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
在陆迎说一的时候,郁松铭跟他一同开口,黎觉。
黎觉愣在原地。
顾生拍手的动作定格在空中,陆迎唇角抽抽,显得有些滑稽。
刹那间,包厢里随着郁松铭的话安静下来。
五秒后,郁松铭掀起眼皮,语气淡淡:顾生,你输了。
顾生这才回神,我靠。他干下一杯酒,酒精的作用让他说话比平时都要大胆,郁松铭你真是玩游戏都要秀恩爱,我说个逛郁松铭园你还要接黎觉的名字。
郁松铭神情在灯下明明暗暗,整个人透着懒散的漫不经心:不符合规则?
顾生一口气哽住,就是符合他才觉得无语。搞得谁不知道黎觉是他的人一样。
四人又玩了几把,或许是新手光环消失,黎觉后来老输,顾生成为倒数老二,喝的烂醉如泥。
顾生猛地站起身,脸红脖子粗:你郁松铭凭什么娶得到老婆,凭你那张寡脸吗?
比起丢人现眼的顾生,坐在他旁边的黎觉要好太多。他乖巧的坐在座位上,除了面色稍微红润一点外,并没有闹太大洋相。
这让陆迎对黎觉刮目相看,他看向郁松铭;他这么能喝吗?
郁松铭看了眼黎觉,其实也不知道黎觉能喝酒,这也是他第一次见。
顾生一脚踩在椅子上,左手拿着酒瓶:朋友们,迎着这耀眼的月光,让我们来一场海上遨游吧。
陆迎拉住对方,你别遨游了。见对方已经喝成了烂泥,四人的场子也就准备散。
陆迎搀扶着他,两个人踉跄离开。餐厅里只剩下郁松铭和黎觉两人。郁松铭俯视着面前乖巧的黎觉,能走路吗?
黎觉茫然抬头,琥珀瞳仁了像是流淌着蜜,他勾起唇角:不能。他伸出手,腿软,想要抱抱。
郁松铭看着面前嗓音腻的欠揍的黎觉,你喝醉了?
黎觉想了想,喝醉就能抱抱吗?
郁松铭:......
这是已经醉的不清醒了。
有一瞬郁松铭想把黎觉扔在这里。
仅存的善心让郁松铭忍着黎觉身上的酒气,一手捞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却不曾想黎觉凑近,为什么不是抱抱啊?
因为你太重了,抱不动。
黎觉瞪大眼,我不重的,我很轻。说着,他拉起短袖下摆,像是要证明给郁松铭看。
行了,知道你瘦。郁松铭拽住对方这大庭广之下裸奔的架势。
无奈之下,郁松铭选择将黎觉背在背上,黎觉的呼吸喷洒在郁松铭脖颈处,让他很不适应。
郁松铭感受着那热度,忍无可忍:你别再我脖子边呼吸喘气。
黎觉乖巧的哦了声。接下来,郁松铭确实没再感受到对方喷洒在自己脖颈处的呼吸,但月色下,他也只能听到自己一人的呼吸。
郁松铭觉得不太对,他回头看去,黎觉将脸鼓成包子,因着别憋气,他眉头微微蹙在一起,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郁松铭没忍住骂了句;没踏马让你闭气不呼吸。随后,听到郁松铭赦免令的黎觉再度呼吸。
郁松铭只觉身心疲惫。
好不容易把黎觉扛回房间,郁松铭把他扔在床上。
然而,躺在床上的黎觉也并不安分,郁松铭,我想喝水。说完他凑近床边的郁松铭,伸手往郁松铭的唇探去。
郁松铭拽住他胡作非为的手,你干嘛?
不料黎觉神情极其认真:里面有水喝呀。
郁松铭额角青筋蹦了蹦,这已经不是喝醉的问题了,这是本来就不聪明在酒精麻痹下直接傻了。
他忍了忍,走到桌前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黎觉,一杯留给自己喝。
郁松铭一晚上没喝酒,本就缺了水分,又将黎觉背回来,此刻也渴的过分。
黎觉抿了口水,指着郁松铭喝了水的唇说,惊呼道:郁松铭,你嘴会发光哎。他像是有点晕,坐起来又倒在床上,双手比出课堂举手的手势:难道你也是奥特曼吗?
郁松铭:......
黎觉喝醉后像是变了个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郁松铭,我睡不着。
郁松铭瞥了眼床上蜷缩着的黎觉,语气薄凉:闭上眼就睡了。
我不能拥有睡前故事听吗?黎觉猛地坐起来,神色委屈:别的小朋友睡前都有故事听得。
你不喜欢我了吗?
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狗了。
我们的婚姻就此破裂了吗?
郁松铭深呼吸几番,忍着告诉自己这是酒鬼,他抬手盖住黎觉那双泪汪汪的眼,沉沉道:乖点给你讲。
黎觉立马不说话了,被盖在郁松铭手下的眼睫微眨,搞得郁松铭掌心有点痒。
郁松铭沉默了下,语气淡淡:从前有只兔子,因为冬天粮食少,所以外出觅食。
黎觉追问:那它家人去哪里了?冬天还要外出觅食,他太可怜了。
郁松铭:你再问就不讲了。
黎觉委屈的撇嘴,但也没再说什么。
郁松铭也卡了壳,他哪会讲什么童话故事,让他来一串股票投资理论还差不多。他抿唇,后来他被好心人收养,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黎觉听完脸皱在一起:郁松铭你讲故事都不带感情哎...他用很怜悯的看着郁松铭,这样没人会喜欢你的。
郁松铭看着黎觉那一脸:你好可怜,连这个都不会的表情,唇角抽了抽。
黎觉抬头拍拍郁松铭的肩膀,不过你也很努力了。他凑近郁松铭的右脸,给你奖励。
郁松铭只觉右脸贴过什么柔软的东西,他愣了瞬,就见始作俑者已然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右脸与之接触过得地方发烫,似乎还带着轻微的痒意,郁松铭抬手搓了搓那片肌肤,手指也像是被传染般开始变痒。那痒劲儿汇集于郁松铭的心口,让他难受至极。
郁松铭沉思:难不成他对黎觉过敏吗?
第二天,黎觉是被热醒的。他梦到自己变成兔子被人收养,然而那位主人却让他在旋转笼子跑了一整夜,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浑身疲惫。
过度的饮酒让他起身的那一刻,大脑传来针扎一样的痛感,本就不精神,瞬间变得更加萎靡。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两床被子,衣柜里的第二套被子也在他身上。
炎炎夏日盖两床被子能不热吗?
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地时依然很难受,身上飘来的酒精味让他蹙眉。拿了换洗衣服后,黎觉打算去洗个澡。路过小客厅,他发现郁松铭睡在沙发上,诺大的身躯睡在小沙发上,有点可怜。
在思考了一瞬要不要把对方搬到床上后,黎觉放弃。他这个小体格根本搬不动。
虽然是夏日,但因着度假村在郊区,清晨也带着几分凉意。
黎觉从床上取过一套被子盖在郁松铭身上,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