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下人们皆是沉稳之人,听从家主之令行事,不会违令生出事端。他们四散开去,点起烛灯,一件件地将桌椅摆正归位。
沈安颐回到床榻旁,把帷幔放下,将内外之景阻隔开,她解开了流烟身上的衣衫,查看是否有其他伤处。
细细检查一番,沈安颐松了一口气,除却那无处红痕血淤,其余皆可不计。摔倒之不适,明日编个由头瞒过去即可。
她翻出上好的活血化瘀之药,涂抹在伤处,轻轻地揉搓着。为更好的发挥药效,必须将伤处搓热,沈安颐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停手。
房间内的声音小了,下人将受损的桌椅抬走,换了一样的搬来,此时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
沈安颐走了一圈,仔细核验,确定无误之后,挥手让下人们退下。
房门被带上,房间骤然寂静无声。沈安颐面色凝重,独自在软凳上坐了许久。今夜之事,绝不能让流烟忆起。
她起身,打开了木柜上的暗箱,取出一个小药瓶,从中倒出两粒米粒大的药丸,握在手心处。其余之物,皆按原样归回。
不一会儿,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了研磨的声音。接着,她将药粉倒入温水之中,喂着流烟服下。
但愿能瞒住吧,望着流烟沉睡的面容,沈安颐暗自叹息。她掀开被褥,躺在了流烟的身侧,替她掖好了被角。
忧心忡忡的沈安颐睡意甚少,直至天蒙蒙亮之时才睡去。
日上三竿,天大亮,流烟动了动身子,脑袋胀痛,手臂也甚是无力。
昨夜?
昨夜她好似坐在凳上等着安颐,可不知怎地竟睡了去,一觉醒来便是现在了。
转了转脑袋,躺在软枕旁侧的沈安颐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朝着流烟怀里扑去。
流烟伸手揽着她的脑袋,一边脸红一边享受这份亲昵。
“本是要等你的,不知怎的竟睡着了......”流烟不好意思道:“又错失了一次上药的机会,下回再补上吧。”
沈安颐仰起头,对上流烟的眼,语气十分自然:“不,昨日我替你上药了,在你睡着的时候。”
“真的?”流烟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