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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顾夏天共李小墨姗姗来迟,阅世的高管正刚落座。换做平常,我也能和这帮秃顶的老头子玩笑两句,但他们显然对我年轻的秘书更感兴趣。不过也好,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要我和得意单独呆着,那座如针扎的感觉还不如让我死了。
顾夏天一入场,气氛一下就活跃起来,我逮到机会拉她出去谈话。包房外的水榭回廊里,女人的目光先在我的高领打底衫上停留,后又朝包房的方向努努嘴,直截了当地:“你以前可不会带新人来吃工作餐。”
“什么新人,那是我侄子。”
她不屑的表情提醒了我:顾夏天是见过温格的。我硬着头皮圆谎:“温格的侄子,儿子长相随舅舅,你没听过?”
“....随你怎么说,可是这位——也太小了吧,我说,对你而言,”她忍不住揣测,“成年了吗?”
我瞪她一眼:“你那小墨多大?”
“可拉倒吧,别把李小墨跟你那不三不四的炮友混为一谈。”
话音刚落,正好有几人远远地跟着接待员越过大门,还未等我看清,顾夏天已不怀好意地拐了拐我的臂膀:“看,严‘惠惠’来了。”
严彬前脚刚踏上回廊,活像是瞬间触发了他身上的某种机关,那副亲切的笑容飞也似地挂上了:“季老师!顾小姐!”
我们报以热情欢迎,顾夏天前后看看,诧异地问:“怎么黎董事没来?”
“哦,董事长今儿有事,这不刚好撞上有个项目赶工,他上心得很!”
我也惊讶:“想必是相当要紧的工程,连董事长都得亲力亲为。”
严彬看到我,心里的欢喜就好像整张俊脸都装不下,“季老师,你可得好好待我,指不准这‘大工程’有你们一份!”
承受着顾夏天咄咄逼人的眼神,我不禁怀疑,这严彬是不是偏喜欢揶揄我,好看我被女人刁难?
但是严彬定了型的笑脸看太久,再看见得意被困在一桌子佳肴和几名宾客中间,犹如困兽斗笼的模样,顿觉清爽怡人。他和李小墨都不是什么老手,两人看到我们进来,好比看到两根救命稻草,双双举着殷切的小眼神,就差扯着嗓子大喊救命了。
等上宾入座,大人们碰个杯,也就开席了,我挥挥空了的酒杯,在得意身边坐下,他忙着添酒、夹菜,都是来时在车上我临时嘱咐的事情。我趁老板们问候严彬的空档,在桌布下按住小孩的膝盖,低声问他:“他们让你喝酒没?”
得意摇摇头,神色有些紧张地:“....小墨姐喝了一点。”
我朝顾夏天那席望了望,发现她脸色不大好,急忙移开目光,拍拍得意大腿:“一会儿要有人过来敬酒,你就说你得开车,送老板回去。”
“啊?那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在呢,不怕。”
酒足了,一群人又互相推搡着说要去洗脚城,顾夏天黑着脸过来说要送李小墨先回去,我傻眼得眉头放不下来:你都喝多少了?姐,谁送谁还不一定呢。
“我呸,你给那小孩挡得酒也不少吧?”她手一挥,我差点给她皓腕上的玉镯子扇了巴掌,“来,得.....得意?今天就属你没喝,我跟你老板说了啊,一会儿送李姐姐、顾姐姐回去。”
我拦着她,李小墨虽然不省人事,但她确实没喝多少,大多数黄汤都灌进顾夏天肚子里的,“走走,我给你打车,得意开不来车。”
坐到出租车后座了,女人突然抓着我,表情严肃得不寻常:“看来他不是‘惠惠’。”
“不跟你说了吗?温格是他舅舅!”
“.....季良意,你得栽在这侄子身上,”她摇摇晃晃地,降低一边肩膀,李小墨的脑袋挂在那儿呢,女人不算丰满,肩膀很窄,小小一方天地,却也使女孩安心地依偎着,“你想好,他可跟温格长得一模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您快上路吧!”
眼下李小墨睡熟了,得意在门口照顾醉倒的严彬,司机不愿意往酒气熏天的后座多望半眼,我弯腰钻进后座,拉过顾夏天,她掌心温热,不像真的醉了酒:碰杯时力气不稳定了,往往就会洒一身酒水。
我内心纠结,揪着她问:“你说要是.....如果,如果我真栽了怎么办?”
一路颠簸,我明知得意驮不动我,却还是让他驮着。在洗脚城的贵宾包房,严彬判断我发烧了,我不信,他伸手要来摸我脑门。我喝了不少,轻轻一晃,还是能躲开。
他有些尴尬地缩回手:“季老师,别误会,我知道那晚上咱俩什么都没干。”
我挥挥手想让他别提往事,回头看见得意瞪大了眼睛,专心注意他讲话。那厮滔滔不绝:“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人,季老师,我敢对天发誓对你没那种心思,但那晚上实在是有别的成分在里边......”
摹然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声音,我们都以为是按脚技师,直接让人进来,谁知道来的是严彬的助理,面如土色:严总,那个,董事长来了.....
', ' ')('男人倏地坐直身子:他来干嘛?!
“他听说你在这里,马上开车就来......”
“人到哪里了?”
“前台了已经....”
严彬跳下躺椅,手忙脚乱地找吊牌,踩反了拖鞋在脚上套着,竟也浑然不觉,“这个.....季老师,得秘书,你看我们黎董事长啊,听说二位在这里,就非得来看看,我先下去接人,你们慢慢泡脚,慢慢泡啊.......”
严彬一走,包房里就只剩我和得意了,他拘束地抱腿坐在另一边躺椅上,我放下胳膊,不必再假借犯了颈椎病去掩盖伤口,而伤口竟已在结疤。
我下命令:过来。
小孩两步跳到我身边,搂住我胳膊:“你不怕我咬你了?”
“谁怕你?”
他愣一愣,复而亲昵地挤着我:“不怕,不怕,没人怕我。”后将素白的指头贴到我脸颊,小声将发现告知于我:季叔叔,你身上好烫,脸也好红。
我说那当然,我喝醉了。
这么说着,手从他浴袍底下钻进去,再一抬膝盖,就顶到滑溜溜的小屁股了。
有人在外面,季叔叔,有人!他小声抗议,但已抬起来双腿,替我掀高衣摆。
我因而告诫他:别叫。且将毯子拉高,一直盖过小孩头顶。
“热吗?”
“不热,我不怕热的。”他举头望着,一下被我捅进去,眉头当即挤紧了,小脸上的五官恨不得拧巴到一块儿。
“良意,没有用安全套.....”
“不怕,我一会儿射外边。”
“也会、也会有可能的....良意.....”
我毫不动摇:“不会。”将小孩的重量全部挪到身上,得意支手强撑了一会儿,不及地扯开毯子,晃晃身形,不大情愿地倒下来,靠在我肩头。
我吻他,再度提醒:“别叫。”
他眨眨眼,眉目间好像淋过一场春雨:“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
怀里的身体由此才渐渐放松,开始和我一道,寻找最契合的角度。
中间性怀孕的几率其实很低,体外射精就更别提了,我和温格紧张地共度了几个月后,发现他的月经依然很准时,都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他也很苦恼,那时候我们已经确定要长时间地在一起,他会情绪低落地问我:要是咱们永远没小孩怎么办?
“那你想要小孩吗?”
温格没说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有些无奈:“对不起,良意,我也不确定......”
我挽着他,虽没有下雪,但那天是极为寒冷的,我们在即将闭馆的游乐园里慢慢散步,他不停哈出小团热气,把我的右手搓得暖和非常。
他抬头问我:“如果能有一个,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我挠挠头,说女孩吧,女孩听话,不费神,你呢?
温格的脸蛋被冷风刮着,缩在围巾里,红扑扑地,“如果非说想要的话,我想要两个,女孩和你一样健康,男孩和你一样高,最好是哥哥照顾妹妹,不不,姐姐照顾弟弟,女孩心细,会照顾人,要是个不懂事的男孩,那就惨了。”
我像是接下了什么承诺,牵着他的手,答应道:“好,一定,但女孩还是得像你,好看,美丽。”
温格流产的那段日子,季有心一次也没来给他守过夜,好在他单住一间套房,不然看到别的病友天天床边有人,他心里该多难受。
我专挑上班的时段去找他,给他炖鱼、煲粥,做很多产后该吃的东西,给他买医院门口的小笼包,护士收了封口费,也从没告诉过别人我来看他。
他说他想看书,我给他从学校带来实验报告,他翻了几页,喃喃自语:好久没去学校,都看不懂了。随手放在一边,后再也没动过。
给他喂饭,他没什么胃口,我说你这样怎么养好身体,他从勺子前转开头,盯着我:是你的。
那时他的眼神不再为我熟悉了,两边脸颊都凹下去,留出突兀的颊骨,他的脸本来很小的,上面的淤青都消退了,可这么一憔悴,他简直好像是具风干的尸体。
我说好,好,没关系,医生说你身体很棒,别担心,你还能再生小孩的。
当时我已经不怪他了,无论离开我的理由是什么,他的下场都很凄惨,或许正是他的凄惨喂饱了我心中的报复欲,我渐渐可怜他,心疼他,直到他真的死去,我明白我只是一直爱他。
“良意.....你要过得好,我其实也很好,你别再来找我了。”
“我过得好的,温格,你知不知道,我又找新女朋友啦。”
他难得地眼中有光,“是吗?那你们会不会结婚?”
“不知道,可能还要等等,但很快我就不用再当老光棍啦。”
他移开目光,虚无地望着顶灯,“真想看你结婚的样子,良意,我一直都想.......”
之后我匆匆
', ' ')('离去,从消防楼梯逃走,季有心派人来送营养品,我得小心避开。
而温格自言自语说的这句,居然是那整天交谈里的唯一一句真话。
得意掐我手背,又拧我胳膊,压着叫声:“....别射在里面,良意,良意!”
我方才回神,猛地把他腰杆提起来,精液激飚,打在他大腿和会阴上。
小孩疲惫不堪,趴在我身上喘气,严彬看来是不会回来了,技师这时才敲响房门,问是否可以进来,我问小孩:还要不要洗脚?
他摇着头,抱怨我顶进去太深太重,捣得下面好痛。
我笑驳:都给我捣一天了,里面还像个雏儿那么紧,不顶重点怎么进得去?
他闻言,脸上的春色更浓,看得我心里欢喜,匆匆给小孩穿齐衣裳,带他回家了。
隔天我带他取了健康证,之后安排人事、招引作者等事宜又纷至沓来,我忙得脚不沾地,联系了一任已离职的编辑来打下手,之后留在身边当秘书。顾夏天则彻底脱产,美曰其名“放小长假”,诸多事务都指派李小墨出马。
而工作室的选址迟迟没能敲定,顾夏天和我又不甘凭挂靠手续创业,因此这些事都像是虚的,执照批不下来,一切就好似没有根基,和那些老板洽谈的时候,心里总缺少底气。得意去应聘的那天,我凑巧能清闲一下午,看看地址,发现咖啡店正好位于我所相中那个破店的商业街,想着再碰碰运气,便陪他一块儿去了。
到了地点,我觉得这巧合已远超出了“运气”所能评判的范围。黑猫上回驻扎的那个店面竟开始动工了,我在广告布外面走来走去,不时有工人师傅抬着材料进出,牌匾倒已经整修完毕,店名边紧挤着四只猫爪脚印。
“是这儿吗?”我呆呆地问。
得意检查了定位,那四只猫爪确与招聘广告里的图片一致,“是这里,备注里说是在二楼面试,因为一楼装修。”
楼房侧面开了一洞上楼的小门,我催他赶紧上去。同时打开通讯录,让李小墨马上带着文件过来。
但后面的事就更离奇了,我从没想过还能见到正经严肃,不苟言笑的严彬。他没梳头发,戴着眼镜,如果不是和我视线对上了,惊讶地叫了我一声季老师,我会永远以为这是另一男人。
“季老师,你这是.....?”他快速浏览应聘名单,确定上面没我,注意到一旁的得意,口吻惊讶:“你的秘书被开除了?”
我说明得意仅仅临时充公,后立刻反问他:“严总又是什么情况?”
男人“哦哦”了两声,同我解释道:“你记得我跟你说那‘大项目’嘛,”他下巴一扬,“喏,楼下就是。”
我又惊又喜:“董事长也到了?”
“是,就在那边休息。”严彬指着场地另一头简易靠着的几块木板,曾是黑猫推放纸箱和食物的区域,如今看起来像是个会客室的雏形。
“我去找找黎总,你好好表现啊。”我拔腿就走,走前拍拍小孩后背,扔给严彬一个示意的眼神。严彬哪能这么放心,紧紧跟在我身后,搬出一套得等他先行告知、好做准备之类的说辞。
黎子圆的出场不能说有多惊艳,但实在足以给人极大冲击,看清他的一瞬间,我立刻明了了严彬身上那件眼熟的风衣,以及手腕上不同寻常的发绳,统统都是从何处而来的。
我一脸震惊地,讲话都哆嗦:“你你......你不是那个......”
黑猫——人类形态,连耳朵和尾巴都藏起来的黑猫,个子不矮,体面的套装和梳高的马尾让他气势逼人。黎子圆从容不迫,熟练地向严彬挥手:“忙你的去。”又对我一展手臂,语气没有多恭敬,只勉强有那么点意思:“季老师,里面说话。”
原来严彬真的是我的粉丝,我本不大相信,直到招聘结束,严彬在上司的高压下不情不愿地翻出小说给我看时,我才猛然醒悟,他竟然就是“木林子爱喝李子园”。
木林子爱喝李子园还真不是什么陌生人,在早年《现世》连载时,创神为了引流,曾举办过几次同人创作大赛,其中令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举夺下金奖、作者名为“木林子爱喝李子园”的短篇小说:《黑猫》。
《黑猫》并没有在已有角色上做剧情延伸,相反地,《黑猫》像是平行世界的《现世》,全盘引用了原作的设定,而自创新的人物,编写独立故事。不用多说,“黑猫”自然是《黑猫》的主角,但怎么与眼前这位沉默寡言的互联网公司创始人联系到一起的,我依然难以置信。
另一方面,彼时我偏爱这篇小说的很大原因在于,《黑猫》从选题到内容,乃至读完全篇,回味结局,依然能被其中的阴郁气氛所包围,那种压抑、绝望、深陷黑暗而无处可逃的窒息,与《现世》的风格大相径庭,却格外抓人眼球。
这位“木林子”曾联系过我,当时我只觉得他的年纪很小,但题材很新颖,因而对其倍加重视。通过网络,我们断续地沟通了一段时间,我给予过其一些的建议,不想后来呈现的作品比我预想得更
', ' ')('惊艳。
可惜凭借《黑猫》名声大噪后,“木林子”便从此销声匿迹了,没有告知原因,甚至连颁奖典礼都未能出席,我家的书架上还摆着属于他的奖杯。创作好似一片无边苦海,我们都庆幸身边有人一起逆水行舟,可突然有天你醒来,发现船翻了,或干脆突然就这么没了,心中总不是滋味。
但那人怎么会是严彬?这么一代入,他放下刘海戴黑框眼镜的模样,还真有点书卷气。
“那这位....”我的目光在二人间飘忽不定,只能指明唯一确定的信息:“....你不是人类吧?”
黎子圆不着痕迹地颔首,脑袋上的发丛抖了抖,露出一双完整的绒毛耳朵来——与他极富侵略性的外貌风格截然不同,严彬无奈地解释:“三年前他突然出现在我家,说自己是‘小黑(角色名)’,我开始不信,结果他连剧情都对得上.....”
“....可是阅世的董事长怎么会是这位.....?”
他更加垂头丧气了,一屁股坐到黎子圆手边的扶手上,黑猫几乎是下意识地,也可能是有意识想让我看到地,抬手揽着男人的腰。
“我当时太心急,把什么都告诉他,他肯定也不相信啊,问我这写种东西怎么可能赚钱,我说当然能赚钱啊,虽然我拿到的是只有一那么点,但是....”
黎子圆打断他:“只要开公司专门干这个,就能赚很多很多钱。”
即便明了我对他而言是创世神,黑猫散发出的优越感仍毫不收敛。同那天晚上冷静寡言的黑猫不同——“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研究人员,想不到是上市公司创始人。”我坦言。
“想从人类那里捞钱太容易了,况且,我还有一点额外的能力。”
如我所料,他能阻止时间流逝,也可往回拽一点,把某人或某物的状态拖到他满意的节点上。
我想起小说里描写的情节,后背一阵发凉,黑猫不但仇视人类,甚至嗜血、狂暴,身体里绝对是纯粹的兽血。这心思被黎子圆看穿,他安慰我:“放心,我不会对人类动手的,至少在这个世界,不会。”
边说,他边看向严彬,后者有些抗拒,刻意撇开脑袋。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来到你们的世界不用专门通过什么特殊的渠道,有天早上我在太阳底下睡觉,听见有女人问我想不想去见一见想见我的人,我那天无聊的很,看也没看她一眼就答应了,然后,我就到这里了。”
三人从“接待室”出来,厂房内只有得意还在坐着。李小墨精明能干,却有路痴的毛病,无论如何找不到二楼入口,我让他下去接人,小孩走了两步,倒转回来,他不记得黎子圆,目光在他脸上聚焦了片刻,后意识到这并不礼貌,拘谨地打招呼,试图掩盖自己的唐突:“哥哥好。”
黑猫出乎意料地语气亲和:“你好,我叫黎子圆。”
得意收回右手,表情有些惊讶,不知黑猫是否暗地里向他传达了同为异类的讯息,并严格要求他保密,小孩没再在黎子圆身上停留,转而紧张地朝另一边问:“严总监,我聘上了吗?”
严彬忍笑道:“这还用说?下周直接过来帮忙就行。”
得意欣慰地松了口气,身影随机消失在楼道里,脚步声轻快。
“你家小孩真不错,长得可爱,性格也可爱,”他感叹,“放心,既然你愿意放他来我这儿干活,我肯定会‘好好’待他的。”
我还未回话,转头迎上黎子圆盯着他看的眼神,保命似地缄了口。而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脑海里竟然又浮现出头次见到严彬那晚的情景,心里阵阵后怕,想这黑猫好像没有读心术吧?说不定他们只是吵架了,严彬非要找机会气一气自己的上司,好让他多给点工资,或是其他方面的优待呢?
总之,这两人虽然和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绝不再能往他俩的交往中插一脚了。我虚惊一场似地向黎子圆开口:“看来他不记得你了。”
男人理开额前松散的碎发,无所谓道:“有些方面他记得的。”
与其说是只黑猫,黎子圆更像头嚣张跋扈的黑豹,就算他的俊美外形与大型食肉动物相去甚远。
再往后就是单纯地走流程了,过程顺利得让人干工作起来也精神振奋。最令我惊喜的,还属看到合同上房产所有人一栏,竟然写着我母亲姓名的那一刻。
当天下午我跑去事务所,把我妈的资产全查了一通,她出乎预料地比我以为的还要有钱,难怪季有心和他妈这么恨她,也难怪她的诸多地产闲置许久,屋顶漏雨的咖啡馆二楼便是其中之一。
就这么歪打误撞地,我倒成了黎子圆的房东,索性免了租金,成为咖啡馆合伙人之一,而那间咖啡馆似乎并不是阅世旗下的业务,倒更像一间私人店铺,天天往施工场地跑的更非黎子圆,而是懒得打理油头的严彬。
但有些时候,也能看到两人同在店里打理的身影,说不定是他们和好了、不内讧了,这间破破烂烂的小店才又有重见天日
', ' ')('的机会。
考虑到装修的影响,咖啡馆延长了筹备期,直到工作室装修完毕才一起开业。我和黎子圆同道剪彩,他长发飘飘,且容貌秀美,相当上镜。我站在一旁,笑容极不自然,背手而立的姿势像个暴发户,这么一对比,他更符合隐居的小说家形象。
得意却很满意,每天早晨都得多擦几遍相框,端正地挂在展示墙上,我在卡座里等最新一杯美式,来得早的员工会跟我打招呼,也难免往小孩身上多投递几眼目光。
我催他们上楼,一会儿弄好了再下来用早餐。人走后,我问得意干嘛,小孩说这话不会再脸红了,怪名正言顺地:在看季叔叔。
我徒感好奇,问他干嘛不上来看?
季叔叔太忙了,我上去过,你办公室外面都排了好多人,还得先跟秘书预约,我没什么正事找你,不好打扰嘛.....再说来,这两天楼下也特别忙的!天天来好多粉丝,现在店里缺人手,严老板什么时候再去招聘呀,有时候我都接待不过来....
他边摆放着台上的物品,边散散地同我诉苦,近郊咖啡店的营业时间没那么早,莫说其他店员,连严彬也从来晚上下班之后才到位,得意却肯风雨无阻地来值早班,有时候我想偷个懒,他也比我先爬起来洗簌,催我赶紧开车送他来开店。
“你骑单车去嘛......”我不情愿挪窝,惨遭小孩抓着被角一掀,冷得大叫。
在早餐八点,得意开电,拖地,洗杯子,擦餐桌,曾用于打扫我家的热情,如今全投在严彬的店铺里了,我不得不再请保洁,常常会把艾伦带到工作室陪我上班。等他洗干净手,将咖啡豆倒进漏斗,添了清水的机器轰隆隆转动,把这些坚硬的种子一粒粒碾碎,很快,室内就醇香漫溢了,宿醉的人坐于其中,格外醒神,也万分惬意。
顾夏天再要强,终究是个姑娘,那些应酬她愿意去,但总不适合姑娘去,况且她又是极厌恶部分老板的作为的。工作室开张初期,我带上几个能喝酒的员工包揽了大部分酒席,有时候得在外过夜,清晨才回去,得意留的灯亮了一晚上,头几回小孩总要抱着艾伦在沙发里睡着等我,我知道劝他不动,索性吼他几句,他便再也不敢彻夜等我归家了。
但他会检查我,悄悄检查,什么看外套,闻香水味道,他不屑做,小孩趁午休时候跑来我办公室,我跟他说别心急,这都给你攒着公粮的。
他竟然能抱着我,欣然称赞:季叔叔变乖了。
不是变乖了,我试过找别的伴侣,真的一点也硬不起来,不仅硬不起来,无论对方怎么撩拨,我愣是坐怀不乱,身体里和内心中泛不起丝毫波澜。
我当然很生气,想到那些女人和中间性,甚至男人看我的眼神,震惊、惋惜,如同怜悯一只被割掉蛋蛋的公猫,不由得怒火中烧,飞快剥掉小孩的墨绿色围裙——被扯坏过,虽然严彬当晚给他换了另一条,但小孩因此赌气整天,给我按在床上了,依然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我想引他反击:“又开始了?”
他自知在耍嘴皮子这方面败果累累,下了决心似地偏开头。不过同样地,我也想到新的法子整治小孩,尚未知晓效果如何,正好可练练手。遂弯下身,在小孩泛红的耳边,我由腹腔深处收气,再缓缓放出,一紧喉咙,模仿草原上的灰狼那样发出声嚎叫来。
身下小孩为之一愣,表情愕然:“....你在干嘛?”
我光“嗷呜”、“嗷呜”地,又嚎了两嗓子。得意犹豫地张开嘴,跟着也叫了几声。
我挂不住脸了,生气地问:“你怎么不叫?”
他一脸迷茫:“嗷呜、嗷呜?”
“不是这样,是像狼,情不自禁就叫了!”
得意脸上的迷惑顿深,而立刻,好如是一道光扫过来,七上八下的眉头即刻舒展了:“你以为龙也会那么做?”
不然呢?想让他明白有人正在发脾气,我故意坐正身子,抱着手臂。
得意急忙靠近:“怎么了?”
我不吭声。
“....生气了?”
我的脸朝向哪边,他就移到哪边,小孩天然迟钝,没觉得我坏心思地在模仿他,直起身扶着我的脑袋,满脸歉意:“别气啦,别气了!”又亲亲我,“良意,不生气了嘛。”
可恨他的小嘴香香甜甜,心里那欲盖弥彰的怒火受春风一吹拂,反而熄灭了,我干脆展开双臂,把人抱着滚回床里。
“季叔叔,我告诉你,龙是......不会这么叫的。”
“怎么叫?”我已在解他的裤带,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格外尖锐的哨声,先急后长,相比犬科动物的咆哮,很明显这样的叫声更类似于雄鹰挑衅猎物的警告。
看着他金光璀璨的眼眸,我心惊胆战,有些下不去手了。
小孩却一下凑上来,越养他,他胆子越肥,敢直接来拉我裤链,我且想想小孩湿软黏人的蜜穴,心一横,转身将小孩覆于身下了。
“等等,”我有意抚着他的喉咙,“待会儿不准这么叫。
', ' ')('”
上面金眸闪了闪,得意仅微启嘴唇,发出动物幼崽乞食时呦呦呜鸣的动静。
“这个可以。”
而在办公室,我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他想每天来找我午休,严彬批准了,小孩带着毯子往我沙发上一躺,拍拍垫子,示意我也去睡。
我倒不睡什么,倒下去便开始扒衣服,沙发不大,且员工在门外的,隔壁是顾夏天的办公室,门口还有李小墨与我新来的秘书,虽然暂时不在岗位上,但也随时可能回来。小孩不敢乱动,直到身体已经紧夹着我的老二,他依然硬邦邦地仰面挺着,上身整齐得很,下半身一丝不挂,腿被我抱得很高,屁股紧绷着,但中间的肥缝不得已遭撑裂得很充足,颤抖着吞吐阴茎。
他在我手里射出来,看卫生纸包着自己的遗精飞进垃圾桶,羞愧难当得要逃走了,可我还没玩完,他只好咬紧牙关,控制自己吐息的音量,额头上挂着叫人心痒的细小汗珠,我忍不住舔了舔,小孩嗓音迷迷糊糊的:“那是汗呀.....”
“汗怎么了?”
知道无论如何都会遭受揶揄,得意干脆紧闭双唇,做个虔诚的小沙弥,死活不回答我的样子像是在水中憋气,腮帮子涨得鼓鼓囊囊,他固执不放松的样子七呆八傻,十分可爱,我是居心不良地惹他生气,再假装强硬地开启他,如同挤开一颗栗子,一瓣松仁,而其中湿热紧致,又更像是一只饱饮春水的母蚌。
已入秋一段时日了,彪悍的季节性低压离开城市上空,云层厚重地思念它,断断续续抖落几场秋雨,气温逐步降下去,我环着得意,好似环着个合身的小火炉,被我亲亲又吻吻,越发暖和。
“良意,射了吧,快射了......”他哭丧着脸,朝我怀里直钻,“我要下去上班了.....良意,我受不了了......”
我盯着小孩,享受他的温暖内里,手指所及之处皆柔软宜人,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宝宝,你真漂亮。”
获誉的大眼睛随之瞪圆,紧张地注视我,看我慢慢碰上他同样值得获誉的鼻尖、嘴唇,然后他张开口腔,露出可爱的小舌头。
我真是太喜欢抱着小孩射精,虽然戴了套,但他感到冲击,在我臂弯内瑟瑟发抖的情形,会使人觉得这世上没什么能比抱着这样一只小龙更美妙了。尤其是事后看着他匆忙扯纸,为了能赶上打卡,而随意擦拭下体的窘迫模样,我敢保证小孩给顾客点单时裤裆里也潮湿一片,已经冷掉的粘稠体液还粘在内裤裆部,将他脂肪饱满的臀肉与会阴蹭得通红。
秋日的阳光弥足珍贵,我的桌上堆着文件,电脑邮箱里挤满编辑推选的存稿,其中一些烂得比新手泡制的咖啡还糟糕。今天的工作处理起来并不轻松,秘书抱进来的东西很多,而搬出去的很少。但不影响我心情变好,近来,季有心莫名的关心渐渐失了踪,季家像是抛弃了我这个人,他们想要那点股权就拿去吧,最好早日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弟弟,彻底与我分裂成两个世界,然后我再于触手能及的世界里将一切都推入正轨。
那段日子我过得美满又积极,虽是万物萧杀的年尾了,但生命中的每处角落都欣欣向荣,好像也不用顾虑将来,所有事自然会水到渠成。除了我和得意,我比想象中更快地适应了这段关系,尽管无法预料会怎样发展,可似乎只要日复一日地往下面走,结局也不会太坏。
“栽就栽了呗,你多大岁数,真要倒霉,还能倒霉到哪里去?你该想想,这世上还有人愿意照顾你这个老光棍,已经是老天开眼啦。”
顾夏天教训完我,车门一拉,带着她的小情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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