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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抿了一下嘴角,咬牙说:“他不是假声男高音吗?为什么要唱音乐剧?”

盛鲸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怎么回事?说话怎么酸溜溜的?

她故意装作看不见他的脸色,笑着举例子反问:“我一个歌剧花腔女高音,不也唱着音乐剧恰饭吃?”

结果,他还委屈上了:“为什么非得唱今夜,我打电话让他们换曲目。”

盛鲸吓了一跳,拍了一下他的手,抓着他的手臂去抢手机:“你别闹。”

靳言拿高手机,毫不退让:“我没闹。《tonight》的男女主角又亲又抱的太露骨了,我不同意。”

盛鲸噗嗤一声笑倒在沙发里:“什么又亲又抱?你的思想太不端正了。我跟奥林斯基先生的合作事先沟通过,已经非常中规中矩了——”

“你甭想蒙我。”

靳言咬牙打断她,眼眶通红,脸上蕴着薄怒,表情冷得如飞雪的寒冬:“我看过《今夜》的现场,男女主角要抱好几次,亲也亲得结结实实的。盛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背着我……”

盛鲸惊呆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濒临崩溃的男人:“你说什么?”

靳言抿嘴不语,扬起下巴,眼神十分锐利地睨视她。

见他表情这么凶,盛鲸瞬间哭了,抖着声音痛骂:“你这混蛋。你刚刚想说什么?!你自己州官放火,还怀疑我百姓点灯。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你居然还凶我!我、我跟你拼了……”

靳言伸手强行箍住她,语气又冷又绝望:“那就换掉这个合作!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出这个门。”

盛鲸流着泪,恐惧地问:“你干什么?你想囚禁我?”

“嘘,”靳言一点一点揩去她眼角的泪,冷笑着说,“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让你选择,要么换掉这个合作,要么先怀上我的孩子跟我结婚。”

盛鲸扭头不让他碰:“我要是都不呢?”

靳言璨燃呵笑,玩味地捏捏她的脸:“鲸鲸,你又不是没试过,我有一百种让你哭着求我的办法。”

第63章亲爱的那只是一场幻觉(……

“你这样,叫我怎么下得来台呢。”

盛鲸挣脱他的钳制,倒退几步瘫软在另一个单人沙发里,蜷缩着默默流泪。

靳言追过去,非要跟她坐一块儿,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说着强词夺理的话:“换一个曲目而已,又不是不让你去。”

盛鲸气得发抖,浑身的尖刺都竖了起来,推开他:“我已经说了,不能换!换不了!”

靳言被推得一个踉跄,笑了笑,随意地坐到她旁边。但笑容毫无暖意,眼底一片冰凉,语气更是冷淡至极:“既然你已作出选择,那自己把衣服了tuō坐上来。”

近乎羞辱的命令。盛鲸不哭了,冷脸瞪他,反唇相讥:“你疯够了么?”

他夹着烟,声音喑沉,目光如冷锐的刀划过:“呵,现在嫌弃我了?被我操的时候怎么叫得那么热情。”

盛鲸不甘示弱:“不就是活丨塞运动吗,说不定震丨动bàng能让我更热情。”

言下之意,他还不如震丨动bàng。

靳言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哑然失笑:“呵——”

声音听起来平静、淡然,似乎和往常没说笑没什么区别。可实际上,他整个人是紧绷着的,沉郁的表情蕴藉着薄怒。

对峙了一会儿。

盛鲸自顾自地掏出口红,对着手机补了补妆容,然后站起身冷冷地说,“我走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再不走就要被迫缺席交违约金了。

她舍不得那笔钱。

没走几步,靳言伸手将人一把拉回,钳着她手腕面无表情地质问:“走哪儿去?我同意了吗?”

盛鲸瞥他一眼,狠下心来,“你放开我。和别人上过床的不是我,是你。”

靳言脸上一下子失了血色,颓然地松开她:“叫司机送你。”

“不用。”盛鲸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

盛鲸走后,靳言几次摸索着想站起身。

但他耳畔灌满来自四面八方的、歇斯底里的渗人笑声,将他钉在原地,浑身僵硬,连撑着沙发都手抖,被迫靠着椅背剧烈地喘气,根本起不来。

眼前浮现一张美丽而狰狞的脸,泛着苍白的死气——那是他最熟悉的噩梦。

“嘻嘻嘻,我早说了,你就是一个没人要的讨嫌鬼。”

“你怎么脸皮那么厚?我说让你滚远点。”

“你活着,就是耻辱。”

“你为什么不去死。”

靳言不能说话,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它逼近,停在眼前,血流成河,然后目龇尽裂地扑上来,揪住他的衣领、扼住他的喉咙,拖着他暴走,喋喋不休地狂言:

“你看过无数次凌晨三点的夜空,你知道四点的第几分钟开始天亮。

你了解帕罗西汀甚于阿司匹林。

你俯视深渊,清醒地看着自己坠入噩梦。

你总是听见午夜有人在窗台唱歌欢笑。

你一遍一遍地鼓励自己,可你还是觉得自己是个错误。

他们说你是天之骄子,这真好笑,午夜梦回,你时常为此痉挛、惊厥。

你需要需要一遍一遍鼓励自己,才敢试图去喜欢一个人。

然而,亲爱的那只是一场幻觉,没有人可以得到救赎,请跟我一起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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