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觉得内疚,一直自以为了解闫清,以为自己对闫清已经足够好了,却从没想到过要关心下闫清的内心是否如表面平静无波。
她早该想到的,一个十七岁的富家小姐,若非经历了什么凄惨变故,又怎会沦落到孤苦无依走投无路?
“哎呀!账本上怎么都是血?谁受伤了?”
钟姚被袁嫂子的惊呼唤醒神。
伤……对了!闫清受伤了!
钟姚顾不上解释,急忙往后院跑去。
作者有话说:
闫清的真名终于第一次出现了,撒花~
后面对于美食的描写会比较少了,主要开始写感情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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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梦魇
冬日的后院略显萧条,孤枝瑟瑟,残叶窈窈,铺子原主人养的几盆精贵兰草,钟姚不会打理,如今已泛黄枯败。
闫清便站在樱桃树下,垂首凝望着这几株兰草,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整个院落的色调都黯淡消沉,地上的白砂石映照的闫清侧脸越发苍白,钟姚站在院门口远远看着,感觉呼吸微窒,有一种酸涩感从心中蔓延而出。
此时院中那道身影无声无息,好似失去了色彩一般,脆弱的像夜间凝成的霜花,天明后让阳光一照便消散不见了。
唯独滴落在地上的那摊血鲜艳的刺目。
钟姚走过去,小心的轻声问:“闫清,我看看你的手好吗?”
闫清就这么站着,过了好半晌才似乎终于听见她说话,他微微歪了下头,又过了片刻才转头看着钟姚,淡淡的笑了下:“我没事。”
想了想,又敛眸低声说:“抱歉,吓着你了。”
钟姚见他终于说话了,心中大大的舒了口气,上前去将他右手捧起来查看,随即又皱紧了眉。
闫清的掌心已是血肉模糊,笔杆断裂的许多竹纤深深的刺进了肉里,钟姚小心翼翼的将竹纤挑出来,生怕再弄疼他,而他却似感觉不到痛似的,没什么表情的低头看着钟姚。
钟姚只挑出长的竹纤,短的几乎完全镶进肉里弄不出来,闫清本就皮肤瓷白,满手鲜血衬的尤为触目惊心,好在伤口过了这么久已经凝固没再流血了。
“我带你去医馆清洗包扎。”
她拉着闫清要走,可闫清却立在原地没动,钟姚正要转头,却被突然往后一攥,退了两步,然后被闫清从身后结结实实的抱住了。
“闫清?”
她担心闫清的伤,想挣脱查看。
“别动。”闫清将头埋在她肩上,语气极度疲惫,“让我靠一会儿,很快就好。”
钟姚动作顿住,被闫清的语调揪疼了心,便不再动弹,任由他靠着。
袁嫂子和沈氏担忧的在门口张望,钟姚无声对她们挥了挥手,让她们去忙自己的。
小院中四下无声,唯有相依偎的两人心跳声异常清晰。
闫清本就比钟姚高一点,像是累极了,几乎将整个重量都靠在钟姚身上,钟姚撑着他,这才发现,她家小娘子虽然看着纤瘦赢弱,原来重量并不轻啊……
时间一久,钟姚就有点撑不住了,渐渐感觉腰酸背疼。闫清一直埋首在她脖颈间,温热的呼吸全拂在脖子上,烘的她一边耳垂滚烫,额上都出了层薄汗。
闫清却气息平稳,钟姚怀疑这丫头该不会靠自己身上睡着了吧?
她试探性的柔声问:“闫清?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跟我去医馆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闫清闷着声应了句:“好。”
似乎是平静下来了,钟姚暗自呼了口气,牵他到前厅,守着他吃了点东西,便带着他先行离开。
袁嫂子跟在后面不放心的叮嘱:“右手千万不要碰水了,一会儿大夫处理伤口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回去注意别在用右手了,钟姚你多照看着她点,哎哟,这丫头真是的,有什么事也别拿自己身体撒气啊,瞧这好好的手给伤成什么样了,嫂子看着也心疼啊……”
钟姚转身让袁嫂子止步:“嫂子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先回去吧,铺子里劳你费心了。”
袁嫂子看了看闫清,见他神情恍惚,显然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张嘴想再念叨两句,又最终没说什么,叹了口气:“快走吧快走吧,铺子里有我呢。”
钟姚带闫清到医馆,大夫一点一点的为闫清挑出竹纤维,钟姚看的眉头紧锁,好似每一下都疼在她身上似的。
闫清自己反而从头到尾淡定漠然,看着手没什么表情,好似那血淋淋的是别人的手似的。
钟姚对他此时的状态非常担心。
回到家闫清精神也不见好,同往日一样拿了本书靠在榻上看,今日却没翻几页,总时不时的望着窗外出神。钟姚几次想同她聊聊,想安慰他,但见他眼中化不开的愁痛又不知如何开口。
总觉得闫清所经历的,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惨绝的多,或许让他一个人静静会比较好。
到晚饭时,钟姚没出去吃,让人送进房里,待下人将饭菜摆好后退出去,钟姚起身过去叫闫清:“闫清,过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