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夫人也是后悔不跌,但再后悔也是无用。
“向嬷嬷只是一个奴才,你听她的做什么,”严大夫人气结:“说不定她是在故意诓你呢。”
严大夫人是随口一说,严冲却是灵光一闪:“母亲,向嬷嬷会不会是别人安插在我们府中的探子。”
这样就能解释向嬷嬷的失踪。
严老夫人想也不想:“不可能,她伺候我几十年了,平日里陪我的时间比你父亲陪我的时间还多。”
严大夫人也觉得不太可能:“若是有人算计,怎么会同时算计母亲和涛儿两个?”
严大夫人回来后不大会儿,受到消息的安王妃终于赶了回来,然而无济于事。
这一夜,严家没人睡得安稳。
杜大人也睡得不好,翌日清晨到金銮殿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他一面打着哈欠一面走进金銮殿,看见庆王神采奕奕地在和宁王爷说话。
杜大人有些惊讶,庆王哪次上早朝不是睡眼惺忪。
“杜大人。”庆王看见杜大人,很是热情地冲他招了招手。
杜大人笑着上前,听到庆王对宁王说:“我昨晚上亥时不到就睡了。”
杜大人心想怪不得今日精神这么好,但他也有点好奇,好奇庆王为什么睡这么早。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睡这么早?”庆王对宁王道。
宁王从善如流地问:“那你为什么睡这么早?”
庆王嘿嘿两声:“为了能容光焕发地告状。”
虽然他们父皇已经知道了,但他一点不介意当着群臣的面再告一次状。
杜大人嘴角一抽,怪不得昨日没打上严家,原来是攒着劲来一波大的。
这事蹊跷太多,倒不一定是严家人做的,但想到被王绍欺辱至死的女子,杜大人并不打算劝庆王。
随着御前总管朱丁朱公公一声“皇上驾到”,众人跪地行礼。
刚一站起来,杜大人就听到庆王的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父皇啊……”
皇帝没好气:“好生说话,朕还没死呢,用不着你哭丧。”
“儿臣哪里有……”庆王抬头,接受到了一个来自他父皇的冷眼:“儿臣就是觉得委屈。”
皇帝冷呵一声:“你还会有委屈的时候。”
庆王:“儿臣怎么就没有委屈的时候了。”
不想给群臣看笑话,皇帝强行终止了庆王究竟委不委屈这个话题:“有话就说。”
“我不是正在说……”
庆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清了清嗓子,说出严家诋毁他与端阳郡主名声一事。
“父皇,他们诋毁儿臣便罢了,儿臣是男子,又是众人供认的不着调,名声坏了也就坏了,可端阳不一样啊。”庆王掷地有声地道:“端阳她可是我们皇家的郡主,代表着皇家女子的操行,还是四皇兄的未婚妻,怎么能任由严家人诋毁她的名声。”
“他们一定是怀恨在心,所以才报复端阳。可怜端阳前一晚还和四皇兄一起救了严家的两位公子。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他们被打死得了。”
皇帝朗声:“杜爱卿何在?”
杜大人站出来:“微臣在。”
皇帝问:“庆王所言可属实?”
昨日就把案卷呈上去的杜大人仿佛真的不知道皇帝对整件事一清二楚,他道:“庆王所言属实。”
沈亭站出来:“请父皇明察。”
顾霖站出来:“请皇上明察。”
一个又一个地官员站出来请皇上明察,安王眸光微动,知道如今严家是树倒猢狲散,已经无力回天。
“安王,”皇帝目光落在安王身上,语气不明:“严家是你的岳家,你怎么看?”
安王拱手:“中伤五弟与端阳的名节,其心可诛,请父皇明察。”
“朕知道了,”皇帝微微颔首,话锋一转:“下一件事。”
这就结束了?
安王懵了下,余光瞥见庆王迅速站好,仿佛之间哭丧式喊冤的人不是他一样。
安王心下一凛,有种不好的感觉。
有这种感觉的还有晋王。
他只在严涛身边安插了人,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严家老夫人?
早朝结束,宁王和顾霖在说话,庆王也没走,像是在等宁王。
晋王朝庆王走去,还没走拢,庆王就往后一缩,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晋王无语:“这里是金銮殿外,我能对你做什么。”
“谁知道呢,有些人就是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庆王没有放松警惕:“你走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