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把床铺弄了弄,边叠被子边抱怨道:“她来得倒挺快,敢明目张胆地往男人堆里扎,恐怕就只有咱们那位传说中的女连长干得出来了。”
和他一起宿舍的几个“兄弟”,情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都忙得晕头转向的。有个睡在上铺的,懒得爬梯子,单手一撑,直接翻了下来,嚷嚷道:“我鞋呢?那个龟孙把我鞋藏起来了?”
“昨晚上不是被你踢到对面床下去了吗?”
“还真是,帮我拿过来。”
“不要,你那脚能把人熏死,我的手碰了你的鞋,腌入味了咋办?”
……
“动作都快点,我给你们最后十秒,十,九——”
“师姐来了?”
才听到外面的声音,凌道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在慌里慌张的一群人中,他显得格外兴奋。
天知道他的运气多差,新宿舍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这也就算了,偏偏和他一块住的都是些奇葩,一个个脾气比他还臭,毫无军纪军规可言。
他就算任性,从小被教导出来的素养却是刻在骨子里的,尤其是在军队这种地方,他自认为还是挺守纪律的。
而这些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路子,全都是些混不吝,以破坏规定为荣。而且他们也不是明面上和指导员对着干,而是专门找规定的空子钻。
比如规定是要每天十点之前睡觉,他们偏不,闹得鬼哭狼嚎,惊动了指导员之后,找借口说他们在梦游。
还狡辩说,梦游也算睡觉,不算违反了规定。
气得指导员大半夜在冷风里训了他们半个小时,才给放回来。回来后,这些人还嘻嘻哈哈的,仿佛是完成了什么荣耀的事一般。
而他,曾经因为严重违纪被京城部队赶出来的凌家少爷,在这帮人中间,突然成了那温顺的小绵羊,被他们排挤到了一边,憋屈极了。
所以一听见姜知睿过来,他简直像见到了救星,也不顾室友们有没有收拾好,直接跳下床,从里头拉开了门。
“师姐,你总算是来了!”
姜知睿看了他一眼,“你也住在这儿呢?”
“是啊,运气不好,没和之前的兄弟们分到一块。”
姜知睿转了转眼珠,想到赵团长先前说的话,觉得他大概不是运气不好,而是被人有意安排了。
不过,她也没点明,因为没有意义。
“这里头还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