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进了实验室,向帮他代班的朋友道谢。
由于林至然已经先一步进入实验室接手了喂食工作,于是朋友拉着克里斯走到一旁,好奇地询问:“你和萨拉怎么了?”
“唔......意见不合。”克里斯敷衍地解答道,不敢看向林至然的方向,“你知道的,她有时候说话——太伤人了。”
朋友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拍了拍克里斯的肩:“但你知道,nv人嘛——”
克里斯勉强笑了笑,又跟朋友寒暄了几句,把朋友送走了,等他回到实验室时,林至然已经完成了喂食工作,正在换回日常的服装。
克里斯不安地走到她身旁,不知所措地整理着设备,忐忑地等待她的发落。
林至然换完衣服,借着克里斯的阻挡,在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将还有余量的储ye瓶塞到了克里斯的口袋里,低声吩咐:“让萨拉喝下去。”
克里斯愣了一下,点点头。
把克里斯扔在实验室继续值班,林至然来到了南野秀人的实验室。
她到的时候,南野秀人正在给新来的实验员诺拉讲解实验室的规章制度,见到林至然进来,便示意她过去。
“这是诺拉·贾拉里,生物系微生物方向的硕士生,课题组新来的研究人员。”南野秀人的介绍十分简单,突出一个一视同仁,“这是卡拉·林,生物系生物医学工程方向的博士生,同样是课题组的研究人员。”
两个nv人在南野秀人的注视下握了握手,就算是认识了。
林至然自顾自地开始日常的培养记录,南野秀人则开始跟诺拉讲解实验安排。
诺拉一边听着南野秀人的讲解,一边下意识地观察着一窗之隔的林至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当林至然在她眼前出现的那一刻,她就被x1引了,忍不住地想要将林至然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南野秀人将诺拉的表现看在眼里,面无表情地心想:被林至然t内的微生物所感染的个t在与林至然直接接触之后,都能直觉x地分辨出林至然是他们的“效忠对象”,但这种身份辨识能力的运行机制尚不明晰。
在诺拉观察林至然的时候,林至然也在观察诺拉。
诺拉是那种中东nvx的典型相貌,白肤黑发,大眼红唇,鼻梁高挺,美得无可争议。
但如果不是她看过诺拉的简历,知道她的国籍,她会以为这是一个流淌着中东血脉的、生活在俄罗斯这类国家的nv人——因为在她身上看不到穆斯林地区的nvx常见的怯懦和隐忍,更多的是积极、昂扬、向上的生命力。这个nv人就像是一根砖缝里开出的花,纤细美丽,却执着而坚定地怒放着。
林至然是欣赏这种nv人的,只要诺拉的能力能够得到南野秀人的认可,她就会给她更多的机会,把她推到更大的舞台。
让诺拉熟悉着实验室的培养流程,南野秀人带着林至然进了里间的办公室。
诺拉留心观察了一下林至然的态度,见林至然并不抗拒,便默默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你感染过她了?”门关上,林至然抢先发问。
南野秀人点头,看了一眼手表:“她来的时候,我给了她一杯水。大概是......一个半小时以前。——你是通过她的态度看出来的?”
“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林至然皱着眉,“说不上来是怎么知道的,就是觉得——她不会伤害我。”
“其他人也是一样?”
林至然回忆了一下,“——是的,只是感染他们的时候,我已经有了预期,所以这种直觉上的感受没有这次明显。”
“我会把这个问题也放进实验待解决的范畴。”南野秀人推了下眼镜,“电话里你只说是成功了,还有些麻烦要解决,现在怎么样了?”
“中间有一些波折,但问题已经解决了,我感染了他以及一个名叫安德鲁的政客——我觉得会有用。”林至然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凯恩留下的电话号码,“这是凯恩的私人电话号码,这两天我需要再跟他碰一次面,你来安排。”
南野秀人将纸条迭好,放进口袋里:“你回来的时间b预期的要晚,之后还发生什么事了么?”
“克里斯发情了,”林至然耸肩,“我就g脆带他去了宾馆,补充了点能量。”
南野秀人知道她只能通过tye摄取能量的身t状况,虽然一想到她跟其他男人纠缠的影像就心中微闷,但还是尽力挥去了这种不客观的情绪,只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林至然补充道,“我们回来的时候,萨拉——克里斯的前nv友来找克里斯,大概是发现了我和克里斯之间的关系,我担心事情闹大,让克里斯把她感染了。”
南野秀人皱眉:“nvx的嫉妒心可是很大的变量,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有种说不清楚的预感,她不会嫉妒的。”林至然笑了下,“——如果要嫉妒的话,她也只会嫉妒被我关照的克里斯。”
她的笑容并不冰冷,甚至可以说是温暖的,却莫名给面前的南野秀人一种她距离自己很远的错觉。
南野秀人恍惚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想要触及面前的这个人,确认她的存在,但在真正接触到林至然的面颊之前,他又退缩了——
是林至然主动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我看上去有什么异常吗?”她没意识到南野秀人的心理活动,只当做是研究狂人察觉异常之后下意识的检测x动作,“需要我测t温吗?”
“不用。”南野秀人垂下眼睑,以极大的意志力收回了自己的手,“可能是我看错了。”
林至然“哦”了一声,没有追究,跟南野秀人讨论起之后的安排。
南野秀人不动声se地将被她碰过的手cha进了口袋里,跟随她转换了话题。
而在那淡然的神情之下,是他汹涌澎湃的内心。
那在口袋中紧握到颤抖的手不断提醒着他:他是多么地眷恋刚才那个短暂的接触,眷恋她那微凉的t温和柔软的掌心——
理智和情感撕扯着他的思绪,令他有些难以在她的面前维持他用以示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