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拼命想看清梦里的女孩,可惜长发盖住她的脸庞,她始终无法看清长相。
她很想救她,可是中间有一道深渊,她根本就跨不过去……
紧接着改天换地,有一道强光刺破厚重的云层,径直照了进来,伴随着南絮所熟悉的男声,由远及近,渐次逼近,“许许……”
有人在叫她,是夏君岱,是他在叫她。
“夏君岱!”她骤然挣脱梦境,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南絮感觉自己昏睡了很久很久。咋一醒来,脑子里居然找不到半点记忆。
她最先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头顶照明灯光线透亮,掉落到她双眼中。
太刺眼,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再开口,声细蚊蝇,“我怎么了?”
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耐,透着一股浓厚的鼻音。
“你发烧了。”熟悉的男声拂过耳郭。
夏君岱就站在自己的床前,神色担忧。
西装革履,领带规整,斯文又禁欲。他应该是刚从酒桌上下来,一身的酒气。
闻言,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很烫。
南絮问:“你喝酒了?”
“嗯,晚上有个饭局。”
她嫌弃道:“酒气好重。”
夏君岱嗅嗅自己的衣袖,“没喝两杯。”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在家睡死过去都没人知道。”
南絮:“……”
“你做噩梦了?”他问。
“一直在做噩梦,停不下来。”梦境明明非常清晰,可等她醒来以后却半点都记不起来。
他言简意赅,“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
“你发烧了。”
“我吃了药,睡了一觉,又出了汗,现在好多了。”
“必须去,没得商量。”男人语气坚定,不容置喙,“南絮,你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啊?这都烧得说胡话了,你还想不去医院?”
他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天知道刚刚敲不开她家的门他有多焦急。看到她躺在床上呓语不断,他又有多心疼。
“我现在没觉得不舒服。”南絮突然一把抓住夏君岱的衣角,“我不想去医院……”
软绵绵的声音,又轻又哑,分明是在撒娇。
室内通透明亮,女人素白的小脸藏在光影之中,几乎瞧不见什么血色。右眼眼底的泪痣却格外清晰,这张古典美人的脸又多了几分娇柔。
短袖睡衣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手臂白皙,模样楚楚可怜,真让人心生怜爱。她看上去非常虚弱,却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不该由着她任性的。可是他还是架不住她撒娇。她很少撒娇,只要一冲他撒娇,他就没有办法。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暗自叹了一口气,“不去医院那就吃药。”
南絮眉开眼笑,“我傍晚吃过了。”
躲过一劫,她喜出望外。
夏君岱柔声问:“饿不饿?”
“饿了。”这一刻南絮小腹扁平,饥肠辘辘。
“想吃什么?”
“想喝粥。”
“家里有米吗?”
“你要给我煮粥吗?”眼科医生的手这么金贵,亲自给她煮粥,她很惶恐的啊!
“别感动。”
“不感动,就是有点担心能不能吃。”
夏君岱:“……”
“放心,毒不死你。”他轻声问:“米放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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