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盛严厉地看过去,赵老大只得闭上了嘴巴,眼里满是憋屈。
牛智信放缓了声音对白芍药道:“白姑娘,你接着说,赵老大他到底干了些什么?他要真的干了坏事,我们也绝饶不了他。”
白芍药听了牛智信的话略略平静了一些,她坐回到枯树干上,低着头道:“他救我的时候,扯脱了……我的……衣服。”
白芍药说完,无意识地用手抻了抻裤脚。
原来是这样,四盛望天吐了一口气。
杨氏和随心媳妇立刻便有些明白过来,事情虽不像刚开始以为的那样,但也够羞人的。
两人齐齐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红腰带,自动脑补出当时的画面。
大概是赵老大救人的时候抱住白芍药的腿,这姑娘又没有系腰带,一不小心,裤子就给拽脱了,走了光?
赵老大却矢口否认道:“没有,我没有扯脱……什么,我……”
对上白芍药的目光,赵老大瞬间便软了下来,吭哧两声道:“也就露了……一点,我……可连看都没有看。”
白芍药捂了脸道:“没看你怎么知道就露了一点?”
赵老大答不上来了,面上却如困兽般的扭曲,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蹲下去抱住了自己的头。
四盛狐疑地看了看赵老大,他这是认了?这可是害人失贞的大事。
在这个时代,女子在成年男子面前露了腰腹的肌肤,真就算是失了清白的。
四盛有些头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白芍药:“白姑娘想要怎么办?”
这事情发生在庄稼人身上,也是可大可小的,就看女方的想法了。
白芍药委委屈屈地哭了半晌,才捂着帕子道:“我一个闺女家能有什么主意?只能求好心人为我做主了,实在讨不来个公道,也不过就是……一死罢了。”
四盛皱起了眉,白芍药这意思是不放过赵老大了?
这种事情如果女方想息事宁人,全当没发生就是了,反正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何况他们这些人是过路的外乡人,嘴闭严实了,一点风声都不会传到白王庄去。
可这种事要是认真追究起来,男方固然不好过,但女子会更难过。
男方愿意负责任,也就罢了;要是男方不愿负这个责,那所谓失了贞洁的女子,就要背负一辈子的污点,婚嫁艰难不说,还要受人歧视指戳侮辱。
有些女子不幸被人知道失了贞洁,为了保住名声,甚至会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