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红豆看着九莺莺身上一件件金光闪烁的珠宝,愈发气红了眼睛,如果二房搬走,她以后能有的好东西就越来越少了。
她心里怒极,看着碍眼的春杏吼道:“没看到我在跟你们家小姐说话么?都给我滚出去!”
春杏抬头看了九莺莺一眼,然后垂下眸子,继续替九莺莺系腰间的香包,屋子里的其他婢女也不为所动,该做什么做什么,谁也没有理会九红豆。
“你们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都给我滚出去!”九红豆伸手指着门口的位置,气急败坏的喊了起来。
大家低着头各做各的,依旧没有人搭理她,就当她不存在一样。
九莺莺淡笑不语,九红豆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的院子,还以为能在她的地盘上撒野不成。
以前她对九红豆好,把九红豆当亲姐妹,九红豆才可以在这里作威作福,现在不同往日,大家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
九红豆被一屋子的人漠视,既难堪又屈辱,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可是她的怒火无处发泄,这间屋子里的婢女和小厮们都是要跟着去将军府的,已经不归他们大房管,她也没有办法处置他们。
她不由转过头,瞪着九莺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二姐,你应知道,官银和民间的银子不同,大伯这些年的俸禄虽然也是官银,但数量有限,就算加在一块,也没有库房里的官银多。”
她顿了顿,继续心平气和的道:“你刚才也说了,以前九家未分家,所以钱财一直是公用的,那么以前用过的银子合该两房平摊,如果细细算一笔明账,可能你们大房还要补给我们二房一些银子,你确定要算个清楚么?”
大房自然不敢清算,九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她年轻的时候能把九府管理得井井有条,美名远扬,就代表她精明能干,从来不是糊涂人。
这些年秦氏在她眼皮子底下耍的那些手腕,她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手里自有一本暗账算得清清楚楚,若真要把这些事摆到明面上,丢尽脸面的定然是大房。
九红豆想明白这些事,面色沉了沉,她说了半天都没讨到好处,知道在九莺莺这里多说无用。
九莺莺知道大房已经黔驴技穷,只是在做无所谓的挣扎,她也满不在乎。
九红豆抬头看着九莺莺那张漂亮的脸蛋,突然睁茗的哼笑一声,压低声音道:“九莺莺,你别以为你们搬出府就没事儿了,你我还未分出胜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只要她嫁给贺怀瑾,那么她与九莺莺之间的斗争,就不是这一亩三分地儿,而是夫婿的皇位之争,谁争赢了皇位,那才是真正的赢家,现在这小小的一座官邸又算得了什么。
到了那个时候,九莺莺注定惨败,下场凄惨,等贺怀瑾为帝,等她做了皇后,她倒要看看九莺莺还如何嚣张。
九莺莺扇了扇手里的团扇,看着她无奈的轻笑了一声:“九红豆,我从来都没有想要跟你分出输赢,你还是先想办法嫁给贺怀瑾吧,说不定那个时候,我会把你当做对手。”
如果九红豆不伤害她的家人,她根本就懒得理会他们一家,可惜,她不想理会,他们一家人却一点也没有想要改变的迹象。
九红豆没想到九莺莺竟然清楚的知道她对贺怀瑾的心思,不由一愣。
她心里惊疑不定,九莺莺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知道多少?
九莺莺却再未多说,她坐到桌前,慢悠悠的喝起糕点,桌子上的糕点晶莹剔透,看起来极为可口。
九莺莺手里拿着红豆糕,对九红豆轻轻晃了晃,“二姐,春芳做糕点的手艺不错,现在她去了你的院子里,我本来以为再也吃不上那么好吃的糕点了,没想到梨白这糕点做得更加美味,比春芳做的还要好吃,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九莺莺说着将红豆糕放进嘴里,使劲嚼了嚼,现在分家已成定局,她心情舒畅,见什么都是开心的,就连现在看到九红豆气急败坏的模样,也觉得很有趣。
九红豆盯着九莺莺,胸口不断起伏,怒火中烧的瞪着她,气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只得满腔怒火的甩袖里离去。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进来送茶的梨白,差点撞到一起,还好梨白眼疾手快的退了一步,九红豆脚步微顿,狠狠瞪梨白一眼,才大步离去。
九莺莺看着她的背影笑而不语,大房现在自然懊恼,他们机关算尽一场空,现在估计悔得肠子都青了。
璟帝的旨意,除了御赐新府邸之外,无疑在提醒他们,璟帝在密切的关注着九家分家的事,大房本来还想趁机留下些财产,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别无他法,也就只能上她这里来闹一闹。
分家之后,贺怀瑾就会发现九家大房表面上的繁荣昌盛,其实都是靠二房的钱财维持的假象,大房早就败絮其中。
那个时候,贺怀瑾还会娶九红豆么?
九莺莺倒是想要看看他们两个的情深似海,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