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症是什么?”
“咦?小哥难道还会治病?”
“我只是问问,防范于未然嘛。”
抓药的学徒点点头:“小哥有心是好事,不过若那女人的丈夫当真有疫症,而潜伏在这城中,我想,咱们濮阳城很快就会沦为死城。”
岳柠歌脸色大变:“那么严重?可你师父不是……”
“师父是医者仁心,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而去了。”抓药的学徒惋惜地看着岳柠歌,“我们劝说多日,可师父却执意要去,他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不必畏惧。”
岳柠歌心中有些惆怅,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学徒。
抓药的学徒又道:“是了,这个疫症很诡异,初初会有咳嗽、头昏脑胀的症状,就像风寒那般,可到了中期就会高热不退,指尖会呈现青黑色,就像中毒一样,到了后期,人无力,就只能卧床等死了,这前后也不过七日罢了。”
“这是什么疫症,这么奇怪?”
“俗称青甲症。”抓药的学徒又好心地说道,“若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当真感染了疫症而在咱们濮阳城中,还请小哥立刻离开,否则客死异乡也在所难免。”
“多谢。”岳柠歌急匆匆地离开苗春堂,赶紧往客栈的方向而去。
岳柠歌快步回到客栈,也顾不得正在小憩的娰尊了:“七爷!七爷!快走,疫症染了过来。”
娰尊懒懒地睁开眼睛:“我本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疫症又有什么?”
“你这叫自暴自弃,我还年轻!”岳柠歌愤愤地说道,“我听苗春堂的学徒说,那疫症叫青甲症,很凶残的,约莫七天就能够要人的性命!你本就这样体弱多病了,万一染上了,还不得死路一条?”
“青甲症!”娰尊慵懒的眼眸忽然显得精神,他猛地翻身而起,定定地看着岳柠歌,“你当真确定此症为青甲症?”
岳柠歌茫然地点点头:“那学徒是这样说的。”
“青甲症,来的好!来的好!”娰尊的脸上浮现出狂笑来,让岳柠歌百思不得其解。
这人怎么这样子,明明这种疫症那般诡异,被染上的人必死无疑,而这娰尊怎么把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有那么幸灾乐祸么?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娰尊狂笑起来,“青甲症!青甲症!”
他就如同疯了一样,让岳柠歌更是狐疑:“七爷,你这……”
“说了,你该叫我七哥!”娰尊止住了笑,异常冷静地看着岳柠歌,神色十分凝重。
岳柠歌不由得暗叹:“这人变脸的速度还真的比翻书都还要快!”
娰尊的表现让岳柠歌拧起眉来,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岳柠歌正要开口,却见娰尊一双晶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好似她不喊一声七哥出来,他不会善罢甘休那般。
岳柠歌迫于无奈只能勉强从牙缝里面憋出两个字:“七哥。”
“诶!”娰尊欢快地答应着,就像得到了全世界那般。
岳柠歌按着突突疼痛的太阳穴:“七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青甲症是什么了么?”
娰尊道:“青甲症乃一种苦寒之地传播过来的疫症,这个疫症很诡异,前一两日会有咳嗽、头昏脑胀的症状,就像风寒那般,可到了后面就会高热不退,指尖会呈现青黑色,就像中毒一样,最后染症的人只能卧床等死了,如你所言,七天就死,所以它有个别称叫七日毒。”
“是中毒吗?”
“算是毒。”娰尊道,“这种疫症是从野味身上传来的,具体是什么我倒是不好说,我想应该是邻镇的人偷偷地打了什么野味来吃,却不小心打到了来自高寒之地的野味,吃了之后一传十、十传百。”
岳柠歌咬着贝齿,这种情况怎么那么像“SARS”!
娰尊看出了岳柠歌的不寻常:“你知道这种病?”
“应该不一样,”岳柠歌道,“只是我家乡曾经也爆发过这样的病毒,死了很多人,不过最后还是能得到控制,有些人也得到了医治。”
“你的家乡?”娰尊狐疑地看着岳柠歌,眼底尽是不信任,“大夏皇朝的国土之上,从未发生过这样的疫症,只有……大周皇朝在二十年前才爆发过这样的疫症。你在大夏皇朝生活,你的家乡……”
岳柠歌讪讪一笑:“你现在纠结这些做什么,难道你不想救人吗?”
“你又知道我有法子?”
“你肯定是有法子的,曾经大夏皇朝和大周皇朝应该是有盟约的,你笑的如此诡异,定然是其中有猫腻。”
“你用猫腻来形容我?”娰尊挑眉看着岳柠歌,然后又伸出手示意岳柠歌将他扶起来。
岳柠歌赶紧照办。
娰尊站起身来,一双比女人还要白的赤足站在地板上,尽可能地感受着大地的温度,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老天爷是开眼的,真的开眼的!
“哈哈哈……姜氏,你们也有今日!”
他双眸已经被仇恨给覆盖,再也拉不出来,就算岳柠歌再怎么努力他都会被自己的仇恨给活活困死在泥潭之中,无法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