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黄金口岸的摊子在众人的好奇目光下终于低调又奢华的开了张,原来的小摊子已经歇业了,只在摊口挂了张指路新地址的告示。
老顾客纷纷闻讯而至,新顾客也忍不住移步前往。虽是路边摊,却硬是弄出几分雅致清幽,衬的其他小摊子越发的简陋。
摊子很快便坐的满满当当,先不说食物味道如何,如此环境,便已是让人觉得物有所值了。
今日来吃东西的食客都发现,在端给他们的豆腐脑之外,还额外多了一个小碟子,碟子里躺着两块炸的金黄的方形小豆腐,豆腐上还撒了些许干茱萸粉和细盐粒。
“这是什么?我没点过这个啊。”食客问道。
“这是我们的新品小吃,今儿个新开张,先送大家尝尝味儿。”钟姚笑的大方。
“这就是你们之前说的新品?”食客低头仔细瞧了瞧,顿觉失望,“这不就是炸豆腐吗?”
老早便听豆花儿摊神神秘秘的说要推出新鲜小吃,想着她们能弄出豆腐脑来,那新鲜的小吃也必是美味佳品,谁知期待了许久,也就捣鼓出个炸豆腐。
这炸豆腐有什么稀奇的,难道不是家家户户最常见的吃法吗?
钟姚当没见他们的嫌弃,只笑:“你先尝尝再说,当心别烫着。”
总归是白送的,不吃白不吃,食客没什么期待的随意夹起,咬下一口,嚼了两下,顿时一愣。
“嗯?”他将筷子拿下,仔细观察,只见剩下的半边豆腐里面,满是白花花的豆腐浆液,筷子夹的稍微用力些,浆液便直往外流。
“这是……”从没见过如此新奇的豆腐。刚才那一口咽的太快,没细品,食客迫不及待的将剩下半块放入嘴里。
炸的酥脆的豆腐外皮包裹着细嫩的浆液,让牙齿一挤压,浆液瞬间在嘴里炸开,豆香味刹时充盈口腔,表面的少许茱萸粉和细盐也恰时显出了味道,一时间各种味道直击大脑,让人无法具体的形容出来,鲜香的,酥脆的,嫩滑的,热辣的……
食客原本不肖一顾的双眼骤然发亮,这是什么神奇的口感?
普通的炸豆腐,里面的水分也必然会随之炸干,口感基本是单一的干脆味,可这家的炸豆腐是如何可以做到外面已经炸的金黄酥脆,里面却是滑嫩鲜香的豆腐浆液的?
外酥里嫩的东西不是没吃过,却没吃过这种外皮和内里口感差异如此巨大的,偏偏它又不可思议的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食客忙不迭的将另外一块也一口塞进嘴里,爆出的浆液还有点微烫,可就是这一股子辣烫劲儿,正好烘出食材最好的味道,自嚼的满口生香。
食客眯着眼,哈着气,又烫又舍不得停下,依依不舍的咽下后,举筷想再夹却发现已经没了。
如此美味只两块儿怎么够?
“钟丫头,这是什么呀?”食客忙问。
钟姚将他刚才的表情看在眼里,笑的稳重如山。
“这叫包浆豆腐,味道如何?”
“美味!这怎么做的?真是绝了。”食客咂巴咂巴嘴,回味不够,迫切道,“快给我来一份。”
钟姚倒是不急,慢条斯理的说:“这您怕是要再等两天了,这包浆豆腐还没正式开卖,这两天可不是让你们先尝尝味道,提点意见嘛?”
“我没意见,很好吃,就想你们先卖我一份。”
“诶,那边有人叫,我先过去忙了,您先吃着啊,”说着又弯腰小声音道,“您是老主顾,这豆腐脑可给您多加了两块儿酥肉呢。”
说完打着哈哈跑了。
“臭丫头……”老主顾拿她没折,无奈轻笑。
这姓钟的丫头焉儿坏,故意将人馋虫勾起,又不让人满足,存心是要勾的人整日心心念念。
于是,袁记小吃开张的第一天,短短不过一个多时辰,包浆豆腐便意料之中的成了西门大街的新宠儿。
还是求而不得的那种。
许多人不甘等待,央求着钟姚卖一份给他们,都让她装傻搪塞过去了。
等到早上一波的食客都吃的差不多了,钟姚见剩下的两三个人没注意到自己,鬼鬼祟祟的从灶台后端出一个盘子。
闫清正在对账。如今闫清也不用在满摊子走了,有了自己的专属工作区域。
钟姚定制了一张l型柜台放在摊前,作为摊子的点餐台,食客进来需先在闫清这里点餐,付过钱后,闫清再给他们一块刻着数字的木立牌,然后闫清再将他们点的东西写在一张小单子上,再由钟姚顺道带去灶台那边给袁嫂子,袁嫂子只需要对照单子做东西便好。
她不识字,所以闫清一早变和她商议好,用各种符号来代替不同的小吃。
等小吃做好,钟姚只需要对照单子和立牌上的号码上菜便行。
食客觉得这种方法挺新奇合理,并且也大大的减少了做错东西的概率,倒是接受的很良好。
这法子自然也是钟姚想出来的,这得益于一个现代吃货见过的种种先进点单管理技术。
钟姚捂着盘子摸索到闫清旁边,左右看了看,做贼似的悄声说:“饿了没?我让嫂子专门做的一份,快趁热吃,千万别让那些馋鬼瞧见。”
闫清一手帮袁嫂子抱着奶娃子,一手拿着笔在记账,见钟姚的贼样没忍住笑了声,放下笔要伸手来接。
“诶,你写你的,”钟姚抬手晃了下,避开闫清的手,“我喂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