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隽的背影,温文儒雅。文化、阅历、建树、地位、名气、颜值、权和钱,一个男人所有引以为傲的资本,他都有了。如何不让那些初出茅庐的小胡娘芳心暗许?
王中天在a大的名气,这么多年都没怎么下降。
可是只有南絮才知道这些都是表象。真正的恶魔都是披着完美的人|皮|面具犯罪的。
“王叔叔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南柳的声音轻快温柔,悦耳动听。
在南柳这里王中天始终是长辈, 该有的礼貌一样都不少。
可南絮就做不到了,她木着一张脸,扯不出一丝笑。
听到南柳的声音,王中天霍然转身,双颊浮现出亲切和蔼的笑容,“你们姐妹俩如今独当一面,创立了自己的律所,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也得过来看看。我不请自来,你们不会怪我唐突吧?”
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瑕疵。
“王叔叔说得哪里话,您能来我和许许高兴都来不及。”南柳捅了捅妹妹的胳膊,“是吧许许?”
“没错。”南絮寡淡地点点头,音色疏离而冷清,丝毫不见热络。
两次南絮的态度都这么冷淡,南柳知道妹妹多半和王中天是生出了嫌隙。
她悄悄和南絮咬耳朵:“好妹妹,怎么说都是你爸的朋友,你好歹做做样子啊!”
一看到王中天南絮就头皮发麻,寒意爬满四肢百骸,胃里直犯恶心。
生理性厌恶,你叫她如何做样子?
南柳浅笑吟吟,“王叔叔喝点什么?我这儿太名贵的茶没有,铁观音和碧螺春倒是有的。”
王中天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过两天就回美国了,临走之前来看看许许。”
南柳面露惊讶,“您才刚回来就要走了?”
王中天:“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学校那边有个课题等着我过去牵头。再不回去,学校该催了。”
南柳给王中天泡了杯热茶。透明的玻璃杯,几片青绿色的叶子在水中漂浮,快速将茶水给染绿了。
泡完茶,南柳适时说:“那王叔叔您和许许先聊。”
她先行离开了,体贴地带上了接待室的门。
“许许,你长大了。”比起五年前,南絮越发明艳动人,多了成熟女人该有的妩媚和婉约。
在王中天眼里,南絮一直是最美好的。他看着她长大,长成了他所期待的样子,亭亭玉立,温婉可人,美得不可方物。乖巧,自律,勤奋,上进,是他最有天赋的学生。
她值得他人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试问这么美好的女孩,谁不想拥有?
“我一直都说你有天赋,你果然就没让我失望。”
年纪轻轻就创立了自己的律所,并且能够在青陵各大律所的厮杀搏斗中争得一席之位。南絮的优秀从来都是掩盖不住的。
一样的年纪,同一个学校,同样学法,比起南絮,詹雨霏的资质就平庸多了。南絮只有一个,谁都无法取代。
那些阴暗的、疯狂的、罪恶的念头,那些不切实际的渴望与幻想,皆是源于对美的向往和追求。所以在这点上,他没有错。谁都不可以以此来怪罪他,来审判他。
“看到这些薄荷了吗?”
这是南絮的第一句话。
她拉了一张椅子,坐到窗前。
窗台处一整排葱绿盎然的薄荷,细细小小的叶子,叶片脉络清晰,根根鲜明。
冷风破窗而入,强势地带进无数稀疏的雨丝,落在薄荷澄绿的叶片上方,光泽莹润,近乎透明。
这是生命该有的样子,生机、蓊郁、健康、向上。
王中天顺着南絮的目光看过去,眼神猛地一缩,面色微变,赶紧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从踏进双南律所开始,他就注意到律所四处都摆放着一盆盆薄荷,像是一排排哨兵在严阵以待,威风凛凛。
这些薄荷让他感到非常不自在,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双双眼睛在凝视着他,让他无处遁形。
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才这么喜欢养薄荷。
南絮没看王中天,只静静地注视着那几盆薄荷,不紧不慢地说:“雨菲生前最喜欢养薄荷。她走了以后,我就继承了她的喜好,替她养了很多薄荷。看到它们,我就好像看到了雨菲,她好像一直都没离开。”
王中天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了两步,神色异样。
“你怎么还敢回来?是雨霏入你的梦了吧?她说了什么了?”
王中天梗起脖子,语气生硬,“我为什么不敢回来?你以为我会被你威胁吗?”
“当年我就说过,你一旦回国,我就会将那份录音交给警方。你居然还敢回来?还敢去见雨菲?”
“南絮,我这次回来以为你好歹会有点长进,没想到还和当年一样天真。光凭一份录音,你觉得你就能审判我?我跟詹雨霏从头到尾都是你情我愿。”
“许许,我一点都不喜欢,我不愿意,有人在逼我……”那个遥远的女声,那个最绝望的声音,它一直在南絮的脑海里徘徊。
怎么可能会是你情我愿?!雨菲一点都不愿意,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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