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嫁了一个老皇帝 第166节</h1>
为此,许多人都会以各种理由“献纳”,将自己的田产寄在官身上,来合法避税,大户藏田,用的最多的就是这种手段。
这一举措不说让国库收不上税来,还有更严重的一点,就是让每个小官身后,都合情合理地聚集一堆地方豪强势力。
下层执行机构太臃肿,皇权就会失威,这是很容易想到的事,袭红蕊现在就是皇权,她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继续下去。
所以她一上位,就开始推行新策,不管是举人还是官员,养当然还是要养的。
但是国家去养,国家给你发田,国家给你发钱,你不允许接受民间的私纳,限制数量。
此举一出,满堂哗然。
在此之前,袭红蕊一直在砍大户,他们虽然受影响,但没有太大,所以也就在强压下顺从了。
万万没想到,现在这一刀,直接砍在他们身上了。
于是满朝大臣,前所未有的“忠君爱国”起来,原本平静的朝堂,立刻成了菜市场。
袭红蕊还是掏掏耳朵,没关系,你们继续说,我能听一句,就算你们赢。
她在公布这项决策的时候,就没准备接受反对意见,触及自己利益,当然会引起反弹,一个歪了的屁股,他嘴上说的话听起来再有道理,也是放屁,所以袭红蕊只要把另一半人的屁股,也变歪了就好了。
于是与之相配套的,就是减免小农赋税。
民间盛行献纳法,除了豪强兼并土地外,还有就是苛捐杂税太多,普通百姓不得不把自己变成某个人的私产,来对抗朝廷的盘剥。
而朝廷为什么盘剥,因为收不上税来,越藏越收不上税,越收不上税越盘剥,恶性循环。
既然如此,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按人头计算田亩数,不超出规定数额的,像无产雇农一样,只按人头交钱税,其它杂七杂八的税赋,全都免去,超出数额的,再另行税法。
如此一来,得利最多的肯定是小农百姓,而无产百姓也看到了攒钱买田的希望。
任何时候底层人都是数量最多的,身为中部结构的执行者,中部官员如何彻底摆脱来自下层的影响呢?
所以袭红蕊毫不犹豫再次大肆发报,拆开掰碎地对民众科普“献纳”之害,重整税法的重要意义,和此项国策推行下去,他们能获得的好处。
不仅如此,袭红蕊还要顺道改革军制,给士兵提待遇。
只要成功废止“献纳”法,国库就有钱养你们了,你们说支持不支持?
经由换币、集言司,以及种种安军定民之策,下层军民已经对袭红蕊有了一种盲目崇拜,一听娘娘又为他们谋福利了,大好人啊!大好人!
至于那些反对袭红蕊政策的,呸,说的还挺好听,什么为了国家稳定,不就是为了自己捞钱吗,大奸臣!
袭红蕊一手舆论,紧紧卡住“清流”的脖子,一手财政大权,紧紧卡住“浊流”的脖子。
百官被她掐得不舒服极了,偏偏她还留了一口气。
毕竟她只是说不允许接受民间私纳,没说朝廷不养了,听她的只是消费降级,不听她的即刻就要被踢出局。
虽然谁都知道这是关系自身利益的问题,可天下的官虽是一家,却不是亲的,有谁愿意为了“伟大的集体事业”,献祭个人吗?
所以袭红蕊还是一手持刀,一手握糖,不仅推行新政,还要加开恩科。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加开恩科了,事实上自从萧南山倒台那次起,她就开始频频加开恩科,科举差不多成了一年一届的事。
袭红蕊海量的选拔新人,从方方面面往上挤,老人觉得遏止“献纳”不能接受,新人却杀红了眼,管他是什么,先让我挤上去再说!
乱局好摸鱼啊,袭红蕊就喜欢乱局。
所以该想想了,现在是应该我适应你们,还是你们适应我。
……
好不容易局势平定下来,万没想到袭红蕊自己又把水搅浑了。
她本来已经没有对手了,结果自己又给自己生创了一个对手。
宁澜陷入沉默。
大齐之弊,在于三冗,冗官、冗军、冗费,这是只要有些头脑,都能看出的症结所在。
但没有一个人敢在源头上操刀,因为这一刀第一个面对的问题就是“冗官”。
官是什么,官是可以行使权力的手臂,既可以为自己所用,也可以掀翻自己,谁敢动自己手臂的利益。
而袭红蕊就敢,不仅敢,她还有极大的可能做成。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在乱局里弄潮,在狂风骤雨中,让所有人都自身难保,然后于乱中取定,踏着所有败者的尸骨称王。
不过巨大的收益,同样代表巨大的风险,善泳者溺毙于水,善火者终自焚。
宁澜好像终于找到了掀翻她的契机,可是,他真的要抓住这个机会吗……
第121章 有钱了
大齐的经济那么发达, 却还是年年财政赤字,大户藏税这个问题绕不过去。
有田有产富的流油的大户官商勾结,官官相护, 田产百报其一, 千报其一都是常事。
无产无田的百姓逃不了税, 只能成为最基础的税基,被大户朝廷双方盘剥。
有钱的不交钱, 没钱的被榨成泥, 被盘剥的活不下去的底层百姓不是成为大户的私奴, 壮大地方豪强和官员势力, 就是去当兵领低保, 继续造成“冗军”问题,再不直接揭竿而起, 既然活不下去, 那就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