子发生过什么,所以她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也不懂自己的身体。
纠结了一会儿,她再次拿起手机,但不是打过去,而是发去一条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以为会等很久他才会回复,或者根本就不会回了,结果手机刚放下去信息就响起:“已经在电梯里了。”
呼啦一下,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屏幕,然后又懊恼的将头埋在膝间,早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她就不发这条信息了嘛,好像她多想他似的。
虽然,的确是有些想念。
可是明明他也已经快到家了,却还要回这么一条,是不是,他也和她一样?
趁他还没到,她立刻跳下床扯平被子跑回沐沐的房间,装作自己根本就没有睡在他房间的样子。
这显然是掩耳盗铃的,可是她就是突然就想逃开,不想让他进门就看见她躺在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