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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跟着人一路到了灵景山。这是号称西南地区海拔最高的一座山。收养边淼的道观也不是什么小道观,而是位于这处5A级景区最高处的一座道观,相传是道教的某位重要人物所建,沿着蜿蜒的山路,一点一点爬上去,深山独有的静谧给人一种难得放松的舒适感。
不过边淼没有带着初次到来的江月白走山路,虽然近几年有重新修建,但到底是工程浩大,且山体陡峭,大部分的山路还是很难走的。他带着江月白坐着前两年新修的索道,看着透明车窗外的风景,边淼一点点给他讲幼时的趣事。
“我小时候比较调皮,经常走到半山腰就不肯走了,非得赖着师姐背我。你别看我现在瘦,我小时候是个大胖墩子,吃得又多。那时候师姐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背得起我,但到底耐不住我耍赖皮,还是会一点一点背着我回山上。”边淼趴在窗边望着外面,眼睛亮晶晶的,“走累了,我们还会坐在山路边休息,师姐会给我讲仙女的故事。”
“你师姐对你真好。”
“嗯嗯。有时候我们俩走慢了,一天的功课没有做完。还会被师父罚,但师姐也不抱怨,还时常帮着我也做了。”他回忆着,突然就有些难过。那么好的师姐也要成为别人的了。
他脸色细微的转变可没逃过江月白的眼睛,立马捧着他的脸,静静凝视着那双闪着细细的星光的眼睛,珍重地说:“不要再难过了,你应该祝福她,找到了想要共度余生的温暖。”他劝道:“等会儿你师姐看到了你难过,会不舍的。”
边淼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笑道:“嗯嗯。”
傍晚的红霞洋洋洒洒地铺在天边,余晖映在白净的小脸上,衬得皮肤白净柔嫩,太阳穴边的一颗小小红痣仿佛点在了江月白的心底。
两人一大清早就开始赶路,总算是在天黑前到了道观。
边淼的师姐边乔早早就候在了大门前,一看到两人的身影,连忙招手呼唤:“淼淼!”她小跑过来迎接,抓住边淼的胳膊仔细查看,“坐了一天的飞机,累不累呀?”
后面跟着一个男人赶忙追上来拦着,慌忙扶着边乔上下打量,“你别急呀,忘了医生的嘱咐了吗?”
边乔撇撇嘴,满不在意的说道:“没事没事,就这么一小段,不会摔的。”虽然嘴上嫌弃对方的大惊小怪,但面上却满满都是被人宠着的傲娇。
她看边淼还不清楚,解释道:“前段时间才知道的,淼淼你要当舅舅啦。”筹备了大半年的婚事,没想到婚礼还没开始,有个小宝贝倒是悄咪咪地来了。
不过月份还小,一直还没对外说,这也是实在憋不住想要分享喜悦的心情了,平时没见到还好,这一看到边淼就忍不住了。幸福的事情总是想要和亲近的人分享。
边淼惊喜不已,瞪圆了眼睛,傻乎乎地盯着边乔那还十分平坦的肚子,沉浸在自己要当舅舅的喜悦里,拽着身旁人的手臂,确认道:“我要当舅舅了?会……会有一个小小的……”她边说边比划着。
江月白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是。恭喜你呀。”
这新婚的夫妻这才注意到他,问道:“这位是?”
边淼这才想起来介绍:“这是我一位学长,名为江月白。是陪我来参加婚礼的。”
江月白顺势立马伸出手打招呼,“师姐,姐夫好。叫我月白就可以了。”
虽然没有过多的介绍,但两人哪里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这专门大老远带回来参加婚礼的人哪里会是什么简单的学长?两人顺势扬起笑容,姐夫伸出手与其交握,“你好你好!多谢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一千多米的海报可不是吹的,太阳落下,夜晚的山风强劲,寒风袭来,几人连忙回去了。
今晚是他们一家人齐聚的日子。这些年随着灵景山被封为景区,得到了建设,越来越热闹了,但他们却越来越少能有团聚的日子了。
原本这道观就只有师父收留的几个弟子,勉强维持着道观,后来成了景区,逐渐繁华,但那些人终究不是亲人。这次趁着边乔的婚礼,好不容易聚一聚。
饭后,江月白帮着收拾了东西,才出来找边淼。
他对这里也不熟悉,只是方才听边乔说边淼喜欢饭后去后山上吹着风看星星。
借着昏暗的月光勉强看清了路,寻了许久才看到了乖乖坐在草地上的边淼。
细碎的软发被山风吹得凌乱翘起,十指无意识地在草上拨弄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他走到了身边都没发现。
“在想什么?”
“啊?”边淼扬起脑袋看着他,“你怎么也出来了?山间夜里蚊虫多,咬人可疼了。”
“那你怎么也坐在这儿?不怕咬?”江月白靠着他坐下。
“我呀?我习惯了,没事的。”他嘿嘿一笑。笑了,他又稍微停顿了一下,“刚刚师姐跟我说,姐夫为了她徒步爬上来跟师父求娶。她很感动。”
姐夫是个高中数学老师,平时不怎么爱锻炼,别说是爬这一千多米又陡又峭的山了,平时跑他
', ' ')('们学校四五百米一圈的操场都费劲。可那天他没有任何抱怨,咬着牙,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因为他说,这是他对师姐坚定的心意。
他想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师姐成长的痕迹。
可他不知道的是,师姐小时候说,她要嫁的人不一定是多么厉害,多么富裕,可一定得有求娶她的诚意,得亲自一步一步爬上这座山,告诉师父,他想娶她!
原本不过是童言,可真当有人实现了,那份感动自然是难以言喻。
江月白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轻轻揉了揉他的碎发,那厚实的手掌就像他的言语一样有温度,他说:“那请让我做那个感动你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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