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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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皇后见盛欢战战兢兢的模样,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起,别动不动就跪,太子醒了要知道,可又要怪本宫了。”

她也是知道儿子有多宝贝这个太子妃,阿清有多宝贝这个女儿,如今才会如此为难。

之前因为太子不能行,所以身边一直没人,可如今太子能行了,那么只有一个太子妃而无侍妾,却也不太行。

总不能每次太子妃来了例假,他就这般强忍,这万忍着忍着又不行了该如何是好。

只是凌容与身边一直都没有人,两人又刚大婚,裴皇后也不舍不得这么快就往儿子身边塞人。

在盛欢还未成为太子妃之前,凌容与便单独的找她谈过,说往后他的东宫不会有任何侧妃或侍妾,让她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裴皇后其实也不想给儿子塞人,当初景成帝迎她为继后,她亦被独宠好几年,景成帝才又纳其他妃子。

太子既然这么喜欢盛欢,那么他独宠几年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只是太子成婚之后,太子妃头一回来例假,就将自己折腾成这般,裴皇后看了心疼极了,做为一个母亲,心中实在一言难尽。

裴皇后最后只是隐晦的提了下,之后小夫妻两人若是又遇上了这样的事,除了让太子冲冷水以外,太子妃也该想想别的法子才是。

她并没有说得太明,可这回盛欢却听明白了。

盛欢最后红着一张脸,亲自将裴皇后送离东宫。

她光是想到裴皇后方才一脸正经,却说着隐晦至极话语的模样,双颊便泛上层层如晚霞般的红晕,心中羞愤欲绝。

盛欢觉得自己简直丢死人了,居然让裴皇后开口教导她要如何,如何……

她不敢再想,脸红得头上都要冒烟。

且说回那日赵舒窈慌忙离府之后,永安侯却上下寻不着人之事。

其实永安侯并非寻不着人,赵舒窈哭着跑出侯府不久,他立刻就带着心腹找到了女儿。

当时赵舒窈一个人狼狈的躲在桥墩下哭着,她无法接受自己不是侯府嫡女,不是永安侯夫人亲生女儿的事实。

永安侯夫人跟她撕破了脸,说的那些话甚至像是要将她逐出侯府。

赵舒窈无法想象自己变成平民的样子。

京城之中的贵女们没少受她的气,而那些纨绔子弟更不会放过她,一旦大家都知道她不是永安侯的亲生女儿,那么她的下场绝对比死还凄惨,她不如现在就直接投水自尽算了。

赵舒窈痛哭了许久,就在最后她打算投河时,被永安侯的人发现,给拦了下来。

“爹,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我既然不是你和娘的女儿,那我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我不想当平民,我不想沦为那些纨绔子弟们的玩物。”

赵舒窈的容貌放在京城贵女中也算不俗,艳丽妩媚,又是被娇养大的千金,细皮白肉,惦记着、喜欢着她的公子哥不少。

只是以前她是永安侯府里唯一的掌上明珠,就算再如何惦记着她,那些人也不敢对她有任何冒犯或不敬。

可一旦她不再是永安侯嫡女,那肯定生不如死……

赵舒窈越想越害怕,哭喊着说完后,就疯狂的挣扎起来,想要再次投河。

永安侯见她这般模样,朝心腹使了个眼色。

他带出来找赵舒窈的都是他自己的人,不是永安侯府里寻常的奴仆,只见心腹收到他的眼神之后,立马一个手刀将赵舒窈劈晕。

随后几人便带着赵舒窈,迅速地离开。

待赵舒窈再次醒来,人已被带到一处私宅之中,永安侯就坐在一旁的八仙椅上。

永安侯见女儿一醒来又开始哭,不禁拍案,厉声怒斥:“哭哭哭,遇上事就只会哭,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

原本掩面痛哭的赵舒窈倏地狠狠一颤,而后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永安侯。

先不说永安侯从未凶过她,就算是平时永安侯再生气,赵舒窈也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模样和语气。

只见坐在榻旁不远处的永安侯面色阴沉,眼神沉狠,周身更散发着一股阴鸷狠戾的慑人气息。

和永安侯相处打过交道的人都知,永安侯是个笑面虎,即便心里再不高兴,那脸上也是带着一张温和笑脸。

而他在永安侯夫人牧婉清与赵舒窈面前,就更是完全是个温柔的丈夫和父亲。

如今这模样,与平时的永安侯简直判若两人。

赵舒窈突然有点害怕,忍不住再度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闭嘴。”永安侯俊朗面容上的刚硬线条透出几分冰寒,眸色晦暗,声音阴沉。

赵舒窈脸色煞白的噤了声,惶恐的看着永安侯。

“我记得我上次才跟你说过,你是永安侯府的正经嫡女,为何如今只是听你娘随便一说,就这样寻死觅活?”

“什么?”赵舒窈泪眼迷蒙,一时之间竟听不懂他的话为何意。

“你且先在这暂住几日,莫再要死要活,爹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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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窈不解:“我、我真的是爹的女儿么?那为何、为何娘说她就只生了盛欢一个……”

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要不是老子的女儿,老子才懒得理你。”永安侯不耐烦道,“再哭你就和你娘一块作伴。”

赵舒窈骤然瞪大杏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东宫。

好在凌容与在裴皇后离去不久,又过了一个时辰,就悠然转醒,到底没有将这件事来到景成帝耳中。

否则要是景成帝知道自己儿子因为这种事发了高热,那肯定不是像裴皇后这般轻易了事。

凌容与醒来时,

盛欢换好一身干净衣服, 听见如意说太子醒来了,立刻忙不迭的赶往正殿。

进到寝殿时, 凌容与已起身, 下榻, 不知要去哪。

“殿下刚醒来又要去哪?”盛欢快步上前, 目光瞥见摆放在榻旁茶几上的汤药, 眉头微蹙。

“殿下又不喝药?”她道, “快回榻上坐好。”

凌容与整束腰的手一顿, 沉入墨的黑眸浮起几许笑意,人还来不及回榻,盛欢已经走过来,将他按回榻上坐好。

他看着她按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喉结轻滚,嘴角两旁的梨涡加深。

凌容与慵懒地半倚于榻, 低哑的嗓音尽是温柔与愉悦, “孤见你更衣迟迟未回, 有点担心,想去找你。”

他担心裴皇后跟盛欢说了什么, 惹得她伤心难过。

裴皇后是凌容与的亲生母亲,他活了两世, 又岂会不知裴皇后在他昏迷不醒期间, 屏退左右与盛欢单独谈话是为了什么。

虽然大婚之前他已明确的告诉过裴皇后,他身边除了盛欢一个不会再有他人。

可当初裴皇后听了,却也只是眉眼温柔的笑着说:“太子现在喜欢盛欢喜欢得紧, 自然是这么想,可再过几年,怕就不是这般了,到时要是纳了侧妃,母后可要笑话你了。”

裴皇后会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缘由。

当初景成帝不择手段拆散姻缘,丝毫不怕得罪裴国公与牧大将军。

不顾她与当初的青梅竹马,如今的牧相牧逸春,两人从小情投意合,两家不日就要定下亲事,硬是强娶她当继后时,也曾许诺过往后身边除了她,再不会有旁人。

只是后来呢?虽然景成帝的后宫比起历代皇帝是少了许多,可还不是又多了个沈贵妃和陈嫔。

所以啊,在裴皇后心中,帝王宠独皇后一人,后宫永不纳妃嫔,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自然不会将儿子这般发言放在心上,再一次傻傻的信以为真。

男人的心总会变,只是时间的长与短。

凌容与不怪他母亲那么想,只是他会让母亲知道,他和景成帝虽是父子,可他的承诺一旦说出口,此生便不会再有任何改变与动摇。

在他活着的期间,他身边永远只会有盛欢一个。

盛欢见他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端起一旁汤药递到他面前。

她眯了眯眼,不以为然道:“我就在东宫,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怕找我是借口,不想喝药才是真。”

“殿下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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