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换做别个,她真个就走了,现下她是不想再多欠烟雨楼一份情了,毕竟人命最是难还。
另一人飞身至唐麟趾身旁,揽住她的胳膊,带着她继续往前奔逃,不让她停留插手,他道:“唐姑娘,不要浪费了他一番苦心。”
受了重伤,内力难以为继,这冰天雪地里,要逃也逃不得多远,也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差别,倒不如给同伴拖延时间。
唐麟趾一瞬就明白了过来,当即点地飞掠,不用那人带着了,余光瞥到那断臂身影,不禁皱起眉,狠狠的啧舌,低声骂道:“是哪个龟孙算计我!”
她一路从扬州被师父绑着大路小路的走,后来从官道返回扬州,停在金城,又改为杭州,几番改道,就算有心算计,这消息流通的也未免太快了些。
想到此处,自然而然联想起了鱼儿被追截的事,忽然就起了这两件事的幕后主使人是一伙的念头……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寂静的雪路上快速的闪过一道黑影,枝桠上的积雪垂落,啪的一声。
雪林深处,有一破庙,年久失修,顶上几个大洞,风一过,呼啦啦的凄响。
唐麟趾坐在庙中地上,喘着粗气,身旁躺着一人,已经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