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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陆肖直接在竹林外就和人打了起来。明明没有内力,竟然还敢和一群人动手。

陆肖跟一群人在阵法里横冲直撞,将她吓了一跳,赶紧将杀伤力大的机关都关了,亲身跑出来下毒。

瑾夭递一张纸过去,整理了裙摆站起身来,语气冷漠:“这是一个时辰内进出竹林的方法。自己处理完进来。”

竹林的阵法时时刻刻都在变化,要根据日月星辰、天干地支来推算。即使她调整了机关,但写出来的破解方法,也会在一两个时辰内失效。

瑾夭提着剑,单手打着伞,裙摆被风吹动,影影绰绰消失在在竹林的边缘。

“他们中的毒,三个时辰后自动解开。”她的语调清冷,声音飘散在竹林里。

陆肖的目光始终随着她动,一直到瑾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眼中的点点星光沉淀下去,最后变为沉静的冷漠。

他几步走到一具黑衣人的尸体旁边,将扎在咽喉处匕首□□。

即使握住的匕首被鲜血浸染,他的动作仍旧冷静。

陆肖握紧了匕首,目光转向那几个被定住的黑衣人。

而在另一边,瑾夭已经坐在了院子的摇椅上。她回到院子时,院门是打开的,月饼也跑没了踪迹。

她有些走神,随手折了一根枝子,在指尖转了几圈,最后将枝子抵在地上。

太阳升到正空时,瑾夭听到了一串快速接近的脚步声。

她一下子回过神来,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过去,正看到陆肖拎着一个背篓,快步走过来。

第22章我很高兴啊

两人对上视线,陆肖的眼睛亮了一下,动作更快了几分。

背篓断了一根带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吃食,拎着有些麻烦,但陆肖的脚步一点都不慢。

瑾夭想着他身上的伤刚刚收口,便站起身想伸手去接。她的余光扫到地上的画,眉头一皱,路过时伸脚给踢花了。

她走过去,本想伸手接过背篓,陆肖的动作却更快,先一步将背篓抱到了怀里。

瑾夭的手落了空,但也没有强求,跟着一起往回走。

两人靠近时,瑾夭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侧头看过去,目光定格在陆肖的衣摆。

他穿着一件颜色灰暗的粗布衣服,袖子、衣摆和裤脚,随处可以看到半干的血迹。明明血腥味已经很重了,陆肖却半点都没有察觉。

许是瑾夭的目光太过明显,陆肖的动作顿了一下,迷茫地跟着低头看过去。

他先是愣了愣,随后才突然想到什么。

“我马上去洗干净。”陆肖连忙往后退了一大步,语速比往常快上一些。他面上仍没有太多的表情,只飞速错开了视线,将满是血迹的袖子往手心里攥了攥。

“没事。”瑾夭只是记着他身上还有伤,才对血迹多看了几眼,看他这般反应,便想着开口宽慰。

但是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陆肖低闷地应了一声。

“嗯。”

陆肖的动作没停,快速掠过瑾夭进了灶房。

瑾夭在原处站了一会儿,垂了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才抬脚去了侧屋,调配着手边的药材。

大概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陆肖就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了一桌子,瑾夭原本没有太高的期望,但是饭菜一入口,竟是极让人惊艳的。

所有的菜色香味俱全,吃起来的味道甚至和镇上最好的饭馆相差无几,甚至更合她的口味。

“你……”瑾夭将所有的菜都尝了一遍,心口有些莫名的情绪,像是酸甜苦辣的堆叠,说不清道不明。

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师傅做饭也很难吃,只不过她做饭是根本没法吃,师傅做的还是能够勉强的入口。

不过,师傅还在世的时候,总会去山下坐诊,每天回来都给她带些新鲜玩意,或是小糖人,或是各种泥塑,更多的还是山下的饭菜。

瑾夭刚说了一个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余光扫过陆肖带伤的手,心头跳了一下,僵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今天下山是去做什么?”

陆肖的动作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看了看眼前的菜饭,又抬头看看瑾夭。

“就是为了学这些菜?”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但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瑾夭问出这句话时,自己都觉得说了一句玩笑话。

她之前刚去镇里买过吃食,当时轻功跑来回,光是路上就是接近两个时辰。

陆肖这趟去得突然,他还被封了内力,光是这一趟山路,就算是用跑得也至少四五时辰以上。他能这个时间回来,很可能昨天根本没怎么睡觉。

瑾夭一开始以为是和他之前被追杀有关的,也没有想过刨根问底,只不过准备转移一下的话题。

可是陆肖的反应,又让她有些迟疑,说不清这个是借口,还是真实如此。

“还学了其他的。”陆肖的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垂着的睫毛不安的颤动,声音有些低。

“你……”瑾夭一时语塞,眉头紧蹙,目光落在陆肖的脸上,思绪像是被什么拨乱了。

“明天要试试松鼠桂鱼吗?”陆肖却在这时抬眼看过来,视线相撞。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语气却拘谨郑重。

两人视线相撞,瑾夭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雀跃欣喜,心头突动,像是被人一把推进绵软的云朵中,轻飘飘地找不到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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