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客人都像他的物欲那样低,这大部分的铺子都得关门。
香桃环视一周,这房间虽奢华,却并不浮夸,反而布置的很是温馨,地上铺的是又厚又软的波斯地毯,前厅一套金丝楠木软凳香几,一道双面绣花开富贵屏风分出了前厅和寝室,透过屏风可见寝室内是一张雕花繁复的拔步床,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
香桃从未见过这么庞大的床,简直像个小房子一样,她忍不住好奇,绕过屏风,走到寝室。
一走进去,她美眸不由的睁的浑圆,这拔步床何止是个小房子呀,简直就是一座小的殿宇。
从圆形的门洞朝里看去,至少还有三重门才到睡卧的地方,每重门头都挂着轻柔的纱幔,颜色绯丽,引人遐想。
香桃这才反应过来,这样奢丽的房间应该是富商和美妾承欢的地方,也只有这种事情,值得花巨资在这里住一晚。
她浑身一个激灵,转身欲赶紧离开,突然眼前一片黑影压过来,她的额头撞到了夏渊坚硬的胸膛,耳中亦灌进他嘲弄的戏言,“是什么吸引了你,让你连本将军特意为你准备的火狮子表演都不看了?”
说完还狎昵的看着她。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香桃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清贵自持的大将军,而是常年包下天字一号房的狎客。
她知道夏渊表面孤冷,实则胡来起来,也挺吓人的,遂忙回答:“哎呀,我走错地方了,火狮子还没表演完吧,我再去看会。”
说着就想从他身侧溜走,却被他从后面一把抓住了胳膊,“看你没兴趣,我让他们收工了,既然你想看这里,我带你进去。”
而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跨进了拔步床的第一道门洞,进到里面光线顿时暗了下来,雕花槅扇上的黄铜烛台里,两点昏黄的光,笼着这一方天地的,更增床内氛围的柔媚。
越往里走,光线越昏黄,那种独属于两个人的私密让香桃心里怦怦直跳,可她的小手被夏渊的大手紧紧牵着,根本无力抵抗。
二人越走越深,香桃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内里奢华的布置,夏渊宽大的后背像一座大山,压的她胸口闷闷,而昏暗尽头的那张床铺,则像巨兽张开的大嘴,肉眼可见的要把她吞噬。
她不想再往前走,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夏渊的禁锢中抽出了手,刚欲往回走,忽听“哐啷”一声,一个锦盒从她的袖子掉落,夏渊眼疾手快,大手一捞,把它捡了起来。
香桃美目圆瞪,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否则她可能会失声尖叫。
那锦盒已被夏渊拿在手上,盖子已经摔开,内里的交战景象一览无余。
“啧!”夏渊显然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轻浮的发出了一声感叹,而后打开盒盖,把锦盒举到烛台下,跳动的火焰打在姿势各异的瓷人身上,那真是栩栩动人,活色生香。
香桃不愿多看一眼,把柔夷小手覆到了眼睛上。
“原来香桃小娘刚才是故作矜持,实则早有准备呢。”夏渊显然还没消气,故意奚落她。
香桃又羞又恼,伸手去夺锦盒,粉唇不自觉嘟起,负气道:“还给我!”
夏渊手臂抬高,她扑了个空,那张娇艳.欲滴的面魇却猝然撞入了他的眼。
四围灰蒙混沌,她的脸白的发光,透明的皮肤下面渗着淡淡的粉,眉眼如画,噙着两弯碧水,香唇丰盈,微微上翘,仿佛一朵等待采撷的娇花。
他干咽了一下嗓子,喉结凸出,上下滚动。
香桃感受到了危险的信号,立刻低下了头,羽睫轻垂,压着嗓子低吼,“你到底给不给我?”
夏渊鬼使神差的回道:“不给。”
香桃愤然转身,“那你自己留着吧。”
她步子还没抬开,就被人拦腰抱起,男人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将她覆盖,下一刻,两人同时跌进柔软的铺盖里,大床舒服的让人骨头发酥。
香桃枕着夏渊的胳膊陷进一团软绵,一点劲都使不上来,她只能怒目瞪着夏渊,“我欠你的糊涂账已经还清,将军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难道想公然耍赖。”
夏渊半撑着身子俯视着怀里的女子,狭长的冷眸中仿佛暗藏着波涛汹涌,挺翘的鼻翼泛着一道薄薄的银光,薄唇微抿,似在压抑欲望,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上倾,带着少年的张狂和肆骜。
突然那张冷峻的脸贴了下来,温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耳垂,钻进耳窝,声音带着蛊人心神的性感,“可是你又勾引我了。”
香桃鼻息里全是他干净清爽的气息,耳尖仿佛被几百只白蚁啃噬,又苏又麻,她翻了个身,把小脸埋在光滑的蚕丝被里,声音嗡嗡的传出来,“那是阿娘塞给我的,我还没来得及扔掉。”
夏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抓着她的一缕秀发玩,神情散漫,意态闲闲,“那就更不能辜负阿娘的一片心意了。”
香桃绝望的把自己埋进衾被,露在外面的耳尖红仆仆的,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夏渊似乎很有耐心,支着头,玩手上的那缕秀发,只是他动作越来越快,似乎是心绪不宁的样子。
其实他六神无主,脑中天人交战,他没经过人事,刚才看到那一排瓷人的动作,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凭着体内最原始的冲动,他忍不住抱起香桃,把她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