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以拳抵唇,轻笑出了声,香桃拿眼横他,还好意思笑。
掌柜见夏渊没有要隐瞒的意思,遂对着香桃郑重开口道:
“这鸿锦楼是将军名下的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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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渊和白掌柜下去看账本了,香桃还沉浸在震惊中。
不光鸿锦楼,上京最繁华的这条街道上,半数铺子都在夏渊名下。
至于原因,还要说到夏渊的生母,白姨娘。
白姨娘是江南大富商的女儿,原本应该在天府南国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谁知非要嫁给夏老将军。
白家心疼女儿远嫁,给了她一大笔嫁妆,这笔钱本来是被束之高阁的,但后来,朝廷克扣边关军饷,在边关危机的情况下,还要裁军。
夏老将军一夜愁白了头,白姨娘商家出生,自小耳渲目染,心里自然有挣钱的法子,于是她回京,拿出了这笔嫁妆,开始在京中做边关和江南的营生,她生意越做越大,挣来的银子,堪堪养住西北的兵马。
夏老将军和白姨娘死后,夏渊接手了这些营生。
但是香桃知道,养一支庞大的军队,可不是一两条街的营生够用的,白姨娘当年应该布下了更挣钱的渠道。
至于是什么,夏渊不说,她也不问。
久久不见夏渊回来,香桃准备出去看看。
这鸿锦楼二楼是雅间,安静私密,一楼却热闹的紧,平素高朋满座,听曲斗文,好不雅趣,既然来了,当然要去看看。
香桃带着彩月穿过连廊,刚走到敞间,就听见一个浮浪的声音道:
“好标致的小娘子,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第21章调戏他掌心微粝的大手捂住她的眼睛
“好标致的小娘子,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听到那浮浪的音调,香桃心生厌恶,眼皮没抬一下,径直朝楼下走去。
“有意思。”曹启添了下唇,目光玩味。
他作为曹丞相的侄子,北雍太后的侄孙,京中的各色富贵花任其采撷,倒是第一次见香桃这样的。
她皮肤皓白如凝脂,峨眉如柳叶弯弯,下面压着一双楚楚动人的杏眼,鼻翼翘挺,香唇丰盈水润,两边嘴角弯出诱人的弧度。
明明顶着一副张扬的媚骨,却偏偏眸光清明,神情恬然。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吸引力却是致命的,无形中勾起人强大的探索欲。
曹启看着香桃袅袅婷婷的走下楼梯,眼睛死死粘在她身上,他心里邪火乱窜,恨不能立刻拨光她的衣服,看看她清冷的面容下,内心是否和她的身子一样惹火。
香桃感受到对方的不怀好意,却并未放在心上,这鸿锦楼迎来送往,客流如水,光天化日之下,还怕他非礼不成。
一楼大厅果然热闹,正中的舞台上请了戏班子在唱曲,那花旦一看就有两下子,嗓音清亮,曲声婉转,引得台下阵阵喝彩。
香桃爱热闹,瞬间就把刚才的不适忘到脑后,她和彩月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兴趣盎然的看向台上。
曹启可不是个轻易放弃的性子,不知何时,他竟默然坐到了香桃隔壁的桌上,和香桃只隔了一方窄窄的过道。
见香桃看的目不转睛,他倾身靠向香桃,“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挡在两人前面,柔声道:“姑娘若是爱听曲,我府上养了三个戏班,不若你随我回府,我叫他们天天轮番唱给你听。”
香桃蹙眉,隔着扇骨把他轻轻推了回去,“公子请自重。”
彩月看不下去,厉声道:“我家小娘已经婚配,公子找错人了。”
曹启一听到“已婚配”,眸光一亮,已婚配的女子好,不用教,懂人事。
再者抢人.妻的事,他也没少干。
狎弄一笑,他又靠了过来,“原来是个小娘子啊,实话说我是曹丞相的亲侄子,丞相没有亲生的儿子,以后这曹国公府,都是我的,你跟着我,咱们日日听曲,夜夜欢歌,岂不比你当个小妾舒服。”
听彩月叫香桃“小娘”,曹启就知道,她不是正妻,如此他更肆无忌惮了。
香桃心里冷哼一声,又是曹丞相,果然他们曹家人都一个德行,仗势欺人,她眼睛都不带夹一下他,拂袖起身,道了声:“晦气。”
曹启哪遭过这样的冷遇,以往的小娘子就算不愿意,也是嘤嘤哭泣,谁敢顶撞他。
他目露凶光,一把抓住香桃的皓腕,另一只手愤然朝台上咿咿呀呀唱曲的人扔了一个茶碗。
骨瓷清脆的爆裂声唬了众人一跳,喧嚣的大厅立刻安静,大家不约而同的望了过来。
“别不识抬举。”曹启目光阴郁,黏在香桃身上,声音也满是骄横。
曹公子当众强抢民女的戏码众人见的多了,没什么稀奇的,只是眼前的女子明艳又恬静,人群中出来低低的惋惜声。
香桃没想到曹启放肆到这种地步,被他抓住手腕的地方,像缠了一条毒蛇,她厌恶的想甩开手。
曹启目眦欲裂,握着她手腕的地方益发用力,像看走投无路的猎物一样,狞笑看着香桃。
彩月见势,“啊”的一声就要扑上来,被曹启一脚踹出好远。
“少给我在这扭扭捏捏,被爷看上是你的福气,日后你的夫君也要到府上给爷磕头呢。”说完他放浪大笑。
“哈哈哈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