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凯特.安格斯,是个大学生,最近有个很大的麻烦,我爸要结婚了。通俗的说,就是我要有后妈了。
讲真,我已经读大学了,本不应该对老爸再取感到不满,毕竟他俩又不是离婚,我妈两年前车祸死了。而现在我读了大学,人又在外地,家里就他一个人,也确实应该有个伴了。
问题就出在这个新娘子身上,她是我们全家都很熟悉的人,我妈的闺蜜,我叫她丽莎阿姨叫了二十一年,突然变成了我后妈,心里没法不膈应。
婚期定在暑假,我大一结束即将升大二那会儿,可糟心的是,五天后就是大一结束最后一门考试。老爸这两年为我当爹又当妈的,我不能说不回家就不回家地落他面子。这紧迫的时间让我都无心担心我最后一门期末考考的是建筑建模了。
我觉得,只要不回家,挂死在建模上也是可以的。
大概我表现的太明显了,室友们纷纷对我表示了担心,我当然不可能把这种糟心的理由说出来,只是表达了自己并不想回家的烦躁。好在室友们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一年,但是都体贴的没有深究,并为了找了千奇百怪的理由,比我还不靠谱。
最后还是室长大人稍微靠谱一点,给我推荐了一份招聘广告。
发布广告的是一家甜点店,店铺挺大的,有两层,听说里面的东西也贵得很,不是我们这种大学生能消费的起的。消费不起,能去里面见识一下也是好的,抱着这个心态,我去应聘了。
笔试的人很多,大多数是学生,毕竟这家店发布招聘的时间刚刚好,工资很不错,而且只招个工作两个月的临时工,是再好不过的暑期打工选择。
我以为自己去这一趟大概是打个酱油,毕竟应聘的人太多了,我又不是顶尖大学的学生,没想到对方给的笔试问题是个数学题,挺简单的加减乘除,但是要求限时口算答题。这一下就刷去一大群人,进面试的只剩下十几个。
我好歹是建筑专业的,高数那是基础课程,没那个金刚钻哪敢揽这个瓷器活。就这么进了面试。
面试的是个长发女子,东方面孔,穿着收腰的雪纺长裙,笑起来的模样让人觉得很是亲和。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我未来两个月的老板娘,只是对这个姐姐的印象特别好。
“说说你为什么要来应聘吧?”小姐姐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坐的很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来面试的是她呢,让我也不自觉的正襟危坐。
这是个很普通的问题,我虽然抱着试试的心态,但也是做足功课的,毕竟人家有这个资本让人认真对待,何况我是必须要留下。但是看着面前的小姐姐微笑起来的模样,我总觉得那些假大空的什么“锻炼自己”,“体验生活”都是扯谈,鬼使神差的,我把真实理由说了出来,“我不想回家,但是又不想爸爸觉得我不通情达理,需要一个能留下的理由。”
话出口,我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为了不回家而打工什么的,怎么看都是我不通情达理。可是小姐姐脸色不变,还是照常开口,“能进面试,想必你的口算能力并不差,那么记忆力呢?”
我想了想,这家甜品店做的这么大,肯定有很多熟客,这个记忆力应该是记人脸,“我记人脸的能力应该还好。”
很快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接下来小姐姐给了我几个人的单人照,打乱后让我按照之前的顺序再次排列。
里面的人有东方面孔也有西方面孔,不过颜值都挺高,不难记,我很快就排好了。
当时的我还是太天真,直到我开始上班才知道,这记人脸和熟客没有一点儿关系……
“好的,先回去等通知吧。”小姐姐再次开口,并对手边的对讲机说,“下一个。”
我站起身,鞠了个躬才礼貌的道别,“那我先走了。”转过身就看到有人进来,本来以为是下一个来面试的,但是人长得太好看,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发现有点眼熟。这张脸是刚才小姐姐让我排序的单人照里其中一位!
“还没好?”男子里面一件黑衬衫,外面套了件白色的西装背心,还打了个领结,头发看起来很硬,因为很大一部分竖起来了。这大概就是天生的衣架子,西装在他身上看起来真的超帅的。
“两个月呢,请个新人坐镇收银台,我实在放心不下。”小姐姐的声音传来,我有些好奇,只是收个钱而已,为什么会不放心?在关门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两个人。男人一只手插【和谐】在西装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正在摸小姐姐的头。刚才笑的温和的小姐姐仰着头,连眼睛都是弯弯的。再傻也能看出来这两位的关系了。
感觉被迫吃了满嘴狗粮,好撑,中饭都吃不下了。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消息,请我明天去上班。我一想到昨天吃的大份狗粮,就有些噎得慌,然而我没想到,未来两个月狗粮将会变成我的主食。虽然那时候小姐姐远在异国他乡。
上班第一天,我就把自己还有一门考试的事情说了,小姐姐表示没关系,那天可以晚一些开张,在店门口的牌牌上写明具体时间就行,看小姐姐淡定的样子,感觉这情况在以往并不少。
这时候我才知道,小姐姐之所以要招个临时工,完全是因为这两个月她要去外地。店里算上小姐姐,一共四个人,其实按理说也应该是其他三个店员中其中一个来收银,毕竟收银这东西,好歹和钱有关,又要应付客人,我最多就是个服务员。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会是收银员。
因为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第一天上班主要就是看小姐姐收银。而这时候我才知道,当初笔试为什么是口算。因为店里没有收银的机子……真的全靠口算心算的那种……
“一碗拉面。”这种奇葩的要求让我都忍不住多看了这位客人两眼,那是个有着银白色头发的男人,带着眼镜,穿着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