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无辜地揉了揉额头,小声嘀咕道:“奴才这不是怕二爷会被闷坏了吗,再说了,以前咱们到静安寺,二爷不都是趁着大爷出去的时候,悄悄到山脚下玩。”
他却不知那是原主的做派,简锦笑了笑,就问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给我说说山脚下有哪些好玩的?”
今天日头虽好,但空气闷热,路途又有几分漫长,她便在马车内支着脑袋打瞌睡,完全没有领略沿途的风景。
双喜想了想,眼睛一亮道:“刚才倒是忘了说,听说今天有蚕花节,白天也热闹着。”
“蚕花节?”简锦有些好奇。
双喜摇摇头,其实他也不清楚,只是当时听府里的人提过一嘴,他又是个爱玩的,就听进去了,这会又笑嘻嘻着,“二爷,咱们溜出去不就知道了?”
简锦似笑非笑地斜他一眼:“是你想溜出去玩吧,行了,你那点小心思都摆在脸上,我看都看出来了。”
双喜眼巴巴道:“那二爷允吗?”
简锦思索般地摸了摸下巴,又看着他,摇头道:“不行,咱们得待在这里等大哥回来。”
双喜哀嚎道:“往常大爷这么一去到晚上才回来,咱们待在这里不得被闷死。”
听得这话,简锦倒是想起了刚才简照笙说要去见见闲云大师,那么这三四个时辰也肯定和这位大师待在一块儿。
不过两人聊这般久,谈的是什么内容呢?
在屋子带了一个时辰有余,简锦渐渐觉得无赖了,便让双喜指路,看看这寺内有什么别致的风景,一路闲庭漫步,禅房花木深,气氛愈发幽静。
到了一处凉亭前,隔了丛丛低矮花木,简锦看到两个人影坐在亭内。
一个男人靠右坐着,着了袭锦蓝色衣袍,绣着如意纹图案,腰间并没有系着香囊或玉佩,衣着简单,行事低调。
他这会问着:“她这心病多年纠缠,早些年还好,能被我压制住,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却有些反常,你觉着是什么缘故。”
另一人则坐在男人的对面,着了袭袈裟僧袍,面容普通无奇,大约三十上下的年纪,但目光温和,语气轻缓,听着叫人耳目清爽。
他问道:“王爷平日里是如何压制她的心魔?”
男人默了半晌,自嘲道:“就是些不入流的法子。”却是哄骗隐瞒无一不用。
僧人微笑摇头,温声要再说些什么,目光忽转,轻轻地往花丛间掠过,看到掩在其间的两人,温和地笑了下,又朝男人道:“有客而至,怕是要打搅王爷的雅兴。”
楚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就看到了两个不速之客,尤其是看到简锦在树荫下站着,脸庞被斑驳日影占着,挺立鲜明,实在显眼的很。
也难怪会被发现。
他眼神微动,亭外的侍卫就朝他们走了过去。
双喜一看到人来,就想攥着简锦拔腿逃走,她却是站着不动,镇定道:“咱们贸贸然地走了,只会更让他们反感。”
双喜哭丧着一张脸:“二爷,咱们现在不走,待会更倒霉。”
简锦道:“放心,有二爷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