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
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说得她都……耳根子发烫!
裴慎却俯身下来,揽住柳明月的腰,顺带咬住她的唇:“皎皎,不要耍赖,是你自己先说的下次。”
因着狠狠追击了突厥人一次,令他们元气大伤,漠北城内外安稳了好一段日子。
裴慎白日里在军营练兵,晚上一到点就归家,他几个师弟几次想与他约了喝酒吃饭,却回回逮不到人。毕竟对裴慎而言,只要没有战事,便没有什么能比与柳明月腻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了。
无法,几个人只好找了茯苓,让她去把柳明月一道约出来,这才师兄弟几个一起吃了顿饭。
柳明月来前还期待了一下,以为今日的饭局上,会有云霏和她说的涮肉的锅子。
结果茯苓告诉她,那得等下雪天才有的吃。
虽然漠北十月里就飘雪花了,但是如今还未到时候,所以店家未曾准备出来。
“不过嫂嫂,这店里还有其他的好东西,你等我去 寻。”茯苓忽然想起一物,见几位师兄都喝酒聊天处在兴头上,无人看她,猫着腰出去,找掌柜的要了一壶温酒过来。
还附在柳明月耳边悄声道:“嫂子,你要是喜欢下次我还带你喝,今儿这瓶我让掌柜的记在了师兄们的账上。”
她拿的是店里最贵的,平日里自己要好久才舍得买一瓶。
今日倒是可以浑水摸鱼,不用自己掏银子。
一打开酒壶,一股浓厚的酒香便溢了出来,茯苓先给柳明月斟了一小杯,这才去给自己倒上。
柳明月从前宫宴上也是喝过酒的,此刻这酒又是茯苓拿来的,她也没多想,端起来便抿了一小口。果然是好酒,入口不辛辣,因为温过,还沁着暖意,便仰头一饮而尽。
结果抬头便见茯苓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怎么了?”
茯苓半响才艰难地开口:“我觉得师兄可能要打死我了。”这酒后劲儿还是挺大的,她平日里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喝完一小杯,还会晕乎乎半天,柳明月这会儿一杯下了肚,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醉了。
她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喊了裴慎从邻桌过来。
裴慎自己是不喝酒的,喝酒误事,他随时都要提防着突厥人突袭,所以向来不喝。
此刻看见柳明月面前酒杯已空,再一看茯苓手里拿着的酒壶样式,便知不妙。顾不上训斥茯苓,直接没收了她手里的酒,与几个师兄弟道了别,拉起柳明月,就往家里去。
“还没吃完呢?”
柳明月此刻酒劲儿还没上来,有些茫然,不知为何裴慎要提前带她走。
裴慎却是见识过从前茯苓喝多了耍酒疯的模样,柳明月这样在意形象的人,要是在外头醉了酒,回头想起来怕是要闹脾气。
“口渴吗?”
“不。”
“头疼吗?”
“也不。”
裴慎一路上都牵着柳明月的手,与她慢慢说着话,她一开始都意识清醒地回着,等到了后头,便开始胡乱着摇头和点头了。
待到了自家院门口时,已经认不得东西南北了,就连门开在哪里都看不见了 。
裴慎松了口气,好歹是到了家才彻底醉了。
他将柳明月拦腰抱起来,走进了院子,寒霜与春莺闻声出来,一个被裴慎遣去煮醒酒汤,一个则被遣去放热水给柳明月沐浴。
只是醉酒的柳明月虽然不像茯苓那样耍酒疯,却也很是难弄。
比如寒霜煮好端来的醒酒汤,因为带着一股不好闻的气味,她便当成了药,死抿着唇,扭着头,怎么都不肯喝。
“给我吧。”裴慎伸手,准备从寒霜手里将醒酒汤接过来。
寒霜迟疑了一会儿,才松开手,只是递给裴慎时还是没忍住道:“姑爷,你可别像从前那般给姑娘灌下去……”
裴慎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当初柳明月不肯喝药,自己是捏着她下巴给她硬灌下去的,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怪不得柳明月起初讨厌他。
他轻咳一声,略微有几分别扭,“我不会的,你下去吧。”
寒霜退了出去,屋子里除了他们没有旁人了,裴慎这才重新端起碗,低声哄着柳明月:“皎皎,张嘴,把汤喝了,喝了明日起来头才不疼。”
他手里的勺子抵在柳明月唇边,只等她张嘴,但柳明月盯着那一小勺汤水许久,还是皱着眉推开。
“不喝。”
汤水洒在地上,裴慎也不恼,起身从桌上找了蜜饯来,拿在手里,重新舀了一勺子,继续哄:“喝一口就让你吃一口甜的。”
柳明月此刻反应迟缓,半响才听明白裴慎的话。
她缓缓张开唇,抿了一口,明明是醒酒汤,可她眉心却皱得像是在喝什么绝世苦药。
“要甜的。”
裴慎见柳明月要蜜饯,连忙将手里的那颗递到她唇边,柳明月却将他手里的蜜饯拿了过来,一把塞进了他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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