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冬,雪花急簌簌落了几个时辰,终于在子夜前停歇,一轮明月透过云层,轻泄了一地光亮。
铺着琉璃华瓦的殿宇覆着白雪,在月光下映照出清冷的寒芒。殿中灯火通明,从窗棂中映透出交织的光影。
他应该还忙着准备派人出海寻找宝藏吧?
她这么想着,心似乎也跟着透出寒意,不由得拢了拢身上的银白狐毛大氅,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打扰。
此时,胤觉贝勒身边的小厮庆隆走了出来,瞧见了她,急匆匆地朝她躬身请安。“福晋吉祥,这时候福晋怎么还没歇息呢?”
视线一瞬也不瞬地落在映在福寿双喜格纹窗棂上的颀长身影,她若有所思地问:“贝勒爷还没忙完吗?”
“回福晋的话,贝勒爷怕是要再忙上个两日”
闻言,她幽幽叹了口气。
自从丈夫从耿仲贝勒手中夺走了那张载满嫁妆的和亲船沉没的位置图后,他就着了魔似的忘了辅佐朝政的正事,也冷落了妻室,将所有心思放在寻宝上,不断暗地里派人出海寻宝。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一批批无功而返的船员回府复命,却依旧没能打消他的热情与决心。
她一次又一次地劝他,他还是一意孤行,执意那么做。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丈夫早晚会被那张藏宝图毁了!
庆隆见她愣在原地不知想着什么,于是出声道:“福晋,这会儿夜已深,天冷得紧,您还是早些回房歇下,贝勒爷这里我会照看着的。”
幽幽收回神思,她心里有了决定。“庆隆,你去灶房将我备给贝勒爷提神去火的汤拿来,我进去同贝勒爷说几句话就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