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扯了扯嘴角,对太后这话不置可否。
宫女端着一碗雪梨银耳汤进来。
太后道:“入秋了,哀家让御书房炖了些雪梨银耳羹,你也喝一碗。”
顾明月看了眼银耳羹,对宫女道:“拿下去温着吧,我现在不饿。”
太后:“那就一会儿再喝吧。”
顾明月唔了声,坐了片刻便告辞离开。
太后看着那碗尚有余温的银耳羹,发出长长的叹息。
“郡主,”一出慈宁宫,半夏就道:“我刚才听小宫女说,陈安如每天都来给太后请安呢。”
顾明月停下脚步:“秀女这么闲的吗?”
半夏哪里知道:“可能她要来给太后请安,管事嬷嬷也不好拦着吧。”
“也有可能是那管事嬷嬷觉得陈安如早晚会入东宫,想要提前向她卖个好。”顾明月正无聊得紧:“我还没去过储秀宫呢,走,我们今儿个去看看。”
半夏眼睛一亮,可想到什么她蹙眉道:“郡主,我们现在去储秀宫,会不会让人认为你是去示威的?”
顾明月侧首看她:“难道我是去探望她的吗?”
半夏比忍冬跳脱,若是换成忍冬,忍冬还会劝一劝,但半夏一听这话,也不去想名声不名声的了,先去出口恶气再说。
储秀宫门前站了两个嬷嬷,见着顾明月,她们愣了下后急忙行礼。
顾明月抬头打量着牌匾,漫不经心地道:“这就是储秀宫啊。”
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郡主来是有什么事吗,奴才这就去通知管事嬷嬷。”
“不用,”顾明月抬脚往里走:“我就随便逛逛。”
两个嬷嬷面面相觑,都知道这次选秀后东宫肯定要添人,她们担心顾明月是来找事的。
可担心也无用,两个嬷嬷赶紧跟上,心里祈祷着这些秀女千万不要出什么篓子。
结果越不想越来什么,刚进储秀宫没走两步,就听到两个秀女在讨论陈安如。
一个嬷嬷张嘴就要呵斥,半夏像是能未卜先知似的回头看向她们。
“她陈安如还没进东宫呢,倒先把谱摆起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未来太子妃呢。”
“你小声点,得罪了她有什么好处?”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装得冰清玉洁,实际上呢。要说端阳郡主也是可怜,我都有些同情她了,遇到那样一个母亲也就罢了,原以为至少太后对她还是好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端阳郡主再可怜她也是郡主,是未来太子妃,需要你同情?”
被问的女子噎了一下:“话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我看你就是气陈安如能够每日出储秀宫。”
“你不气,储秀宫就这么点大,闷都闷死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两个秀女边说边走远了。
顾明月继续慢悠悠地往里走:“秀女不能随意离开储秀宫?”
其中一个嬷嬷道:“是。”
顾明月淡声:“那为什么陈安如可以?”
“这……”两个嬷嬷面露难色:“郡主,我们只是守门的,管教嬷嬷准许陈小姐出储秀宫我们也不能拦着不是。”
顾明月又问:“陈安如在储秀宫有很多特权吗?”
嬷嬷期期艾艾地道:“也不是很多。”
“那就是也有一些了,”半夏道:“说说吧。”
“储秀宫屋子有限,秀女们都是四人一间,唯有陈小姐,她独自住了一个屋。还有便是她能每日出储秀宫,好像是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顾明月淡声:“没了?”
嬷嬷苦着脸道:“我们只是守门的,对院儿里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
顾明月没有特意藏着,很快就有人看见了她。
管事嬷嬷收到消息走了出来,行礼后道:“郡主怎么来了?”
顾明月要笑不笑:“怎么,我来不得?”
管事嬷嬷面色一僵:“怎么会。”
顾明月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我今儿进宫给太后请安,离开时想起正在选秀,便过来看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周遭的人:“秀女就只有这些?”
适才院子里只有几个人,大约是听到了声音,屋里的人都出来的,燕肥环瘦,各有千秋,但人不多,大约只有二三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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