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博摆手:“本身就是免费让你摆, 打开门做生意, 哪有算命不收钱的道理?”
没等楚月柠再说话,人群里就传来一声冷哼。
花洒森刚好在人群里,他原本出了市场见人多以为有热闹, 凑过来看才看到是楚月柠在算命。听到对方生的真是个女儿,嗤之以鼻。
“福大命贵?就算命格是真的, 在一个女儿身上有什么鬼用?”
“十代单传,好歹代代都是男仔可以传宗接代。如今只有一个女儿,怎么往下传?你还开心?”花洒森和周围的人说, “死蠢,袁家绝后这种事都值得开心?”
袁天博到底做老板多年, 不会轻易被激怒生气,“其实我也不明,同样都是孩子, 为何男仔就可以传宗借代,女仔就不行?未必女仔就没我的血缘?”
袁天博的家庭本身就不重男轻女, 在父母亲良好的教育下,他自然也没有这种古旧思想。
不像香江的一些老顽固,继承家业非得是男仔。
朋友家里的女儿,又疼妈妈又爱爸爸,每个月发完粮第一件事就是给父母买东西。袁天博反覌儿子,就发现男仔天生就不知细心,根本别想求这些。
“女仔就算有你血缘也要嫁出去啦。”花洒森不以为意,“你在她身上培养所花的时间和金钱,最后还不是别家攞着数(占便宜)。女儿都是赔钱货,嫁出去就等于泼出门的水。”
袁天博盼女儿没盼到,如今好不容易盼到孙女,竟然有人冲他说女儿是赔钱货?
袁天博皱起眉,准备喊老婆回店铺端盆水,让花洒森好好尝尝什么叫泼出去的水。
“袁老板,你今天不宜上火,还是快走吧。”楚月柠掐指算了算,然后才抬眸去看小人得志的花洒森,“至于你,就如井底之蛙,目光短浅,想你明白大道理就如同对牛弹琴,对畜生讲人话,实在没办法。”
袁天博才笑出声:“还是大师会讲话。”
花洒森被骂畜生,得意的神态随即变得无地自容。
“如此,我就先去医院。你放心在这里摆摊,有人再为难你,我会喊员工出来帮你。”袁天博又转回店铺叮嘱一帮员工,才带着老婆匆匆离开。
干货店随即出来两名员工。
一位是表情心神恶煞的年轻人,一位则是烫了满头拉美卷,下巴长着一颗豆豉大的美人痣的靓姐。
找茬的人看到这两人立马歇菜。
“有没搞错啊,一个糖水摊洗咩(干嘛)喊阿发同nancy姐出来啊。”
“打又不够阿发打,吵又吵不过nancy姐。”
年轻人笑了笑:“我如今又不混黑社团,你们不用害怕。”
“今天是东家大喜日子,香江是讲法律的地方,大家活活气气就最好。我们不希望看到店铺面前出现吵架等事情。”
nancy特意看向花洒森说,“花洒森,我们也算点头之交,老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要搞事。”
“不会。”花洒森虽然不怕袁天博,但对于从前都混过夜场的阿发和nancy还是有点杵。他随机收敛气息,低声下气,“我为难谁都不会为难nancy姐。”
花洒森讲完,心底又不服气。
个臭妹丁,刚刚在市场就给他难看,出了市场竟然又让他难堪,等会他要等到最尾的时候,等人离开干货店,再给点颜色给糖水妹瞧瞧。
楚月柠感受到花洒森的恶意,向他的方向看一眼,随后摇摇头,视线又看向人群问:“今天还可以算一卦,有人要算吗?”
“我可以算吗?”
楚月柠顺着目光看去,讲话的人是位打扮时髦的都市女人,波浪卷长发,黑色打底衫搭配了一件灰色羊毛长款大衣。
“收费标准是两百一卦。”楚月柠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如果没问题,可以坐到这边来。”
邓安青原本要去上班,路过干货店时看到围了一群人不免心生好奇。毕竟,干货店她每个星期必来一次,以为是新到了特殊的干货。
谁知,竟然让她看到一场精彩绝伦的算命,反正上班时间还未到,立马决定算一次。
“生辰八字报上来。”
等人坐下后,楚月柠才让邓安青报八字。
邓安青报了出生年月日,唯独在时辰上纠结许久,皱着眉,语气充满不肯定,“阿妈讲我出生于凌晨,具体是几分就不记得了。”
楚月柠拿着生辰八字,又看了看邓安青的面相,笑着说:“应当是凌晨过二分。”
“噢,对对对。”邓安青恍然大悟般,尘封的记忆箱被打开,“我妈就是这么说的,太神了吧,忘记的时辰大师竟然也可以算出?”
“也不算神。”楚月柠解释,“首先还是得先看到你的面相,再结合八字先看过往经历,就可以推算出具体时间。”
这一招又是让周围的人惊叹。
“真的有点神奇。”
“讲实话,几十年前的事情谁记性这么好?我妈都不一定记得住。”
“别说阿妈,就连接生婆都记不住啊。”
“老规矩了。”楚月柠笑了笑,“先算家庭情况。”
说完,她细细打量邓安青的面相一眼,“兄弟宫丰满,眉下右边又比左边更高一点,家里还有一位妹妹。她是你父母老来女,很得你们一家人的宠爱。”
“母宫有点黑气,是母亲身体不健的表现,你应当要多关心她。母亲一般都是报喜不报忧。”
邓安青围观的时候,只觉得楚月柠有本事。
如今仅靠八字和面相,楚月柠就算出家庭情况,她的天灵盖就如被人猛地一拍,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回神想到昨日和家里通话时,母亲声音是有点不妥。
“那我妈情况严重吗?”
“不严重,风湿病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