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一瞬,喉结微滚,冲她点了点头。
她柔弱无骨的胳膊环上他的后颈,像一只小奶猫一样吊在他的脖子上,丰润的粉唇微微翘起,像春花欲绽。
忽然,她小手猛一箍紧,整个人攀在他的身上,又稍一用力,把自己送到他的眼前,媚眼如丝,檀口轻启,“我的大将军,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下一刻,那娇艳的春花在他的唇边绽放,又香又甜,勾起他体内蓬勃的欲念。
他反客为主,一口擒住娇花,饥渴一发不可收拾,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仿佛要把软腻的花瓣碾碎揉烂,生吞入腹。
还是不够,他用力一扯,薄绢自香肩滑落,眼前惊现一片刺目的白,两座雪团之间,一颗嫣红的朱砂痣,妖艳似蛊,他倾身盖住了这一片春色烂漫。
“郎君,我好喜欢。”轻喘的娇音,被揉碎在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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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香桃醒来时,帐内只有她一人,床的另一边,夏渊的寝被整齐的叠放在床尾。
彩月领了婢女进来,今天香桃要进宫,老夫人特地拨了两个有经验的梳头娘子替她梳妆,另赐了许多样式金簪玉钗。
宁远夫人也开了私库,挑了几套宫里才有的新奇头面送过来。
室内一时堆的满满当当。
梳头娘子换着花样在香桃脸上描画,折腾了半上午,被香桃客客气气的请走了。
香桃也是爱梳妆打扮的性子,这若是一般的宫宴,她自是愿意往好看了折腾,可当下不是,太后不清不楚的叫她进宫,她还是低调些好。
她最后淡妆出门,头上插了两只金玉朱钗,衣裳也选了大方素雅的款式。
既不会丢了国公府的面子,也不显招摇。
一上马车,香桃就向祖母和宁远夫人致谢,并解释了为什么没有穿戴她们送来的首饰。
宁远夫人在白马寺代发修行,今日进宫她脱去僧衣,恢复了妇人的打扮,宁静之外,又散发着淡淡的贵气。
她嘴角含笑看着香桃,“我不过就是想借着机会送你点东西而已,你这样妆扮很合适。”
祖母眉眼生笑,“咱们的小桃子想低调有点难啊,你不施粉黛照样光彩照人。”
香桃佯嗔,“祖母,你这是爱屋及乌。”
一句话逗得祖母和宁远夫人笑出了声,三人一路相谈甚欢,氛围很好。
进了宫门,高墙阔瓦沉沉压下来,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凝肃。
香桃虽是第一次进宫,却也没露怯,步履沉稳的跟在祖母和宁远夫人身后,规规矩矩的给太后行礼磕头。
太后一身暗红色龙凤衮服,头戴九凤衔珠桂冠,斜倚在上首的御座上,声音里尽是懒慢,“什么风把宁远大师刮来了?”
“儿臣想母后了,自然就来了,难道母后不欢迎?”宁远夫人佯嗔看着太后。
太后朗声大笑,手指点着她道:“你呀,一口的伶牙俐齿全给了母后,我可听说你讲佛的时候很是温煦。”
宁远夫人轻笑,“还不是因为我和母后亲近。”
太后点头,“嗯,这话我爱听。”说着她一抬眉,目光落在后面跪着的香桃身上,“这位可是怀瑾的小娘?”
香桃听太后把话头转到自己身上,忙行礼道:“启禀太后,妾身正是。”
“哦,听说怀瑾为了你,把柳霜霜送回了曹家?”太后眯着丹凤眼,语音里带着一丝的严肃。
殿内几十双眼睛齐唰唰看向香桃,柳霜霜是曹丞相的侄女,送去国公府又被送回来,太后能咽下这口气?
香桃记得上一世,众人对柳霜霜颇为忌惮,以为她是太后党埋在国公府的眼线,可是她自从进入国公府后,并没有什么小动作,爱恨情仇都摊到明面上,实在不像是眼线,更像是推出去的靶子,在掩护其他人。
曹家官场沉浮几十年,也不会派这么张扬跋扈的人当眼线。
香桃心里有底,也不惧太后的问题,据实把当日的情景学了一遍,又道:“将军略作惩戒,让她去佛前诵经,不想柳姑娘却出言顶撞。”
白马寺的事一出,太后正对佛法感兴趣,听到此处,微微蹙眉,目光有意无意往下一扫,“心思不纯,去佛前诵经也未尝不可。”
她手一挥,“你们都入座吧。”这件事就算是揭篇了。
可是,接下来,太后的话有意无意往白马寺引,三番几次都被宁远夫人轻松化掉,当着一众命妇贵人的面,太后又不好直接问香桃“天眼”的事,此事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慈宁宫谈话结束之后,太后移驾宣政殿,众人亦跟着过去。
宣政殿内,金丝绒红毯两边已摆好了一个一个的食案,受邀的臣子和夫人同坐一个食案。
夏渊的位置在左手第一排,紧挨着皇帝,右手第一排则是曹笠,紧挨着太后一侧。
祖母指了指夏渊,示意香桃快过去,香桃点头,从人后绕到夏渊桌前。
夏渊神色淡淡,示意她坐下,她敛衽坐在一边,目光不经意扫到对面,整个人瞬间愣住。
曹笠身边坐着的竟是她兄长发誓非她不娶的姑娘,莫欢然。
她心里战栗,手里的帕子几近搅碎,脑中盘旋着一个念头,上一世兄长入狱,和她是否有关?
夏渊感受到她的异样,垂眼过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