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被激发强迫症的郁松铭从对方手里接过棉棒,固定住对方的身体,语气淡淡:别动。
两人离的很近,黎觉能轻易的感受到泛着冷意的棉棒点在自己脖子上,让他很不适应。洗剂冲刷掉过敏带来的瘙痒,却也同时带给他另一种不同于过敏的痒劲儿。
就像是小猫轻挠胸口,淡淡的,却让人无法忽略。
黎觉不自然的动了动,往后缩着身体。
下一秒,郁松铭抬手摁住他的肩膀,将他死死定在原地,话语不悦:都跟你说别动。
郁松铭:一直往后缩干嘛?我会吃了你?
黎觉这下不动了,乖巧的让郁松铭给自己上药。上完脖子,郁松铭抬头对上黎觉的视线,刚想说什么。
黎觉往后挪了挪,脸就不用涂了吧?
郁松铭将棉棒扔进垃圾桶,将炉甘石洗剂盖好盖子,无语的看向黎觉:脸也不能涂。
他神色就好像在说,你是不是蠢?
黎觉:哦。
微波炉传来不断的叮声,似乎在催促人牛奶已经热好了。
黎觉猛地起身,却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牛奶,掀翻在地。一瞬间,坐在沙发上的郁松铭遭了秧。
空气寂静了一瞬。
黎觉看着不只是半点狼狈的郁松铭抿紧嘴唇,眼底写满忐忑:你还好吗?
郁松铭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可能还行。
黎觉心虚的移开眼,蹲下去准备捡瓷碗碎片。整个人就被郁松铭拽住手腕拎起来。
脚收回去。
黎觉抱住脚缩在沙发上。
郁松铭清理着碎片,让黎觉一度怀疑对方是把他当瓷片碎片在清理。
黎觉小声道:牛奶...见郁松铭望过来,他声音更小:微波炉里还有一碗。
郁松铭将清理干净茶几,将微波炉里的那碗牛奶也端出来,放到黎觉面前。
你不喝吗?
郁松铭似笑非笑:我的衣服已经喝过了。
黎觉抿唇,安安静静的喝完奶。将碗冲洗干净放回柜子里。随后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郁松铭跟在他后面,进房门前郁松铭往后退了一步,对了。见黎觉望过来,他神色淡漠:我耳朵很灵,所以希望你就算睡不着,也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黎觉点点头。
躺在床上后,黎觉眼底划过茫然,郁松铭刚刚下楼是为什么?
或许是热牛奶起了效,黎觉困意很快就上来,阖眸睡得很香。
第二天,
黎觉脸上的红疹已全部下去,恢复了他平日白皙精致的模样。下楼时,他发现郁松铭不在。
阿姨正在准备早餐,回头看到黎觉,似乎也很愣:小先生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黎觉左顾右看,询问对方:郁松铭是出门了吗?
阿姨摇摇头,我过来以后,还没见先生下过楼。
黎觉转身往楼上走,那我去看看他。他边走边想,郁松铭难得有赖床的时候。
通常在他起来的时候,郁松铭就已经一副准备要出门的样子坐在餐桌前,然后对刚起床的他施以一番嘲讽。
黎觉站在郁松铭房门口,轻轻敲了两声。
里面没有人回应。
黎觉蹙眉,郁松铭,我进来了。他扭开门走进去,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还拉着,房屋里没有半点光明。木质调香味很淡,夹杂着几丝葡萄柚与薄荷的味道。
他摁开灯,明显看到床上有一坨。郁松铭安静的躺在那里,面上没什么表情。
安详的过分。
蓦地,黎觉脑海里闪过很多,他快走几步到床边。发现郁松铭还有呼吸的时候松了口气,随后注意到对方热的滚烫,明显高于正常体温的脸。
郁松铭发烧了。
黎觉有点慌,他把郁松铭露出来的胳膊又塞回去。
说起来,发烧的话要先吃药。
黎觉跑出房间,下楼的时候还不小心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阿姨:这是怎么了?
黎觉看着对方,只觉一阵后怕,他嗓音有点颤:郁松铭发烧了。
由于不知道郁松铭到底发烧了多久,阿姨和他一致决定带对方去医院。因为黎觉不会开车,他提前联系了顾生。
在阿姨和顾生的帮助下,把郁松铭抗到了车上。
车上,黎觉让郁松铭紧靠着自己,时刻打探着对方的呼吸。
顾生看到后座黎觉那个紧张样子,安抚道:没事,就是小发烧。去医院吊瓶水就好。
黎觉恹恹的点头。
他焦虑的看着昏迷的郁松铭,距离郁松铭在书中的死亡时间越近,他愈发的担忧。这种不可抗力到底是否能发生改变?
到了医院,郁松铭被护士们推走。看着担架远去,黎觉只感觉心头蒙上一片阴影。
黎觉坐在一旁,听着医生的嘱咐:连续熬夜导致脑内超负荷工作,睡眠不足,有点发炎的迹象。加上受凉,引起体内自动保护,这才发烧。
黎觉愣了愣,注意到对方说的受凉。
郁松铭这几天都和他呆在一起,要说受凉也只有昨晚...
因为帮他收拾碎片,郁松铭穿着湿衣服站在客厅。一定是因为他回房洗澡再次受凉,这才生了病。
想到这里,黎觉眼底充满愧疚。
医生似是注意到黎觉忧心忡忡的模样,脸上的严肃转为笑容:也不是大事,多休息好好睡一觉,吃点药就好了。
黎觉牵强的笑笑:谢谢医生。
将医生开好的药领全,黎觉回到病房。病床上,郁松铭一头黑色碎发垂在脸边,五官的锋利劲儿因着病气柔化,唇瓣苍白的没有血色。
黎觉看着郁松铭,说起来他第一次正式看到郁松铭也是在医院,同样是病床,只不过现在被调转。
注意到郁松铭睁开眼,黎觉凑近:你醒啦?
郁松铭眼睛有点失焦,眼前有点雾,只看到一个褐色脑袋在眼前不断动来动去。
黎觉递给他温水,慢慢扶着对方坐起来。见郁松铭能主动喝水后,他伸开手,比了个五:知道这是几吗?
郁松铭喝水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看向黎觉:我识数。
鉴于愧疚,黎觉将心态摆的很正。
黎觉拎过一旁的袋子,你要吃点什么吗?他展示给对方看,包子,白粥,红糖馒头。
郁松铭慢吞吞:没胃口。他看了眼手上的吊针,视线上移,看向还有大半瓶的吊瓶,眉头不由地蹙起。
似乎是在嫌弃怎么还有这么多。
他指着吊瓶,面无表情:这玩意儿要全部输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