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郡主虽然给他们大理寺找了不少麻烦事,但也帮了他们许多。
杜大人急着去审向翠,他道:“庆王爷,你招待招待端阳郡主,微臣先去趟天牢。”
庆王不想招待顾明月,只是他还没开口,杜大人又道:“对了王爷,您记得一会儿把我给你的案卷看了。”
一边说着,杜大人还一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庆王。
庆王:……
那还是招待顾明月吧。
顾明月并不需要庆王的招待,无视庆王可怜巴巴的眼神,她转个身,轻飘飘地走了。
向嬷嬷一睁眼就看见了杜大人。
她以前见过杜大人,顿时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面对杜大人的审问,她沉默下来。
杜大人也不着急,甚至让大夫给她上了药:“向嬷嬷,你这伤像是被匕首伤的。”
伤口隐隐作痛,向嬷嬷捂着伤口,这是被匕首所伤。
昨日她察觉到不对后立即躲到了马先生的院子里,本想着离开京城就好了,不想马先生要杀人灭口。
她逃了出来,失血过多,晕倒前以为在劫难逃,结果醒来竟到了大理寺。
蝼蚁尚且偷生,向嬷嬷沉默一阵后选择坦白。
杜大人就喜欢这种犯人,笑眯眯地叮嘱衙役记得给向嬷嬷熬药后,他拿着供词离开天牢。
片刻后,左少卿亲自带人去了趟康平长公主府,但人不在,最后在马叔名下的一个小院儿找到了悬梁自尽的他。
桌上放着他写的绝笔,承认了他让向嬷嬷做的事,理由是他看不惯端阳郡主欺负陈安如。
陈尚书当即进宫请罪,皇上没见他。
宫门落钥,陈尚书只得回府。
还没进院,康平长公主就迎了出来,见陈尚书一脸疲惫,她忙将人扶住:“怎么样了?”
陈安如站在旁边,眼眶通红。
陈尚书坐下后,喝了一盏茶后才缓声道:“皇上没有见我。”
康平长公主沉声:“这事涉及到宁王庆王两个,皇上怕是不会轻易将此事接过。”
陈安如泪水滑出眼眶,她抽泣了两声,哽咽道:“是我不好。”
康平长公主安抚道:“这与你何干,又不是你让他做的。”
陈安如看了眼陈尚书,二叔进宫前曾派人叮嘱她不要对康平长公主说实话。
“若不是为了我,马叔他也不会……还差点害了郡主。”陈安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您罚我吧。”
刚得知这件事时,康平长公主心里是有点不舒服,当然不是因为马叔算计顾明月,而是觉得马叔对她不够敬重――她再不喜欢顾明月顾明月也是她的女儿,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
只是她还来不及发怒,马叔就自尽了,旋即陈尚书进宫请罪。
这事涉及到两个王爷以及顾国公府,康平长公主顾不上生气,只有对驸马的担忧。
康平长公主亲手扶起陈安如,安慰了几句后让她先回去。
陈安如乖巧退下,离开厅堂,想起马叔,眼泪再一次滑出眼眶。
厅堂里,康平长公主道:“明日我进宫去见母后。”
“不可,”陈尚书道:“太后娘娘为了成王爷的一对儿女已经是心力交瘁,再说了这次的确是我们不占理,皇上会发怒很正常,我们受着便是。”
康平长公主眉头紧锁:“可是万一端阳他们咬着你不放怎么办?”
陈尚书淡淡一笑:“清者自清。”
康平长公主无奈,可又觉得这才是她的驸马。
翌日,陈尚书再次进宫请罪,跪了半日,皇上终于让人出来传话,让他回府等着。至于他身上的尚书之职务,暂由两位侍郎分担。
严老夫人虽是受人蛊惑,但事情的确是她做下的,辩无可辩。
考虑到去世的严太师,皇上没有重罚严老夫人,只废了她的诰命。
听完礼部官员的话,跪着的严冲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颓然不已。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可百年内,严家没有了复起的可能。
他父亲几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在这一刻,严冲终于后悔起来。
如果他当初听了父亲的话选择蛰伏,那么严家是不是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晋王府,听完长随的话,晋王撩起眼皮:“严涛呢?”
“已经回府了。”
晋王心下一咯噔,严老夫人能全身而退是因为去世的严太师,那么严涛又是因为什么。
是父皇大发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