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想起来了,我又怎么能再那么自顾自的活下去呢。弥三言两语的概括着,省去了那么多的过程和赘述,心里却仍有一种酸楚开始发酵。
我不想伤害渡边的,也不想伤害那些只是执行指令的家伙,可是真正的主谋已死究竟叫人怎么甘心,反正罪在权利和*,罪在人性的卑劣处,那就干脆毁了让他们如此肆意猖狂的基本吧。
真是矛盾又好笑,人类因罪恶造就的处境而痛苦,又因制造罪恶而获得解脱。我也是这卑劣的人中的一员,我做不到当作什么事都已经过去。
整个计划都出乎意料的顺利,轻而易举的、我就让双龙会彻底消失在了日本,简单得让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没有枪林弹火和权利倾轧,她就这么简单的抹灭了一个日本最大的龙头帮会。
只要回想起那些曾经,回想起那恐惧和无助,悲戚得只想永远恸哭下去的心情,就有种情绪在心里控制不住的暴走起来抱歉,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弥按着额头,不敢去看身边之人的神情很糟糕的心情,对吧
弥的神色冷然,残余在眼角的温柔化为了森冷的嘲讽,即使做了这些,她也还是不开心,死去的人已经死去,再也不可能活过来。
而她,好像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安静又温柔的小姑娘了。
讨厌热闹也害怕冷清,近乎偏执的渴求着完全充实的安全感。即使害怕,若非必要的展现,也会牢牢的压在心头露出镇定的笑容来,虽然看起来只有她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弥知道,早就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改变了。
不是这样的。低沉柔和的声音像大提琴的调子一样落在心上,并没有安慰或者极力的否认,淡得让人听不出其中所蕴含的情绪我想,我能理解你,不管是复仇也好,还是现在的心情也好。
弥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正好对上炎真红色的眸子,那温暖的颜色沉淀着时光的浮尘,看起来平静又淡定的眸子只余极淡极淡的暖意,可是只要仔仔细细的盯着那双眼睛,就能看见那沉在眼底的,仿佛沼泽般让人深陷的温柔。
我的家人也都在我年幼的时候被杀死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让弥看着他失神起来,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知道你是那个人的女儿之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喜欢上的人竟然是杀父仇人的女儿,这种狗血的剧情我还以为是不会在现实中发生的。不过还好最后弄清楚了,只是真正的凶手对彭格利的陷害而已。炎真的话让弥默默的提起一口气又默默的放下。
他断断续续的说这话,又突兀的停下,想要表达的东西有些不知所云,好一会他才继续道我能理解你。
虽然知道对方一直和同伴住在一起,也听真美时不时的透露过一些,不过这些信息第一次被对方这么直白的呈现倒叫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炎真和她一样的,不,炎真还要比她辛苦很多,他所背负的远比忘记一切的她沉重太多,记忆里那个懦弱胆怯又阴沉的孩子,原来早就戴上了沉重的枷锁了吗?所以连笑容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害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