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想了了什么,她的秀眉耷拉了下来,满脸尽是懊悔之色。如若不是她沉不住气,这局便不会毁。
看着夏清舒的神情,季迁遥便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她抬手抚了抚她的眉,又伸手至脑后,揉着碎发,温声哄道:“是我不好,你不要自责。这件事在陛下心里已经扎根了,就算我费尽心机掩饰,他还是会怀疑。只要我一直不招驸马,他就会一直怀疑下去。再瞒下去,没有必要,倒不如撕破脸皮。以前我没有筹码,不得不委曲求全,如今有了筹码,我们不怕他的。”
季迁遥笑了,前所未有的明媚,还带着凌人的霸气。
“我会将这一切解决好的,你信我么?”
夏清舒自然信,那是她爱惨了的人,她说什么自己都信。
夏清舒想给季迁遥一个认真的答复,捧着她的双肩,嘴唇刚动了动,军营外头传来了号角声,这是敌军来袭的边防警报。她顿时一激灵,松开手,拔腿就往门外跑去,至门口又忽然顿住,她扭头看着季迁遥,一脸纠结。
多年来都养成了习惯,警报一响,她满脑子都是军情布防,女儿情长一下子就被蹬到九霄云外。可这般,殿下不会生气么?
季迁遥朝她挥了挥手,微笑着示意她安心离去,嘴唇动了动,柔声嘱咐道:“要小心,不要受伤。”
夏清舒灿然一笑,点了点头,抓起佩剑往营外冲去,心中被这浓情蜜意填的满满的。外头,流烟已备好了战马,营中将士快速奔走,集合成队列。
“怎么回事?”夏清舒眯眼望着墩台上飘起狼烟,沉声问道。
“有两支骑兵劫了墩台,现在正朝我们这里袭来。”
“只有两支骑兵?”
“是。”
“先去看看。”
“是!”流烟转身,对着一众校尉吩咐道:“传令下去,众兵士在营外列阵,没有将军命令,不得擅自出击。”
外头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渐渐地,脚步声小了,季迁遥知道夏清舒已经率军出发。以前的她很想看看夏清舒御马杀敌的模样,必定是威风凛凛,震慑八方。现如今,听了庞婶那一席话,她心疼不已,只希望鞑靼早些被灭,夏清舒不要再入战场了。
***
赶了大半月的路,风尘仆仆,都未曾好好梳洗,加之赶路疲倦,眼圈下方泛着浓浓的黑影,双唇也没什么血色,面色蜡黄,季迁遥望着镜中的自己,嫌恶地皱起眉来。女为悦己者容,她可不愿夏清舒回来之时,见到的还是这般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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