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蘅!”在见到蘅芜的一瞬,姬桑的双眼整个都亮了,脸上的焦急阴霾一扫而空。
姬桑急忙拉过蘅芜的手,上下左右打量蘅芜,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蘅蘅,蘅蘅你没事吧?我昨晚瞧见,九重天上气息不对,有邪祟作乱。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会去参加凤帝的寿宴吗?真要把我担心死。还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我可、我可……”
“娘,你放心,我没事的!”蘅芜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水,她含泪笑道,“我和凤曦神君回来的早,没什么事。再说九重天诸神都在,不会对付不了几个邪祟,你别担心!”
姬桑犹心有余悸,拍着蘅芜的手念叨:“那就好,没事就好……”
昨晚入夜,天空都变成黑红色,邪祟的气息翻滚在云层,姬桑在潋滟山看着心惊肉跳。
本就数个月没见女儿,女儿又和凤曦神君那种教人发抖的煞星在一起,再听闻九重天邪祟作乱这事,姬桑再也坐不住了,连夜跑来少室山。
眼下见蘅芜全须全尾,姬桑总算放心些,只是,女儿怎么衣衫凌乱,脖子上还缠着条很不搭调的纱布?
“蘅蘅,你这是……”姬桑抬手要去解蘅芜脖子上的纱布。
蘅芜的心漏掉一拍,连忙捂着脖子说:“娘你做什么?”
姬桑狐疑道:“你……刚醒?”
蘅芜连忙点头:“是的,昨晚回来觉得累,就睡下了。听说娘你来了,我才急急忙忙穿衣服,穿的就……有些乱。”
姬桑看起来相信了蘅芜的话,她沉默一会儿,问道:“蘅蘅,你这段日子,怎么样?”
“我挺好的,就和每次同娘用玉符对话的时候那样,一切都好。”蘅芜道,“就是玉符快要用完了,只剩下一枚……”
姬桑忙说:“我身上带着不少,你现在要是想和谁对话,尽管与她说。九重天大乱,你也想知道你那些朋友的情况吧。”
蘅芜点点头:“那……娘你给我几枚玉符,我待会儿联系下兰絮。”
母女俩说到这里,姬桑抬头环顾这座宫殿,眉宇微皱,有些许紧张不安。
姬桑先看向山鸡男,窒了窒,又问蘅芜:“蘅蘅,凤曦神君……他可在?”
蘅芜也不知道凤曦瞬移去什么地方了,只能模棱两可回道:“不知道啊,应该在吧,”她转头就问山鸡男:“凤曦神君在吗?”
山鸡男:我怎么知道?我还想知道你和主子昨晚是不是做了呢。
山鸡男一脸歉意的笑,忽然瞅见凤曦出现,忙唤道:“主子您来啦!”
凤曦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紫袍加身,一身高贵而强大的气场。
晨光落在他俊美非凡的脸上,更修饰得他惊为天人,犹如从晨光里诞出的神祗。
然则蘅芜见他衣冠楚楚,就忍不住腹诽,会用法术瞬间穿衣就是好。
“凤曦神君。”蘅芜礼貌的福了福身。
姬桑也连忙行礼:“凤曦神君。”
对凤曦,姬桑是憷极了的。然而为母则强,她从袖子中召唤出一个大大的锦盒,双手呈给凤曦,努力将字字说得平稳。
“凤曦神君,我不请自来,实在失礼。只是太担心我们家蘅蘅,不看见她无碍就怎样也无法放心。我们母女都给您添麻烦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想,神君不缺那些珍奇法器,就将我亲自酿的各色酒酿花茶,拿来赠与神君,当作您照顾蘅蘅这么多天的谢礼,还有我不请自来的赔罪。还望神君莫要嫌弃。”
凤曦含笑接过锦盒,随手塞进袖子里,道:“好。”
他清润的声音,将“好”字说得字正腔圆。
姬桑松了口气,蘅芜也松了口气。
蘅芜看一眼凤曦,接触到他发凉而带着戏谑的眼神,忍不住抖了下,又尴尬不能自已。
不久前他们还做了亲密的事,不着寸缕相拥在床上,这会儿却一起骗她娘……
蘅芜猛地反应过来,凤曦竟很配合她。她偷偷向凤曦赔笑,又拉了拉姬桑的袖口说:“娘,我陪你逛逛少室山吧,少室山风景很好。”
姬桑也有许多话想和女儿说,她将征求的目光投向凤曦:“不知神君可允许我同蘅蘅说说话?”
凤曦道:“随便。”
蘅芜这便挽住姬桑的手臂:“娘,神君同意了,我们走吧。”
姬桑感激的向凤曦颔首致意:“多谢神君,实在是叨扰了。”
“无妨。”凤曦说罢就不再理母女俩,径自走了。
蘅芜忙把姬桑带出宫殿去。
母女俩走后,山鸡男来到凤曦跟前,将昨晚九重天后续发生之事均告诉凤曦。
像琅圜阁的赤阳水晶失窃,封印妖皇及其麾下的无底涧,无底涧和冥府火山地狱之间的封印钥匙就是赤阳水晶……这些凤曦一点不感兴趣。
该那帮道貌岸然的东西操心的事,与他何干?
他只是在听见“九幽之下的业火”几字时,略略沉吟。
妖魔盗取赤阳水晶,是想解开无底涧和火山地狱之间的封印。
火山地狱里的火,就是九幽之下的业火。
蘅芜与他说,临亭神君在试图窥看他命数时,看见无边无际的九幽业火。
这会儿不光山鸡男,凤曦的其他几个心腹手下也来了。几个手下适才在树上待着,都看见蘅芜从凤曦房间里手忙脚乱跑出来。
是以,他们在告知凤曦正事后,就不免用八卦的眼神看凤曦。
凤曦自是察觉他们的异样:“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