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脸上的笑是万物初始般的纯粹,有一种别样的美好。清酒心神一晃,莫名觉得眼前的人带着这样的笑,就像牛乳一样,奶香味十足,过后又觉得荒唐,轻拧起眉头,凝视着她,沉默良久。清酒知道鱼儿言下之意是想要救白虎的,她说道:“可知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鱼儿道:“它还没有伤害我,不一定会伤害我……”
清酒道:“它腹中饥饿,你若一放它,它便要暴起咬断你的脖子,你打算怎么办,它终究是野兽,你道它能念着你的恩德,人在身处绝境时都不会讲什么恩义,它懂什么恩义?”
鱼儿知道清酒说的有道理,心中一块执拗的地方却总是不愿回转,就此妥协:“不是还有你在……”
鱼儿抿着唇,下半句‘你会护着我’没有说出口来,她知道清酒很聪明,她懂的。
清酒笑着摇头,又继续说道:“便是我今日护着你,你纵虎归山,倘若他日有村民入山,这白虎伤了人,你便是间接的害了那人。”
鱼儿一怔,察觉得清酒现在有些不同,往日清酒甚少这样执着的谈论一件事,她总是很洒脱,想做便做,不想做便不做,没有太多的如果,没有这许多的顾虑,她现在却如此认真,神色肃然,仿佛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鱼儿不禁认真的说道:“总不能以未发生的事来判定当下的事要不要做。”
清酒靠着树干站立,脸上笑着,这笑容浅淡,真诚,她轻轻道:“曾经有个人跟你说过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