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子笑道:“你不说,我自然不懂。”
清酒抬头看去,院子里母鸡护着鸡崽,一家子圈在一起,她看过去好像看到以前的自己,一家子其乐融融。
或许那些事压抑太久了,她需要倾诉发泄,或许也只是醉了,多话而已。
对着这么个认识了三日的人,她竟毫不隐瞒,将自己的遭遇一一道来。
“原来……是这样。”决明子沉叹一声:“蔺家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你,唉……”
“被留下来的总是我……”清酒摸着杯缘,她想哭的,哭不出来,心里只剩下空洞洞的悲伤。
说到此处,她眉头一皱,眼里显出更深沉的黑暗,她站起身,怔然望着前方,问道:“是不是我命太硬,所以克死了他们,因为我,所以他们都死了。不然,不然怎么只有我活着……”她好像发现一切的源头,细想下去,绝望便要将她吞噬。
决明子拿着竹棍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胡说八道,瞎想什么。”“你过来,来,坐下。”
决明子返回屋里去,拿了两个大海碗,笑着倒了两大碗酒:“很久不这样牛饮了,今日破个例。”
决明子喝了一大口酒,盘腿走着,正对清酒:“人的经历是不同的,但感情是能相通的。小友,我知道你已有求死之心。寻常人经历你这些未必承受的住,但你已经走过来,你还这么小,也正因为你还这样小,万不可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