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在这里,好不好……”莫天问说着这话,已经把座椅放低,许卓的身子几乎躺平,莫天问随即压上去。
“不……”许卓的反抗都被莫天问吞下去了,眨眼的功夫,车厢里一片黑暗,许卓知道,这男人是早有准备了,从外面肯定是看不到什么的。
可是,从外面的确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但车子会动啊!
只要想到这里是学校,里面有他的同学和导师,随便一个过来——结果,在这种略感羞耻和快感的双重刺激下,许卓的反应,竟比往日更加的敏感。
“走之前,好好补偿我!”莫天问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渀佛下一秒许卓就会消失不见:“怎么能这样?!我怎么办?怎么办?!”
莫天问也是真着急了,反正就看见车子动的挺厉害。
许卓浑身瘫软,只能任他摆布,对他所有的热情,还有怒意,照单全收。
莫天问不依不饶地一直到自己尽兴了,才算放了一人一车。
许卓感觉自己只有进的气了,出的气都快出不来了——太狠了,这哪里是人,分明是野兽!
说真的,两个人和好之后,性事肯定是和谐的,可莫天问一反常态,走的都是温柔路线,今天算是残暴了一回,完全发挥了以前蹂躏许卓的兽性,一发不可收拾。
但折腾完了,他又心疼了。
胸前,颈间,小腹,腿根,许卓全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下口太重了,看着都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他大手抚上去,爱怜地从上到下,临幸一遍。
许卓只顾着喘气了,快感,愉悦,一样都不少了,接下来,就是累。
简直要人命了。
莫天问开始给他收拾,用湿巾给他擦干净了,又把衣服给他穿好,把人抱在怀里,又开始装可怜:“卓,你走了我怎么办?怎么办呢?”
许卓的气儿还没喘匀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觉得指尖都是酥的,动不了。
“忍着。”良久,许卓才开口。
莫天问笑了:“忍不住怎么办?”
“实在忍不住,”许卓睁开眸子看他:“那就跟着小河去鬼混。”
莫天问一愣,接着那大手使劲儿在许卓腰间掐了一把:“我捏死你!”
下一秒,许卓就抱着他的脖子,整张脸埋在他的颈间:“我说着玩呢!你敢去,我饶不了你!”
莫天问满足地叹息,闭了眸子享受这份激情过后的余韵美妙:“卓,怎么办,爱你,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
两个人和好之后,生活堪称完美,唯一让莫天问觉得郁闷的,恐怕就是——现在得考虑许卓的工作,没办法,心里再不愿意,只要许卓喜欢的,他就没办法拦着。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他是彻底知道了,自己这辈子在许卓手里是没法翻身了,看似是自己强势,其实,一直都是许卓在压制他。
他承认,和许卓的关系确定下来,他用了很多手段,那十二年的禁锢里面,也不乏他的强势霸道,可这一切,源于爱,更何况,这份爱,有了盼头和甜蜜,以前做的那些,算是值了。
别人不知情,但在几个好朋友眼里,那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许卓可是把莫天问压得死死的。
但是,他甘之如饴啊,压一辈子才好。
这次出国的事,基本就算定下来了。
出国的日期,定在一周后。
莫天问公司也不去了,整天就和许卓腻歪在一起,除了温柔缠绵,就是火热激情,木则然真是一点缝儿也插不进去。
别说和许卓聊聊了,两个人的一日三餐现在都是让人送上去吃的。
木则然觉得自己悲剧了。
他现在吃不好睡不好,就担心这个事,可当事人,明明好得如胶似漆,没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可越是如此,木则然就越放心不下。
他直觉许卓知情了,可知情之后的反应是这样,多奇怪啊。
这几天,都是艾朗在安慰木则然了。
他说:“别多想了,可能许卓想通了,毕竟,你俩那档子事,过去这么久了,也不是老大的错。”
木则然皱着眉:“你说,会不会是老大坦白了?”
“看两个人这模样,根本不像吵架冷战什么的,如果许卓不问,老大不会说的。”
“你说许卓会不会恨我?”木则然趴在艾朗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人家的肌肉:“我觉得我好可怜……”
“可怜的是我!”艾朗拉着他的手往下走:“你摸摸!我都忍了多久了?!”
“你现在还想着这个!”木则然甩开手:“我都愁死了!”
“日子还得过啊!”艾朗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别想了,做点其他的,分散一下注意力吧!”
“我不要……唔……”
不要的下场,就是被强了。
虽然反抗只是初期,后面木则然也有舒服的感觉,可结束的时候,木则然还是觉得不爽——艾朗根本就不尊重他!
这个问题来源已久,又次次争执不清,木则然索性不再揪心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那就是个大老粗,野蛮人,指望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下辈子吧。
其实木则然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他和艾朗在一起,没有误会,没有隔阂,每天同床而眠。
比莫小河和沈竹,好多了不是吗?
所以,他还是很知足的。
的确,相比莫小河,他好了太多了。
莫小河这几天的日子,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上班的时候,一发呆就是一上午,对于吃饭也没有什么胃口,导致最后又没精神又没力气。
索性,班也不去上了,反正,当初要去公司,是为了那个男人,如今沈竹都不知所踪了,他还守在那里干什么?
一开始,莫小河是准备找人的,可那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对于沈竹的了解,竟是知之甚少!
甚至,沈竹的家乡在哪里,他都不知道!
当天,莫小河就找到了私家侦探。
他出的价格很高,让人家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个人。
但他不知道,一直派人注意他行踪的莫大海,在得知他去找了私家侦探之后,后脚就给他把事情搞砸了。
等消息的这两天,莫小河破天荒头一次,躺在床上挺尸,什么都不干,就是睁眼看着天花板,脑子里,都是和沈竹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一点点回忆起来,他才惊觉,这个男人,对他竟然这么好!
当然了,何维对他也好,但那种感觉不一样,何维怎么宠他,惯着他,莫小河一点也不领情,但现在想想,沈竹对他那样,他就觉得心里特别舒服。
但这会儿想起来,就只剩难受了。
他突然想起来一句话,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他这样的,算不算呢?
说真的,他还是没搞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但他清楚的是,他需要沈竹,不管这份需要是从什么地方衍生出来的,身体需要也好,心灵需要也罢,总之,他不能没有沈竹。
那句“因为习惯”,肯定没办法诠释这么强烈的需要感。
或许,这就是爱?
他现在想沈竹的这种念头,就叫做相思?
世上最难捱的,莫过于相思之苦。
莫小河算是知道了。
莫大海也知道了。
莫小河是亲身体会到的。
莫大海是看着自家儿子那张脸悟到的。
他心疼了。
能不心疼吗?
莫小河不吃不喝,两天了。
他偷偷给沈竹打电话:“沈竹,小河病了,不吃也不喝,三天了。”
好吧,他夸大事实了,但是,他是故意的。
沈竹换了新手机,号码也是新的:“他胃不好,您以后得注意点,让他按时吃饭,别吃生冷的东西……”
“不是。”莫大海解释:“他胃没什么事,就是他自己不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四天没出来了。”
“不是三天吗?”沈竹问。
“反正好几天了,我都急迷糊了。”莫大海这边儿快顶不住了,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会把沈竹的行踪告诉自己儿子:“怎么办?”
那边,沈竹沉吟半晌,才开口:“莫叔,他是你儿子,我,充其量算是一个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挂了电话,沈竹就倒床上了。
胸口的位置,一跳一跳的疼。
又疼,又气。
怎么能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胃不好,再不吃东西,铁人也受不了啊!
怎么,这么傻呢?
沈竹想起来那次莫小河跟着何维出去生病的事,当时自己看到他那可怜的小模样,真是心疼死了。
现在,他肯定也难受。
怎么办?
好想,拥着他入怀,用掌心的热度温暖他不舒服的肠胃。
这时候,沈竹完全忘了,两个人分手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不吃不喝过来的。
本来过来这几天,忙着工作上的事,又换了一个环境,沈竹的状态的确好了很多,即使梦里还在和那个妖精纠缠,可至少,沈竹的生活能勉强称之为正常了。
谁知道,莫小河还是那样不省心。
更没想到,自己还是放不下。
岂止是放不下,简直就是——牵肠挂肚。
所以,这天晚上,沈竹失眠了。
而且,这种不好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徐萍也看出来了,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脸色不好看呢!”
沈竹对徐萍真的是很感激,人家教了他很多东西,对人也很真诚:“没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可能是太想找个人聊天了,说完这话,沈竹又多嘴问了一句:“徐姐,你排斥同性恋吗?”
徐萍没在意,因为两个人之前等客户的时候,见过一对同性恋恋人就在酒店接吻,这会儿听沈竹这样吻,以为沈竹就是在说他们之前遇到的一对同性恋恋人。
其实在国外,同性恋恋人很常见,大街上到处可见牵手的男男或者女女,有些亲热的也不怎么避嫌。
毕竟,这是个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
徐萍觉得沈竹可能是有感触,就实话实说:“其实没什么啊,我觉得无所谓——怎么,你很排斥?”
沈竹就苦笑,摇头:“我不排斥,因为,我就是。”
徐萍真是吃了一惊,但毕竟人家也是大风大浪地跟着莫大海过来的,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你真的是gay?”
沈竹点头:“而且,我爱的人,就是莫小河。”
这下徐萍就不是吃惊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喜欢……”在徐萍看来,不能接受的,不是沈竹是gay的事,而是沈竹喜欢的人,竟然是那个小纨绔!
在徐萍看来,沈竹真的很优秀,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他对经济上的一些东西很敏感,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想法。
更重要的,沈竹这个人很出色,人品,性格,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徐萍偶尔还会想,到底沈竹这样优秀的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没想到,他竟然是gay!
更没想到,他喜欢的,是那个对徐萍而言印象糟透了的莫大公子!
“是,我喜欢他,他的任性,他的骄纵,他的不讲理,他的放浪形骸,他的一切,我都喜欢得不得了。”沈竹的脸埋在掌心里,郁积了这么多天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我爱他,活了近三十年,我才爱上一个人。爱上的,还是一个人人都不看好的小混蛋。我很可怜,是不是?”
徐萍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爱情这个事,本来就是千奇百怪的,爱情来临的时候,谁又会顾忌对方是什么样的呢?
“你们,分开了?”徐萍小心地问。
沈竹点头:“分开了。一个人的爱,很辛苦。”
“他呢?那天在公司……”
“他想复合。”沈竹长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说离开我,不习惯。”
他呵呵一笑,笑里带着苦涩和酸楚:“我爱他,离开之后,我都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他只是不习惯,只是想找一个对他好的人。”
“沈竹……”徐萍不知道怎么安慰,实在是这情况有点太出乎她的意料:“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他。”沈竹满脸的痛苦神色:“昨天莫总打电话,说他病了。我,我不放心……”
“莫总,知道你们的事?”这下,徐萍更是诧异了。
沈竹大概说了说,脸上的疲惫是怎么也遮不住了。
最后,徐萍把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对自己老总的敬佩之情又无端地升了几个高度——就这事,绝对能看出一个男人的魄力啊!
徐萍又安慰了沈竹一番,便让他去休息,实在是沈竹的脸色太难看了。
沈竹没办法,想想明天还要跟人家谈合同的细约,吃了点助眠的药物,想着好好睡一觉,至少,工作不能搞砸了。
在接到莫大海那个电话的第三天早上,沈竹醒了。
昨天整整一天,莫大海没再打电话过来。
而沈竹,也没有打过去。
但他一睁开眼,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小河好点了吗?
他知道自己没出息,但他控制不住地会去想这个问题。
和客户约好的是上午十点。
他起床,洗漱,和徐萍一起用了早餐,时间还早,他交代了一声,去了酒店的顶层花园。
这个时候,那里几乎没人,沈竹一个人坐在躺椅上,闭了眸子,闻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香气,心底的思念和牵挂,越来越不受控制地挤压在心底,有想爆炸的迹象。
怎么办?
难道这辈子,就摆脱不了那男人了吗?
明明,伤得自己体无完肤,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
之前的那些决心去了哪里?
当初离开时候的潇洒,又在哪里?
沈竹啊沈竹,你真的很丢脸,知道吗?
他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同时,自问自答——的确够丢脸的,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
那个人,就好像溶入了他的骨血一样,他所有的情感细胞都存在着他的味道,想忘却,想抛弃,却怎么也做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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