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公...”
“自陛下登基以来,国家太平,百姓安乐,此乃不世之盛世也...”卢植说着,群臣认真的听着,卢植如此急切的起身,该不会是只是想奉承一下天子罢?众人正想着,果然,卢植说道了最后,话锋一转,又忽然说道:“然而,臣听闻,洪都门学,与三月内,便耗费了钱六十五万...”
“调动民夫近三千人...”
“如此耗费,臣毕生未闻...”
“臣恳请陛下,撤洪都门学!”
卢植说完,整个庙堂这才寂静了下来,众人都知道,天子是多么的在意这洪都门学,这几年里,天子待在洪都门学的时间,比待在慈乐殿的时间还要长,司徒公如此言语,怕是要引起天子大怒了,众人连忙低着头,生怕天子的怒火会牵连到他们。
天子只是沉默了片刻,便说道:“司徒公不知,洪都门学,事关重大,司徒公可知织绫机?”
“臣知,不知此物与此事有何关?”
“洪都门学改进织绫机,为十二蹑,成本不过二百钱,一人便可抱动,故而,朕令他们多造此物,想要推广至于民间...”
天子认真的解释着,他并没有半点生气,也没有怪罪卢植,换谁来,耗费了那么多的财力,又不告知下落,肯定都会如此上奏的,卢植能如此说,正是说明了他的正直与尽责,果然,卢植在听到天子的解释之后,面色缓和了许多,又询问了几句,便点着头,说道:“如此,可矣!”
“哈哈哈,朕并非玩物丧志,一举一行,皆为家国也!”天子有些得意的说道,平日里,百官总是以鸿都门学来对自己进行指责,这下,弄出成果来了,你们也就说不出话了罢?
百官纷纷起身,拜天子贤明。
卢植又提出了关于建设边塞的想法,群臣这下却是不敢言语了,天子如今心情大好,想了片刻,说道:“公可先制定其大略,朕先看看,若是可行,便依公所言!”
“多谢陛下!”卢植有些激动的坐了下来。
“陛下!”
这番起身的,却是邢子昂,看到邢子昂出来,众人也是有些惊异的,这位尚书令,多少年默默无闻,从不多言,邢子昂说道:“自建宁以来,道路多有失修,水运阻塞,而未有半点进展....”,他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天子也是与卢植一样,让他先拿出一个大略。
随着大臣们一一上奏,时间也是飞速的流逝着。
“陛下!”
袁术起身,说道:“陛下推广织绫机,定对农桑大利,然,国库空虚,取之民用之民,臣以为,可增绫锦商税,另外,对家中多织绫机者,取税收,以两架为始....此为臣之大略表文...”,袁术将早就准备好的上表,交给了天子,天子低着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虽然,天子早就将这表文看了数遍。
“恩..可。”
天子应允,大臣面色各异,袁术的上奏,前者也就罢了,不过后者,对他们本身的确是有些不利的,不过天子方才答应了那么多的事,这一件事,自己也没法反驳,也罢,损失并不大..他们正想着,曹操忽然起身,看向了天子,拱手大拜。
天子皱了皱眉头,这厮,莫非还想要反对?
“陛下,司空之言,使臣另想起一事来!”
“何事?”
“臣与三韩为官时,曾得知一事,庙堂曾立下畜牧之税,牧马,豚,牛,羊,犬,鸡,鸭之类,各自收取不同之税赋,如牧马者,粮二斛,可是,臣觉得,此事颇有不公之处,三韩有富户,牧马千匹,粮二斛,有黎庶,牧瘦马一匹,粮二斛..”
曹操说着,天子若有所悟,问道:“你的意思,是将袁术织绫加税之事,至于牧?”
“陛下,自古以来,耕田之税,便是以耕地之肥瘠大小而论,其余诸税,岂不能如此?”
“善!大善!!!”
袁术激动的叫了起来,就在曹操说完之后,他眼前出现了无数条道路,每一条都能让大汉的国库变得丰实起来,这让袁术如何不喜,天子点点头,说道:“此事,便交于孟德与公路,如何?”
“陛下.这...”
顿时有大臣起身,想要反对,却又想不出反对的道理,有些急切的看着左右。
光是织绫也就罢了,可若是处处都要采取如此的衡量之法,那不是要出事了麽?豪强大族们,平白无故就要多交数倍乃至数十倍的税赋麽,这如何受得了啊!
曹孟德啊,曹孟德!
汝奸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