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席云芝刚刚说完,禹王妃便就抱头蹲下,双臂捂住耳朵,一副再也不愿多听的样子,不住摇头。
席云芝不依不饶,继续蹲下在她耳边说道:
“禹王殿下就喜欢外面的美人,他宁愿叫外头的女人生儿子,也不愿要你生,为什么呢?因为他不喜欢你,他更喜欢那个叫做张嫣的女人,是不是?”
“啊——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席云芝冷笑一声:“唉,我要是你啊,早就跳井自杀了,还等到今天,留在这里丢人现眼,现在别说是张嫣了,就是刘小姐,王姑娘都能将你比下去,你个没了身份,没了男人宠爱的可怜虫……”
席云芝最后几句话,说的极其小声,几乎只有禹王妃一个人能听见,只见禹王妃抱着脑袋不住摇头,眼神涣散,像是失心疯般无论旁人怎么叫,她都不肯放下手臂。
席云芝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站起身后,随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了禹王府。
“夫人,我还以为你叫我一起来,是为了揍她,没想到你就说了几句话,真不解气。”
小黑自然知道了禹王妃和敬王妃两姐妹的恶行,有点替席云芝感到不值。
谁知席云芝却勾唇一笑:
“有时候,说几句话,可比揍她一顿,有更好的效果。”
小黑不懂席云芝这句话的含义,直到第二天他才明白过来。
禹王府传出禹王妃跳井自杀的消息,虽然被人及时救起,但却成日疯疯癫癫,嘴里总是念叨着,张嫣张嫣别杀我什么的话。
疯了。
☆、第89章 中计了
在传出禹王妃疯了的第二天,席云芝再去到张嫣养伤的小院时,就发现她已经不辞而别了。
席云芝派小黑在城里客栈找了个遍,都没能找到她的身影。席云芝怕她去找禹王送死,便特意让人在禹王府外监视禹王,没想到,好几天过去了,张嫣根本就没有去过禹王府。
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席云彤恃宠而骄,对宁妃以下犯上,被责杖毙御花园,而宫中谁都知道,宁妃是皇后的人。
席云彤的死,并没有让皇上表现出丝毫悲伤,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宠幸上了新入宫的一名女子。
倒是送席云彤入宫的左督御史府都受到了一定的牵连,原本左督御史尹子健因为小姨子得宠,而深受朝中个大臣的敬畏,有好些事情都看在宫中的贵人面上,交给左督御史去做。
如今席云彤被人斗死了,左督御史府失了依傍,再加上尹子健本就不太会做人,朝中官员大多不愿跟他多交,如今更是连搭理都不愿了,紧接着没多久,就有大臣联名上奏左督御史贪污行贿的罪责,皇上将此事压下,说是交由刑部调查过后,再做定夺。
左督御史亲自到将军府登门拜访,步覃自是不会见他,便将事情全权交给了席云芝出面应对,席云芝知道这人的品性,自然不会让自家夫君跟着他同流合污,言语委婉的拒绝了他求情的要求。
琴哥儿被席云芝管的怕了,又不能对席云芝动手,每每开口膈应,席云芝都能温和着脾气跟她讲道理,讲到最后,好像都成了她的错一般,琴哥儿算是彻底怕了席云芝,在后来的几天,她干脆一大早,天还不亮就跑出将军府,直到天黑才敢回来,第二天,第三天,周而复始。
席云芝看不到她的人,就是想管教都没有机会,她也乐得清闲。
步帅这几日总入宫觐见,不怎么留在将军府,偶尔回来与步覃照了面,两人也都是冷着脸不说话。
席云芝想到他们之间变成这样,是从步帅找步覃去书房说了一会儿后,步覃就一直冷面以对,心中的担心日盛。
直到那日一纸圣旨送到了将军府中。
皇上赐婚,要一品上将军步覃择日迎娶步迟养女步琴哥为侧夫人。
圣旨送来的时候,步覃去了刑部不在家,席云芝代接了圣旨之后,便就一直呆坐在院子里,小安爬上她的膝盖,窝进她的怀里她才有所感觉,将小安抱在腿上坐好,搂着他默默不说话,小安也像是感觉出娘亲的不开心,所以,也很乖的靠在她怀里。
步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们娘儿俩抱坐在一起,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无助。
看着她们身边放着的那卷明黄圣旨,步覃眉头蹙了起来,走过去将圣旨拿了便转身要走。
席云芝反应过来,拉住了他,说道:“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到宫里去撒野吗?”
从前只要她受了委屈,他都会偷偷的去给她出气,可是这回却不一样,下圣旨的皇上,看步帅前几日的行为,想来就是一直在跟皇上酝酿着这件事,如今圣旨都下来了,他再闹到宫里去又有什么意义,这件事基本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撒野,难不成你想我娶她?”
“……”
席云芝看着步覃:“我只是不想你出事,咱们可以想其他办法,不一定非要用暴力的手段来解决啊。”
步覃甩开席云芝的牵制:“其他什么手段?他们这是在逼我,用南宁二十万军主帅的位置在逼我。我若不娶,他们就易帅,面对如此卑劣自私的手段,我若屈服,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自己。”
步覃说完之后,便不管席云芝在后面追赶,大步走出了将军府。
席云芝抱着小安怎么也追赶不上他,只得站在大门外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身影。
小安紧紧搂在她的肩头,小小的手抱住她的脸,奶声奶气的说:“娘,不哭,爹爹,坏。”
席云芝将他搂的更紧,预感着将军府将会发生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
沉了沉目光,便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将小安交给刘妈带着,自己则去了房间,拿出她的宝匣子,看着匣子里的东西,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沉。
宝匣子里满是珠宝,最下面一层压着厚厚一叠银票。
席云芝手脚迅速的将所有东西分成了十份,珠宝银票分作堆,先用几张油纸包裹好,然后外头再包一层衣服,十份宝贝被尽数打包到一只包裹之中,席云芝谁也没知会,换了身普通农妇的衣物后,便从后门走了出去。
转了两条街之后,她雇了一顶破旧的骡子车,让车夫往城南燕子巷走去。
燕子巷如今已是人去楼空,萧条不行,因为是官宅,所以,没有人可以买卖,而且出过人命案,院子里还有一些褐色的血迹未曾打扫,席云芝将十份宝贝,分别埋在了十个地方,做好只有她自己才认识的记号之后,才又匆匆的出了门,回到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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