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夫人道:“劳烦郡主替我向国公夫人说一声。”
顾明月道:“夫人放心。”
深深看了眼顾明月脸上明媚又灿烂的笑容, 严大夫人转身离开。
坐上严家的马车, 严大夫人瞬间面沉如墨。
饶是早就知道端阳郡主面对她亲生母亲也毫不留情,但真正对上了, 严大夫人还是气得不行。
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想着府中还有一大件麻烦事,更是头疼。
赶回严府,大理寺的人已经走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严涛。
严涛是严大夫人的小儿子, 一听儿子被带走了,严大夫人身子微微一晃:“是涛儿做的?”
“大理寺没说,只说请少爷去大理寺协助调查, 还有……”
下人吞吞吐吐, 严大夫人哪有耐心和他耗, 厉声道:“还有什么?”
“还有老夫人, ”下人被严大夫人一吼, 吓得脱口而出:“大理寺还找老夫人问了话。”
严大夫人怔了怔, 不是是涛儿吗,怎么又和老夫人扯上关系了?
问下人也问不出个名堂,严大夫人一边大步朝严老夫人的院子走去一边问:“去通知安王妃没有?”
“已经去了。”
三步做两步地赶到老夫人的院子,她刚要进屋, 老夫人许是听见了脚步声, 问道:“向翠呢,是不是找到她了?”
严大夫人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向翠就是向嬷嬷。
她走进屋子,开口便是:“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理寺不会无缘无故问老夫人话, 不然大理寺怎么不问她不问严冲,严大夫人忍不住怀疑这件事是老夫人做的,但把涛儿推出去当替罪羔羊。
严冲已经从他母亲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不好对母亲发脾气,便对着严大夫人厉声道:“你在和谁说话?”
严大夫人一肚子气没处发,当即呛了回去:“儿子都被带走了,你倒是坐得住。”
严冲道:“坐不住又如何,谁能去大理寺要人?”
爹在的时候他们都没能把严涛从大理寺带出来,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眼看着夫妇俩就要吵起来,有人跑进来通报:“回老夫人,向嬷嬷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严老夫人怒道:“好好一个人怎么会不见。”
严冲:“有没有去她家找?”
向嬷嬷虽是府中的下人,但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几十年,早就在府外购置了房屋。
下人道:“去了,也没人。”
严老夫人忧心道:“会不会人被人扣住了?”
严冲想了想后道:“应该不是。”
若真是被人扣住,那就是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来对付严家,就该把人送去大理寺,可大理寺那边至今没有消息。
严冲摒退下人,他沉声道:“现在只能等了。”
“等?”严大夫人不敢置信地道:“你儿子被关进大理寺了,你的办法就是等?”
严冲也心烦:“那怎么办,我已经叮嘱他不要惹事不要惹事,可他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
严大夫人怔住:“你的意思是这件事真的是涛儿做的?”
严冲怒道:“他身边长随派人做的与他做的有什么区别。”
严大夫人追问:“那为何大理寺会找母亲问话?”
此话一出,严老夫人母子二人神色俱是一僵。
严大夫人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都这么个时候,你们还要瞒着我吗?”
严冲沉默了下后无力地道:“做这件事的有两拨人。”
两拨人?
严大夫人一脸愕然:“两拨都是严家人安排的?”
严冲无奈点头,他刚得知的时候也一样震惊,甚至觉得这是有人摘脏嫁祸,直到他从他母亲口中得了准话。
若非他母亲是太师遗孀且年纪已大,今日怕也是要被大理寺带走。
回来的路上,严大夫人设想过各种情形,但真实情况却比她想象中更为糟糕。
小的小的犯蠢,老的老的也犯蠢。
严大夫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母亲,你怎么想到这么做的?”
她这句话是抱怨,但严老夫人却道:“我一开始也没想这么做,是向嬷嬷说机会难得,若能重创端阳郡主和宁王,安王争夺太子就能更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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