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红楼贾敏的红楼生活作者:肉书屋
度,又有贾政在里面护着,不好处置她。王夫人心中憋着一口闷气,再见探春脸上就添了几分热度。并且让人把嫡庶和主子与奴才这类的观念好好灌输给探春。在赵姨娘生事,大吵大闹之时,把探春带过来,让她亲眼见识到生母的不堪。在赵姨娘在她跟前立规矩的时候,故意引逗探春说一些刺她心窝子的言语,每每看到赵姨娘脸上伤心的表情,王夫人心里都是一阵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选用黛玉母丧进贾府大约六岁或者七岁的年纪。
薛俭对薛蟠和宝钗的处置,在认为是薛蟠引诱坏的宝钗情况下,宝钗的处罚比薛蟠还重,是因为就算是薛蟠主导,宝钗犯的过错远远大于薛蟠。
薛蟠看那个些东西其实并没什么大碍,只是年纪不对。就算传出去对薛蟠的名声不好,但并不耽误他在外交际应酬及娶妻生子,男子的名声坏了,顶多娶妻的要求变低而已。但是宝钗就不行,在那个时代,女子的名声甚至大于生命,如果这事传出去,对薛蟠并没有什么大影响,宝钗就算不死,也只能出家一途了,根本不要想着出嫁。其实就算她想嫁,也无人求娶。而且因此还会带累薛家的名声,对薛家其他房的女子婚嫁也有着很坏的影响。
这章我写了六七遍,每每写了一部分,不满意,又推翻重写。因为人物的个性在幼年的时候已经基本定型,所以为了写出这些人的不同,我真是要吐血了。其实这章我还不是太满意,只是我的水平有限,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因此只能到这里了。我只能说我尽力了。
[54]第五四章
贾敏将和福建泉州姚家签订的契约看了一遍,又拿起附在它后面的三十倾带着一座小山林的田庄地契,看了看。这是姚家和她合伙入股的资产。福建地广人稀,所以田庄相比内陆要便宜的多,因此这田庄,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千两。可是贾敏却掏了十万两出来。这些钱,不但搬空了贾敏的小金库,而且她还从林家账上挪用了不少。贾敏只希望这次出海,能够平安顺利,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面得她投的钱打了水漂。
本来姚家想拿海图入股,姚家世代出海行商,因此海图是他们生存立命的根本,作为传家之宝代代相传,若不是这次赔得狠了,船毁人亡,家族没了翻身的资本,怎么也不会拿出来。可惜他们碰到的是贾敏这个“怪胎”。
既然想作海外贸易,贾敏怎么会不在海图上下功夫。因此她就在林家丰富的藏书中寻找国外的地域图志,顺便感谢一下现代的应试教育,还有她所在公司老板。因他的要求,公司所有的办公室都挂着本国地图和世界地图,而贾敏原来的办公桌上还摆着一个客户送的超大地球仪,她闲着没事的时候,总是拨动着玩。
因此,贾敏拼拼凑凑,画出海图不仅比姚家的详细,还包括他们还未涉足的一切区域,而且上面还标明了部分区域有那些值钱的特产。在这种情况下,姚家没了要价的资本,他们又急于翻身,贾敏是能拿的出钱的,虽是官家,却没有仗势欺人,而且也没有吞掉他们的想法,条件也不算太苛刻,因此也就接受了贾敏三七分的要求,作了十年契。
贾敏将契约和田契放在一个锦囊里收好,然后把它放在她收藏隐秘钱财的红酸枝雕漆匣子里。看着匣子里的房契、商契和银票还有珠宝,贾敏心中暗自思忖,这些都是没入林家账册的,若是她真有个万一,书生意气的林海也按照原著没了性命,就算林家有男丁,小小的年纪也未必能够保得住林家明面上数目庞大的资财。有了这些,就算没有林家的财产,将来孩子们的生活也不用担忧了。
收回思绪,藏好匣子,贾敏的目光落到一旁的丁嬷嬷身上,一怔,发现她正在发呆。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因此她忍不住问道:“丁嬷嬷,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丁嬷嬷回神,摇头道:“没,没事,……”对上贾敏不相信的眼神,丁嬷嬷忙道:“前几天我跟着太太去通明寺,回来路上下大雨,在亭子歇脚等雨停的时候,曾经和在亭子的另一边歇脚的人打个对面。见到故人,让我想起了一些当年旧事。”
贾敏有些惊讶的道:“那几个方外之人看年纪都和你不搭界,怎么里面会有你认识的人?不过出趟门,躲个雨都能遇见了故人,也算是有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见到旧识,怎么也该上前打个招呼,不该就这么视而不见,擦身而过。”
丁嬷嬷苦笑道:“太太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不是我不想上前打招呼,只是我就算打了招呼,人家也未必愿意认我,我又何必去讨那个嫌。”面对贾敏的不解,叹了一声,解释道:“最开始我是在先皇容妃宫里的,大长公主虽是养在皇后娘娘身边,却是从容妃娘娘的肚子里出来的,所以她出嫁,我被挑选出来,跟着出了宫到了苏州。大长公主温柔贤淑,只可惜命不好,只生一女。后选了金陵甄家嫡系六房的嫡长公子为婿。……”
提及甄家,贾敏点了点头,甄家的这位公子她知道,算是甄家较为出色的一个人物,年纪轻轻的官至正三品江苏按察使。可惜,因为牵涉到义忠亲王一事中,丢官下狱,后于狱中畏罪自杀。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甄家丢卒保帅之法。因为甄家不仅牵涉到义忠亲王一案中,而且私底下和朝中几位年长的皇子都有瓜葛。若是事情败露,被今上知道他家失去了做臣子的本心,帮着他人窥觑皇位,就算甄家再怎么简在帝心也承受不了雷霆之怒,甄家就完了。这个时候少不得要推出个“替死鬼”出来。
最终,为了家族的利益,参与的人中,这位身份和地位都够高,也有资格的甄公子出面担下了所有的事情。他这一死,事情也就此断了。在他死后,甄家将其剔除族谱,并因为族中出了这种不忠不义之徒而上表陈情请罪,不明真相的皇帝见甄家深明大义,顾念和甄家多年的君臣之情,并没有为此降罪甄家,只是轻描淡写的以教导不利为由,罚了甄家当家族长三年的薪俸。
丁嬷嬷叹道:“这位甄夫人在子嗣上的缘分未免薄了些,一连生了两个哥儿都没养住,后来得了一位姐儿,身子也不大好。为这,大长公主和甄夫人特地给她买了不少替身,舍入空门。大长公主在的时候,常接这位姐儿过府玩。后来甄公子升了江苏按察使,衙门就在苏州,她更是几乎长住公主府了。后来,大长公主过世,我们被放了出来。旧年,我听说这位甄公子犯事被拿下狱,还特地去打听了一下后继。甄公子自尽之后,家人并没有逃脱责罚,一干家眷俱罚没入官,被就地发卖。”
“听说甄公子自尽之后,那位甄夫人也是个刚烈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等官吏来抓人,投缳了。夫妻俩倒是生亦同床,死亦同冢。我当时还慨叹这位姐儿金尊玉贵的,一年的药钱至少都要一两千两银子,就此跌入尘埃,那买了她去的,怎么肯在她身上如此花钱,小小的人逢此大难,也不知道能挨几年。没想到避雨的时候,发现她竟然逃过大难,入了空门。真是让人想不到。”
本来贾敏以为丁嬷嬷所说的旧识,指的是那个中年道姑,听她这么一说,原来“故人”指的是其中那位小姑娘。其实贾敏并不太擅于记人,何况是萍水相逢的出家之人,不过就是进亭子时那么一瞥,但是她对这位小姑娘印象很深。究其缘由是这位小姑娘身上虽然和众人一样穿着道袍,但是头发没有像一般带发修行的女子那样束在道冠中,而是如闺中少女一般梳成双鬟,黑如鸦翅的发上用素白的缎带从发根处打着蝴蝶结子垂了下来。先不说她这身打扮,俗不俗,道不道的,只头上的素白缎带就让人惊讶。听丁嬷嬷这么一说,贾敏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明白小姑娘头系白缎带是取其为父母戴孝之意,同时也明白丁嬷嬷为什么不上前与之相认了。
关于这位甄夫人的事情,贾敏也有印象。以前她膝下只有黛玉一个女儿的时候,参加夫人聚会,曾经被人和这位甄夫人相提并论。两人都出身高贵,亦都命中无子,只是贾敏的命比这位甄夫人要好,因为她和林海夫妻感情甚笃,两人除了黛玉之外,再无其它子女。而这位甄夫人则没她这么幸运了,庶子庶女一大推,而且夫妻感情不睦,甚至闹到了要和离的地步。虽然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了,可是听说这位甄夫人和丈夫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对外维持着夫妻关系,但是实际上,两人早已经恩断义绝。
曾经这个话题一度占据了很长时间的夫人聚会话题。贾敏虽然不感兴趣,不过也听了那么一耳朵,只是因为甄家家大业大,为官之人不少,顶着甄夫人名头的人很多,因此她没把这位甄夫人和她知道的甄公子联系在一起,不知道两人是夫妻。当时她听说之后甄夫人的结果之后,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在她们这个阶层,婚姻并不仅仅代表着结两姓之好,更是利益的结合。就算夫妻之间没感情,相敬如“冰”,也得维持,所以这位甄夫人的挣扎注定没有结果。这个时代的和离比现代受保护的“军婚”离婚还要难的多,万中无一,地位越高,受到的限制越大。
且不说,一个做母亲的不太可能不顾自己的孩子,而轻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单甄公子和甄夫人之间淡薄如纸的夫妻情分也不能让她作出殉夫这样的举动来,既然甄夫人不是为情爱而亡,那么她如此作为是为了什么?只有一个答案,是为了她的女儿。
甄公子犯下大错,罪及妻女。这种情况下,不是遁入空门就可以逃脱罪责的。因为事涉忠义亲王和几位皇子,根本走不通门路,也无人情可托。而甄夫人最大的倚仗——母亲大长公主已经去世。求告无门的甄夫人只能一死,留下孤苦伶仃,无人可依的弱女,希望能够打动一向以为人宽厚仁和而自诩的皇帝,念及她女儿身上的那一点点皇家血脉,高抬一手,放女儿一马,免掉她身上的罪责。最后,甄夫人成功了。
想到甄夫人的所作所为,贾敏心中一阵感慨,母爱似海。甄夫人为了女儿把命都舍弃了。她这边为了几个孩子也是费尽苦心。想到一双儿女,贾敏又是一声长叹,她这会儿慨叹甄家女儿的命运,不知道她和林海若是早亡,可有人怜惜自家的这几个?念及自家,贾敏立刻把心思转到正事上去,转头看了看摆在柜子上的西洋钟,问道:“学里姑娘和先生的点心送去了没有?”
外间伺候的临波听到了,忙答道已经送过去了。贾敏又道:“把外面该班的三等仆妇带一个来见我。”临波不知道贾敏是何用意,却不敢怠慢,忙传话去。过不多时,一个青布粗使打扮的妇人被带了进来。贾敏打量着跪在下面的这位陈福家的,见她身上收拾的很是整洁,第一印象不错,叫她起来后,贾敏慢慢的和她闲话,问一些市井经济,陈福家的声音干脆,回答的周到利落,而且和她派人打听的市价相符,是个知道世情的。有些问题答不上来也没有谎言欺瞒,让贾敏很满意。
贾敏让临波将她手边的素日用的一个针线盒子递给站在下面的陈福家的。陈福家的接过来,按照贾敏的意思打开来看,见里面放着几朵仿生花,几个绢作的草虫,还有用珠子穿成的珠花及蜻蜓。这些都是贾敏做的。现代社会流行diy,不同于别人的娱乐,手工曾经是贾敏学费和生活费的来源之一。
“你觉得这些东西如何?”贾敏微抬着下巴,问道。陈福家的道:“又好看又精致,实在是爱煞人。若是不留意,都当真的呢。”贾敏笑道:“比外面卖的如何?”陈福家的想了想道:“普通的自是比不得,但是外面的铺子里也有和这相仿的,甚至比这更好的。”
贾敏又问了几句,然后让陈福家的下去。回头和丁嬷嬷言道:“府里虽然待下一向宽厚,但是也没有让人闲的整日磨牙的道理。我想着让府里的人做些花呀,朵的,做好了,收上来,送到铺子里去,也是她们的一个进项。嬷嬷也就此赚个茶钱,你觉得怎样?”
丁嬷嬷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贾敏在前一阵子流言之后为了进一步加强府里的掌控度而想出的法子。下面伺候的人手里一直有事做,也就没那个时间八卦了。只是这事,贾敏不能出头,她一个当家主母,做这种事,就会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不仅会被人认为钻进钱眼里,连这种小钱都不放过,而且还让人觉得待下严苛。而且若是因为做这个而耽误了正经差事,贾敏也不好出面管理。
想了想,丁嬷嬷道:“那奴才就谢过太太了。”贾敏点头道:“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我看刚才那个陈福家的不错,是个伶俐的,可以替你在外面跑腿。”沉吟了一下,贾敏从一旁的钱匣子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先拿去使,不够再和我说。”丁嬷嬷没有推辞,接了过来。其实这钱她也是拿的出来的,只是这事虽然是她出面牵头,但是最终掌控权贾敏不可能交到她的手上。
跟着贾敏和丁嬷嬷商量如何行事,下面的人若是因此因私忘公,又该怎么责罚,……正说到热烈处,外面人报老爷来了。贾敏和丁嬷嬷赶紧住口,林海从外面掀着帘子进来。丁嬷嬷给林海见过礼之后,退了下去。贾敏亲自到了一杯茶给林海,道:“老爷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林海接过茶,喝了一口,道:“扬州知府蓝大人昨晚喝醉,回府的时候跌了一跤,当时看着没大碍,谁知今早发现嘴眼歪斜,连话都说不清楚,看上是中风的模样。回头你找找我们府里有没有合适的药材,要是有的话,派人送过去。”
贾敏答应着,叹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谁承想不过一夜的功夫,人就变成了这样。蓝大人这样,想来是不能坐堂理事的了。只是他这一任还有半年就满了。也不知道,朝廷是派新知府过来接任,还是由知州暂时署理,等任满之后再派人来?”
林海摇摇头,道:“不知道。一切等报上去之后,自有圣断。我管的是盐务,地方上哪里轮的到我插手。”
看林海眉头紧锁,贾敏忍不住问道:“除了蓝大人的事情,难道老爷还有其它烦心事不成?可是政务上又遇到什么难题?老爷能不能和我说说,我虽无能,不能帮着分担,但是却可以替老爷排遣排遣。”
林海苦笑道:“邸报上说今年,陕西、山西、郑州三省大旱,虽不能说颗粒无收,但是今年三省的赋税,朝廷就不要想了,而且还要拿出钱米赈灾。朝中现在哪里还有钱?盐税一向是朝中财政收入的大头,两淮又是重中之重。因此皇上就加大了今年的盐税。这几年我在盐政上面下了大力气,整顿之后,盐税虽逐年上升,但是根本达不到皇上的要求。你知不知道,皇上竟然要求今年的盐税要达到去年的三倍,这怎么可能?除非是提高盐税。可是我递上去的折子又被皇帝驳了回来。不加税,又能怎么办?我可没有凭空变出钱的本事。加税的话,我心又有不忍,那些匠户们依旧够苦的了,如此一来,他们只有卖儿卖女了。”
听了林海的言语,贾敏吓了一跳,赶忙问道:“不是说皇上不让加税吗?”难不成他想自作主张,这可是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他这般行为,可是要不得的,贾敏心中想着怎么才能阻止他才好。
林海道:“皇上想做个仁君,自然想着不加税,可是国库里没钱,而花钱的地方有好几处,又都是不得不花的,皇上就算再不想也没办法。除非天上掉馅饼,凭空生出一笔钱来。”在现实面前,皇帝也不得不低头。
贾敏听林海没有自作主张的意思,也就放下心了。道:“若是改煮盐为晒盐法的话,第一年的盐税收入至少是以前的两倍,以后逐年递增。当初皇上若是采用了你的建议,现在也不必为钱为难了。”当时递折子的时候,除了指出两种方法的弊端,而且还附了一张晒盐法的收支表,远超煮盐法的收入,况且那上面是贾敏计算的最保守的收入。本来以为衡量了利弊之后,又有巨额利益,皇上必然会同意实施,谁知道最终却是被留中不发。
林海无力的挥挥手道:“这种假设没意义。陛下之所以不实施自有他的考量。”
贾敏笑了笑,什么考量?好听点的是为了一个“稳”字,实际上是思想僵化,拘守成例,因循守旧,不敢变通罢了。不过贾敏不敢当着林海的面行此大逆不道的言语,因此附和道:“说的也是,不改也有不改的好处,毕竟单一的经济产业实际上不利于社会经济发展的。”
林海不懂贾敏话里的意思,皱着眉,道:“什么单一不单一的?说的你好像有什么好办法增加国库收入似的?”自从秘密立储和密帐事件之后,林海再也不敢小觑贾敏,从此外面的事情,他也不时的告知贾敏,甚至有的时候还征求一下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