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安王和他母妃还能有谁, ”淑妃冷笑一声, 正要说什么, 脑海里忽的灵光一闪。
她都能猜出是安王与他母妃动的手, 那么皇上会看不出来?
如果皇上看出来了, 但依然将顾霖关了起来,那么就只有两个解释。
一是皇帝不满太子,想要将计就计除掉顾家;二也是将计就计,但为的是降低安王母子的警惕心, 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两个解释, 淑妃更倾向于后者。
皇帝太子与安王母子,无论他们谁更胜一筹,她都少了一个对手, 看似她坐收渔翁之利,但若他们分出了胜负,她再想要对付剩下的那个就更难了。
不如趁此机会,来个混水摸鱼,若运作得宜,也许她能当个黄雀。
淑妃敛了神色,沉默半晌后在心腹耳边说了几句。
心腹面色大变:“娘娘,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冒险吗?”淑妃带着护甲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声音幽幽:“难道你没听过富贵险中求这句话?”
她想要替儿子谋得皇帝之位本就是一条险路。
“那是否要通知大人?”
“不必,”淑妃眼眸微眯:“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翌日早朝,甫一开始就有朝臣提起顾霖通敌卖国一事。
“顾国公为国为民之心天地可鉴,怎么可能通敌卖国,一定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
“赵大人所言有礼,顾国公的书房不说守卫及其森严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进去的,更遑论二房的夫人。”
“谁说是顾二夫人去顾霖书房拿的信件?”
“那是谁?”
对方一噎:“我怎么知道是谁,我又不是大理寺卿。”
众人一听,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大理寺卿杜宽。
杜宽眼观鼻鼻观心,好似感觉不到身上火热的目光。
见杜宽不说话,有人忍不住直接问:“杜大人,你也说句话啊?”
杜宽头都不偏一下:“案件正在审理,很多细节不便透露,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反正以顾国公的品行,绝对做不出这种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古往今来,有多少朝廷命官表面上是清官好官,实则贪污受贿□□,说不定顾霖也是这样的人,表里不一,仗着皇上对他的信任和他国公爷的地位……啊……”
这位大人的话没有说完,有人实在忍不住,将手中的板勿砸了过去,刚好砸到了这位大人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大包。
这位大人不是个吃亏,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白白被打,在旁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冲了上去。
一时之间,两个朝廷命官打得不可开交,板勿丢了,官帽没了,连官服都被扯烂了。
“够了!”皇帝冷声:“你们是朝廷命官还是市井小民?”
打架的两位大人一人揪着对方的衣领,一人扯着对方的头发。
皇帝怒斥:“还不松手。”
两位大人这才松手,一个整了整衣领,一人捂着额头上的大包。
皇帝看向沈亭:“太子以为此事如何?”
沈亭身子微躬:“父皇与顾国公自小相识,顾国公是什么样的人父皇应该心里有数。”
“朕心里当然有数,”皇帝顿了下,语气一转:“但是人心易变,朕是皇帝,也控制不了人心。”
金銮殿上,无论是支持太子还是支持其他皇子王爷的人心里都是一惊,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支持其他皇子王爷的人先是震惊,旋即狂喜。
皇上一定是疑心上顾霖了,甚至有可能对太子也不满起来。
这才是对的嘛,身为一个皇帝,怎么能如此信任朝臣,多疑的皇帝才是正常的皇帝。
带着这种想法,有人对沈亭道:“太子殿下,微臣最近听到一些关于您的传言。”
沈亭回头,眸光淡淡地看着开口的官员,哦了一声。
这位大人以为太子会心虚,结果只是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让他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他不放弃,继续道:“听闻世子与殷氏商行关系不浅,连带着庆王殿下与端阳郡主都是殷氏酒楼的常客。”
“是常客又怎么样,”庆王听到殷氏酒楼忍不住了,没好气道:“我们去吃饭又不是没给钱,关你什么事。”
沈亭眉头一皱:“庆王这话倒提醒孤了。”
“怎么?”难道因为最近的传言,他去殷氏酒楼吃不到那些不对外售卖的菜了?
庆王恶狠狠地看向提起这事的官员,敢让他吃不上他喜欢的饭菜,他就敢让对方回家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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