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吗?我没太注意。”乙骨忧太思索着,“因为前些日子很忙,头发来不及打理,可能就是这段时间变长了吧。里香不习惯的话,我可以去剪短来。”
“不用啦,其实还好。”发丝才刚刚垂至脖子,“现在的忧太就超级帅气!”
乙骨轻浅一笑,闭上眼,被风吹动的发挠过他的侧脸,感受到的是女孩温热的小手。
“里香,腹部还痛吗?”
“好多了,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这样呀……”
乙骨忧太毕竟是男生,头发比不上女生长,吹到干燥还是很快的。里香关掉了电吹风,刚刚脱手,便被乙骨忽然一把抱住,两个人一起躺倒在床铺上。
他像是抱着一个大型抱枕,整个人紧紧相贴:“里香……”
乙骨吐出的气音,掺杂了蜜糖般的柔意,甜出了水来:“辛苦你了,女孩子真的很不容易呢。”
祈本里香有点不好意思,她还记得自己刚到生理期时是怎么折腾乙骨的,现在回想起来她都心里发虚:“里香觉得,忧太才最辛苦吧。”要忍受她的无理取闹,照顾她的情绪,还要无微不至地伺候她……相比之下,她就是小腹痛了一点而已,剩下的就全在享受了。
就像现在,乙骨忧太还记得她不能着凉,把被子扯了过来,盖住他们两人。
乙骨闻言,蓦地发出一声欣笑,他的手心贴在里香的小腹处轻轻按揉,下颚则抵在了女孩的肩膀:“里香,我们这样……真的很像已婚夫妻啊。”
他眷恋地搂住女孩的腰际,月光流过他的心扉,某种不可思议的轻羽般的情绪悠悠飘远,与徐风抵死缠绵。
女孩忽而转了个向,两人正面相对,里香扣住了乙骨的手,两眼焕发,灼热的目光留连在少年的容颜上。
乙骨反握住女孩的手:“……里香?在看什么?”
女孩郑重地回答道:“在看里香的丈夫呀,亲爱的——忧太。”
她贴了上来,把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前,糯糯地说道:“是我的,都是里香的……忧太,里香喜欢你,好喜欢你……”
心跳如擂鼓,过量的爱恋撑满了容器,以至于他甚至感觉,那块血肉在微微发疼。
乙骨忧太吻住那张一刻不停地蛊惑着他的双唇,轻易就能点燃他的渴望的,宛如魅魔的唇瓣。
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
这个认知浮现于脑海,万分清晰。
这个小恶魔一定是故意的,是刻意这么说的……再不堵住她的嘴,他就真的,最后一丁点属于乙骨忧太的“自我”都要被这疯狂的爱恋蚕食殆尽,他会无所不用其极地碾碎自己的意识,然后把留下的躯壳统统塞满名为“里香”的珍宝。
太危险了。在她的身边。
只要一句话,只要几个字,她就能轻易地让他失控。
但是……他在饮鸠止渴,他却甘之如饴,他知道怀里的女孩有多危险,但他更清楚自己完全无法离开对方。
生命中里香浓度过少的话,他会窒息而死的吧。
在睡意席卷而上之前,乙骨还在缠吻着娇小的女孩,让她的气息充斥鼻腔,溢满气管,滋润他干旱枯死的心田。
他心想,所谓的上帝一定不懂得爱情。
否则,祂又怎会编织出一个肋骨的笑话,来敷衍世人。
爱情不是弱点。
那是飞蛾扑火,是舍生忘死,是穷尽一生的刹那烟火,最为痴狂、最为迷恋,在爱情的渲染下,就连死亡都浪漫了起来。
人们害怕这种不受控的痴迷,于是将它视作弱点,有人妄图戒掉,也有人奉为明珠,但不论是哪种,无非不是被上帝欺骗的可怜人罢了。
那句话是说不腻的啊。
“我爱你。”
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渴求你……
里香,我的里香。
………
今天是第五天了。
女孩的面色已然红润起来,痛楚在缓缓消褪,人也重新变得活泼起来。然而她的未婚夫却像是照顾上了瘾,明明看出了里香在好转,离谱的照料却有增无减。
身旁的床单还残留少年的体温,里香伸手去感受了几秒,接着便抚上了她的唇瓣。
昨天晚上,她差点连呼吸都要被夺走了。
也不知道忧太的肺活量怎么那么大……还好她无师自通了换气的办法,不然就真的要挣开忧太的怀抱了。她才不愿意呢。
嗯,唇上红肿还没完全消褪,要不干脆别让它消下去了吧……
里香这般胡思乱想着,一个人脑嗨的时候倒全然不见羞赧了。
话说回来,今天忧太又起得比她早啊。
每天都这么晚睡早起,是习惯了短暂的睡眠吗?难怪忧太眼底下还有淡淡的乌青色,他也太不注意自己了。
嗯,决定了,以后就是拖也要把忧太拖在床铺上,有里香给他当安眠抱枕,睡眠质量怎么也得提上去了吧?至少得把黑眼圈养好来——
“啊,忧太,早上好!”
里香欢快地打着招呼。
“早安,里香。”
刚从门外回来的乙骨下意识应了一句,他的视线在女孩的唇上停滞了一会儿,然后掩饰般地移开:“那个……我买了早餐,里香要起来吃吗?或者我喂你也可以……”
里香的关注点不在这,她自动忽略了乙骨的话语,奇怪地说道:“忧太,你没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