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无论是祖母还是母亲,都是婚前与祖父,父亲两情相悦,方才成亲,可为何到了我却要如此仓促突然?”
“阿言还未到及笄之龄,不想早早嫁人,更不舍得离开祖母。”
姜姝言皱着一张芙蓉软面,美眸中似闪烁着点点泪光,委屈无助的模样直让苏梓柔心揪了起来,忙将她揽进怀里柔声哄着。
“阿言,王妃向来宠溺着你,此番着急为你张罗亲事,也是想为你寻个依靠。”
“女子这一生,若不能嫁个好儿郎,也算毁了泰半。”
苏梓柔轻轻抚着女孩肩头柔软的发,顺了顺她白玉头面上垂下的珠串,秀雅的脸上神情温和疼惜。
“若所嫁非人,和离便是,又怎能因此葬送一生。”
姜姝言却是难得的反驳表姐的话,美眸中反倒少了些委屈伤感,更多些坚定。
苏梓柔与她不同,自幼接受传统观念的洗礼,跳不出这思想禁锢,也只当怀中的表妹是孩子戏言,未曾放在心上。
直到未来的某一天,她在她的鼓励下,勇敢地迈出那一步,重新拥抱属于她的海阔晴空。
安慰了表妹一阵,她便回了苏府。
而当天夜里,陷入成亲困境的姜姝言做了噩梦,梦中君昱提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大刀一步一步向她行来,而后俊脸上露出一抹残忍恐怖的笑容。
“我的妻,我最相信的,是死人。”
还不待姜姝言动弹,抖着唇瓣开口说话,那柄长刀已是无情地向她脖子挥来!
“啊——!”
睡在床上的人儿猛地惊坐起来,小脸上一片惨白,额头上遍布一层细密的汗珠,六月已有些燥热的夜,她却是阵阵发寒,娇软的身子颤个不停。
君昱冷血残暴的脸似是钉在了她眼前,还有那柄带着血珠向她砍来的恐怖长刀。
青栀和画颜点了灯进入内室时,看到的便是瑟缩在被子里,大眼睛失去聚焦,遍布恐惧的姜姝言。
这一夜,纵有两个侍女陪伴,她也再未睡着过。
只要一合眼,脑中便会不受控制地回放那恐怖的一幕。
我的妻,若她当真嫁给君昱,不如死了算了。
第二天惊吓过度,体质偏弱的姜姝言还是病倒了,高热不退,噩梦连连。
楚瑾自然也顾不上为她物色京中儿郎,忙遣秋辞拿着她的牌子去宫中请御医,她则守在孙女身边照看着。
说来也巧,秋辞匆匆忙忙地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去往太医院时,碰上了刚刚下朝的穆元熹。
他听闻姜姝言生病,无甚表情的脸上多了些担忧,也不再与同僚同行,而是先秋辞一步向太医院走去。
已然乘御撵到了御书房的庆康帝也正巧听完影卫的汇报,当即便让德全去将君昱喊回来。
他的皇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