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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听见妻子的话,脸色一变,立刻上前阻止,“夫人三思,窈儿是无辜的,她也不知道当年的事。”
“她无辜,她无辜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们的亲生女儿吗?”牧婉清嗓音冰冷至极。
赵舒窈听见永安侯夫妻的争执,之前滴血验亲时的恐惧与猜测再次涌上心头。
她几乎当下就猜到了永安侯夫人说的话为何意。
她浑身不受控地颤抖起来,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我今天就告诉你为何卿欢回来之后,我就──”
“娘您别说了、别说了!都是窈儿的错,是我昨日不该故意破坏姐姐的回门宴,是我嫉妒姐姐能嫁给太子,都是我的错,您原谅我,我知道错了!”
赵舒窈猛地打断永安侯夫人的话,她害怕猜测成真。
然而牧婉清却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她的女儿已经在外吃苦了十五年,如今好不容易认回来,一生一次的回门宴又被赵舒窈破坏,简直忍无可忍。
“当年我难产昏迷不醒时,不知谁人摸进府中将我女儿调包,将你这个假货换进府中,偷天换日,当年我就只生了卿欢一个。”
赵舒窈听见永安侯夫人的话,脸色惨白起来,一边大哭一边摇头,“爹明明说过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不信,我不信……”
牧婉清却丝毫不动摇,继续说道:“赵舒窈,我今日就明白地告诉你,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不知道是谁的女儿,顶替了我女儿,占置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享受了她原本该有的荣华富贵与宠爱。”
“当我好不容易认回女儿,接她回府,你鸠占鹊巢十几年,还一再地陷害欺凌她,若你是我,恐怕你早就将这个假女儿给赶出侯府,而不是像我这样,忍耐至今!”
赵舒窈摇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恐惧与绝望灭顶而来。
她泪眼模糊的看向永安侯,却见永安侯闭着眼别过头去,不敢看她。
“不可能、不可能!”赵舒窈发了疯似的哭喊起来,“盛欢才是下九流的小商女,我是永安侯嫡女,我是你们亲生的!”
永安侯听了她的哭声心疼不已,终是憋不住上前,想要劝慰一番。
赵舒窈却将他一把推开,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永安侯府。
一旁刚悠悠转醒的宁二夫人,恰好听见永安侯府的这个惊天大秘密,一口气登时喘不上来,再度晕死过去。
自那日赵舒窈离府后,永安侯就立刻派人出去找女儿,却始终都找不到。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宫里。
那日永安侯府的对话知道的人没几个,众人都不知道赵舒窈究竟如何。
凌朗得知赵舒窈失踪,担心她想不开,也不跟景成帝置气或争执了,立刻带着一堆人出宫寻找赵舒窈。
盛欢觉得不对劲,让凌容与将赵杰召进宫来,她才知道原来永安侯夫人将一切真相都说了出来。
赵舒窈承受不住打击,那日才会夺门而出,一去不回。
作者有话要说:凌容与:孤去让周正传膳。
突然就被丢在寝殿的太子妃盛欢:? ? ?
晚点如果有修改就是我在捉虫,小可爱不用重看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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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朗苦寻赵舒窈多日无果, 每日都忙得团团转,沈贵妃见不得儿子如此, 终是没忍住将赵舒窈非永安侯夫人亲生女儿一事告诉了他。
景成帝妃子不多, 且最宠爱的依旧是裴皇后, 可这沈贵妃却也是他的心头好, 虽然地位远远不及裴皇后, 但该知道的事她还是知道。
毕竟自己儿子心仪永安侯次女已久, 赵舒窈有了他的孩子, 景成帝却异常强硬不许三皇子纳她为侍妾。
沈贵妃心觉有异,便想方设法地从景成帝嘴中套话。
沈贵妃既能成为景成帝少数的妃嫔之一,自然亦容貌不俗。
云鬓花颜,芙蓉帐暖,再加上赵舒窈的身世就算给沈贵妃知晓也不痛不痒,沈贵妃很快就在龙榻上, 从景成帝口中得知了这个秘密。
沈贵妃原就极不喜赵舒窈。
这赵舒窈从前心里眼里就只有太子一个, 现下太子娶了她长姐当太子妃, 她却转头奔向她儿子。
赵舒窈将她儿子当成什么了?
如今得知了她的身世,沈贵妃就更不可能同意儿子与她牵扯在一块。
就算非永安侯的亲生女儿, 可如今好歹也还是永安侯府的正经嫡女,居然婚前就失贞, 甚至想方设法怀上皇嗣。
且不论赵舒窈心机是否深重, 光是这般出格与算计就让沈贵妃万不能忍。
景成帝就只说了赵舒窈非永安侯夫妻的亲生女儿,至于极有可能是外室女一事,他倒没提。
赵舒窈是否为外室所生此事还有待商确, 景成帝自不会还未拿到证据,就给永安侯扣上这个罪名。
三皇子得知赵舒窈的身世后,非旦没有如沈贵妃所想就
', ' ')('此放弃赵舒窈,反而怒不可遏。
不顾阻拦,怒闯东宫。
旁人眼里的赵舒窈娇纵任性、蛮横不讲理,可在凌朗眼里却只觉得她是个不谙世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
世家千金,尤其又是位高权重永安侯府里的掌上明珠,娇纵任性那不是自然的么?就如同他的姐姐清河公主,她不也任性得不可一世。
是以凌朗从未觉得赵舒窈仗势欺人有何不妥。
而原本一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娘却在赵卿欢回府后,就日益憔悴甚至三番两次爆出丑闻。
当初他就觉得宁老夫人寿宴一事有异,如今得知赵舒窈因受不了委屈,的知自己身世才会离家出走,凌朗只觉得这一切皆因赵卿欢而起。
凌朗闯入东宫之时恰巧赵杰也在。
赵杰本就每隔几日就会进宫为太子探脉,太子身子情况近来诡谲多变,因而他进宫的次数比往常还要更加频繁。
凌朗没什么心机,向来一条肠子通到底,说话向无遮拦,也不管自己的哥哥与太子妃的兄长就在一旁,见着了盛欢劈头便是质问:
“那日宁老夫人寿宴,窈儿之所以会在宁二公子房里,是否是太子妃所为?”
凌朗俊秀的面庞腾满怒火,眼角猩红,像头受了伤的小兽。
盛欢看着怒气冲天的三皇子,黛眉微蹙,正要开口,便见凌容与早一步挡在她面前,俊美的脸庞面色微冷。
“三皇子放肆了,宁老夫人寿宴之事皆为赵舒窈自己一手促成,与太子妃毫无干系。”
凌朗听见太子的话,心中怒火更盛,“二哥你别替她说话,自太子妃回了永安侯府,永安侯府便无宁日,窈儿天天都受委屈,更在寿宴上受尽屈辱,如今她有了我的孩子,永安侯夫人居然还想让她嫁给宁二当妾。”
“永安侯夫人认回了亲女儿,就对这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弃之不顾,甚至想推她入火坑。”凌朗怒视盛欢,“永安侯夫人昔日不知有多么疼惜窈儿,现在却不顾情面与她撕破脸,挑明她的身世让她大受打击,太子妃敢说这之中都无你的手笔?”
盛欢听见三皇子的话,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
这三皇子的脾性简直与赵舒窈一个样。
盛欢不动声色地哂笑一声,漠然道:“我的确不知永安侯夫人会直接将身世挑明,也未曾给她使过什么绊子。”
若非赵舒窈一再招惹她,她根本不愿与她纠缠不休。
赵杰起身,开口替妹妹解释:“三皇子就算再喜爱舒窈,也不可全凭自己臆测就血口喷人,那日宁老夫人寿宴臣也在场,的确与太子妃无关。”
凌容与凤眸淡淡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周正,“去将孤置在书房第二格暗柜里的东西取来。”
话落,他懒懒的回眸,看向三皇子,“三弟可知,那日要不是孤,在宁二公子房中的便该是孤的太子妃。”
凌朗听见凌容与的话登时一愣,几瞬后,俊秀的面容由红转青。
“所以那日窈儿会在宁二房中,全是二哥所为?!”凌朗俊眼愕然的瞪大,说话的咬牙切齿,干净清澈的嗓音里全是不敢置信。
凌朗一直将凌容与当成仿效的对象,甚至觉得他清风明月般的二哥将来必会是个好帝王,完全没想到凌容与居然会为了赵卿欢,而对赵舒窈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凌容与不想与他多说。
他深知凌朗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个性,就算跳进了黄河,也还要胡搅蛮缠一番才肯罢休。
他不想让盛欢平白遭受怒气,凤眸微眯,字句森寒如冰:“孤刚说了,那日之事皆出自赵舒窈手笔,是赵舒窈与宁二私通在先,欲毁太子妃的清白在后,三弟应知晓孤的行事作风,孤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若硬要说那是孤所为那亦无不可。”
此时周正已从书房回来,手上还多了几分卷宗。
凌容与淡道:“给三皇子递上。”
凌朗抢过周正手上的卷宗,不过片刻,一双眼便熬得通红,手抖得厉害。
他不信。
“窈儿不是这种人!”凌朗说罢,便将手上卷宗撕个粉碎。
他转头捉住赵杰衣襟,“赵世子说那日也在场是何意?你也早就知道窈儿不是你的亲妹妹?”
赵杰面无表情,将那日之事如实以告:“那日臣的母亲与太子妃皆中了迷魂香,若非太子早一步将太子妃救出,我母亲与太子妃恐怕已……”
“闭嘴!”凌朗吼道,精瘦的胸膛上下剧烈起伏。
将赵杰猛地推开,回头看了一眼犹被凌容与护在身后的盛欢几瞬,怒甩衣袖,再次匆匆离去。
凌朗一走,凌容与便吩咐周正:“往后没孤的口谕,不得随意放三皇子进来,他若硬要闯,便让侍卫出手将人拦下。”
凌朗行事冲动,凌容与也非时时都在东宫,担心自己不在时他又会闯进东宫让盛欢受气,索性直接下令做好一切准备。
赵杰早就深知三皇子对赵舒窈情根深种,
', ' ')('只是没想到会深种成这般。
“殿下按时服药之后,可还有任何异状?”赵杰继续问起方才未完的话题。
凌容与摇头,干净的眉眼难得的浮现几许笑意,“孤最近常觉得热。”
之前东宫一年四季都烧着地龙,盛欢住进东宫之后,凌容与担心她被热坏,这地龙便停了。
如今东宫已不烧地龙,赵杰又听见太子喊热,眉稍微微一动,道:“若只是觉得热,而非高烧不退,那是好事,还请殿下继续按时服药。”
赵杰忽然意味不明地问:“殿下与太子妃可还好?”
他身边虽未有过女人,却也大约知晓女子承宠之后的神态,会与一般闺阁女子略有不同。
可他见盛欢与出嫁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因而曾私下将如意叫来,问她太子妃与太子究竟有无顺利圆房。
如意自然不敢说太子妃一直拒绝太子,只支支吾吾的说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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