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book_con fix id=text>
由此,苏府为先帝所厌弃。
没了先帝庇佑的苏府,立刻便有那有心人来为苏府罗织各种罪名,包括徇私枉法呀,滥用职权呀,裁定失职呀什么的。
只有你没做过的,没有他们编不出来的。
我爹这几年最后悔的事便是他年轻的时候参与了朝廷的党派之争。
这几年我却在想,若不是我爹当年押对了宝,我们家,恐不能像如今一般苟延残喘了。
翌日中午用过午膳,不等皇帝来找我,我便提了吃的带着苏泽去廉政斋找皇帝了。
还未到门口,远远的便见着皇帝的内侍挂了个大笑脸过来道,娘娘安康,陛下适才且说要往您那里去呢。咱们正备着,您便来了,可见咱们陛下与娘娘心有灵犀呢。
我温和地笑了笑,总管辛苦了,本宫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个好精神头,也来串一串皇上的门儿,如今方先生还在里头吗?
在呢,方先生一大早便来了,跟皇上下棋来着,又陪着皇上用了午膳,这会子在里头说着话呢。内侍道。
我听了只好道,如此,那总管便去禀报一声我再进去吧。
娘娘稍后。内侍答应着去了。
我转头看了看苏泽,你听着了,方素白如今在里头呢,你愿意见他吗。若是不愿意,这会子便回去吧。
即是来了,自然要见一见,臣不是懦弱的人。苏泽云淡风轻。
好,不愧是本宫一手调教的人。眼见着内侍小跑着过来,躬身道,陛下听闻娘娘来了,甚是欢喜呢,这便请娘娘进去吧。
有劳总管了。我笑道。
我这厢挑帘子进了内殿,只见皇帝与一人坐在南炕上笑着说话。
见我来了,皇帝忙起身上来握住我的手,这会子怎么来了,外头不热吗,你如今才大好了的。
今日难得的精神好,出门走一走罢了。我笑着说。
皇帝又道,原本是要去晏春堂看你的,只是又恐你正睡着呢,这才叫了素白来说话,想着申时再去看你。
皇帝看着肃立一旁的素衣儒生道,你看,这便是我与你说过的方先生了。
我抬眼打量着他,只见他虽然眉眼温润,表情却是一副刚烈的样子,一身素色儒袍看着是个十分干净的年轻人。
听了皇帝这样说,才跪下来对着我行了个极其标准的礼,草民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安康。
我笑了笑温声道,方先生不必如此多礼,既是陛下看重的人,本宫也是一样看重的,起身吧。
这厢,我和皇帝一起坐在上首,方素白在一旁垂首侍立着。
我道,如今这外头着实是热了。臣妾今日精神好,做了白豆蔻送来给皇上尝一尝。说着又朝外头道,苏泽,将食盒送进来。
我这边亲自打开食盒,给皇帝盛了一碗。
皇帝喝了一口道,不错,甚是解暑。
皇帝回味了一会儿又吩咐苏泽道,你去,给方先生也盛一碗。
苏泽应声道是,一边从食盒里拿出一个青瓷白玉盅,一边舀了白豆蔻汤来。
双手捧到方素白手边的小几上。
双目清明,嘴角含笑,素手一伸道,方先生请。
只见那方素白已然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只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苏泽,一时甚至忘了谢恩。
我冷眼瞧着方素白的呆样子,心下了然。
看来呀,我是留不住她了!
两边都是有情儿的,我还掺和什么呢?
唉,一时心下有些庆幸,却又很难受。
我心下有些复杂便兀自握着茶杯不说话。
皇帝见我脸色不悦,仿佛有些责怪方素白的失态了,低声咳了咳提醒他。
方素白这才站起来道,臣一时恍惚,请陛下和娘娘责罚。
皇帝道,无妨,你精神不好,便早些回去歇着吧。
眼看着方素白跪安要出去了,我才出声对下首站着的苏泽道,苏泽,你去替皇上与本宫送一送方先生吧,行宫里道儿多,别走岔了才是。
苏泽应声,这才挑了帘子,领着方素白出去了。
看着俩人出去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皇帝以为,是因为方素白的失态我才沉默的,便又跟我说起了方素白是个怎样怎样有才华的人呐,又是个多有想法的人呐什么的。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在宫里这些年,经手了这样多的事,赐过的婚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桩了,不得不说,见微知著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苏泽昨日的反应分明是忘不了方素白。
而方素白呢,自打适才见了苏泽,那三魂六魄便都丢了。
适才我下令让苏泽去送她的时候,那个惊喜的样儿,瞒得了皇帝却瞒不了我。
思及此,我抬头对皇帝笑了笑道,既然皇上这样看重他,我如今倒没有不信他的理了。这厢还请皇上开一开恩典,什么时候得空了带着方先生去晏春堂指点一下那两个泼猴罢。
灿儿还好,阿烁这两日作诗真是头疼坏了,可见苏泽不能教她了,换一位先生也是好的。且她这两日闹腾着要办什么诗会,真是把臣妾愁煞了。
皇帝道,让素白指点阿烁作诗倒也无妨,只是办个诗会又如何呢?
陛下是阿烁的父皇,难道不知她的斤两么,她能做什么诗,不过是前两日失了面子,此次要找补回来罢了。我无奈道。</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