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的感觉从被她唇触碰的地方漾开,她半蹲下|身体,打开了刚刚祖母给他的木盒。
盒子里面是一串佛珠,看起来是黑色的佛珠里有点点碎金的光,仿佛是被揉碎的暖阳,整串佛珠都透着安宁而柔和的感觉。
“这佛珠大嫂和二嫂也有,她们是白玉石打造的,是哥哥们出生的时候,祖母就为他们妻子准备的,后来我出生了,祖母就拿出她珍藏的黑曜石,替我未来的夫君也打造了一串。”
“佛珠一共一百零八颗,”她托起他的手,为他白玉般的手腕上缠上这串佛珠,并认真而温柔地说,“愿你从此无忧,岁岁平安,幸福安康。”
“那你呢?”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他的眼中没有得到祝福的欣喜,只有对她的担忧:“为什么祖母不把它给你,这些祝福应该让你来……”
“兰封,神佛不会保佑一身|杀|孽|的人。”她平静地笑着说,明明近在咫尺,却如镜花水月,让兰封觉得真实之中有着无法触及的遥远。
“那我也不用神佛保佑。”兰封不由地抿紧了唇瓣说。
杨初丹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还来不及开口,他靠近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他修长的手指学着她刚刚做得那样,抚着她轮廓优美的脸颊。
他的动作虔诚而珍重,仿佛手中是他所敬奉的神祗。
“初丹,是你为我戴上的佛珠,所以你来保佑我,”他的声音低低的、柔润的、仿佛一段撩人心弦的优美旋律,“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能无忧,平安,幸福。”
那柔软湿热的触感从唇舌之间传来,杨初丹震惊地眨了眨眼睛,他生疏而青涩的吻有些杂乱无章,她起身拥抱住他……
她身上甘甜而肃穆的梵香气味如同氧气那般将他整个人密密麻麻的包裹住,她安抚地抚着他的长发,双唇轻轻地|厮|磨|舔|舐,引导着他将这个吻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兰封的眼泪争先恐后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落在他两侧的脸颊上,他无声却肆意的流着泪,她怜爱地为他擦起眼泪,微笑说:“好,我答应你。”
兰封凝视着她,然后伸手解开了自己发冠,他的黑发泼墨般散开,他又伸手细致而轻柔的除去了她的发饰,一直到她的发也散落而下。
他轻轻托起她一缕长发,与自己的黑发缠在一起,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说:“我是在风月场所长大得,看过很多情情爱爱,失败的错付,绝望的放弃、无望的未来,还有通过谎言来把想要|发|泄|的|欲|望伪装成爱情的,当然也见过美满的……”
他很少说起自己的过往,杨初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温柔而包容的微笑似乎在鼓励他继续下去说。
“曾经我的只是‘活着’,就得非常努力,我的能力只够自保,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保护,我哪配拥有爱情,如果我真的喜欢上某一个人,这样的出身和毫无能力的样子,能够被对方所爱吗?”
他睫毛轻轻颤动,似乎想要掩盖住眸子里的悲伤,用苍白到令人心碎的声音说:“能够与心爱之人两情相悦,是我不敢想的奇迹。”
他身体慢慢地靠近她,两个人交织的发丝松散而开,但是身体不留一丝缝隙地紧紧相贴。
杨初丹眸子微微沉下来,天生略翘的眼尾不经意地勾出危险的弧度。
“我知道天下最尊贵的人也渴望着你,那是九五之尊,坐拥天下,我无法相比……”他解开自己红色的外衫,外衫滑落而下,他用缱绻而缠绵的视线勾住她,低声说:“我贫瘠到只有自己,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这一点他同样无法与我相比,他有三宫六院,而我不会再别人身上浪费时间,只会有你……”
一瞬间,眼前突然开始旋转,他倒在床铺上,身下是柔软的被子,所以后背撞击到床的时候并没有痛感。
她在上方俯视着他,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她声音平静略显冷漠地说:“你这么在意商献吗?”
兰封肩膀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似乎惹她不开心了,因为提起那个人了吗,毕竟是她曾经最爱的人,而他竟然妄想用这些短暂的日子将那个人比下去……好像有滚烫的烙铁横冲直撞按在了他的心脏上,难以忍受的钻心之痛让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为什么露出这种难过的表情?”她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与自己直视,她漂亮而慵懒的眸子此刻有着一种残酷的美丽。
兰封咬牙,不敢出声,害怕自己的眼泪会让她露出厌烦的表情。
“你知道你的行为叫什么吗?”她说。
这大概就是自取其辱吧,兰封虽然心里知道,但是他并不想说。
看着他难过又脆弱,但是还非要逞强的样子,杨初丹忍不住笑了。
听到她的笑声,兰封有些无措地看向她,她真的被取悦了,双眸被笑意染得雪亮,然后她轻轻捏住他的脸说:“你又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他呆呆地重复这‘四个字’。
她轻轻勾起他的一缕长发,放在唇边轻轻吻着说:“我给你一个,我从未说过的誓言。”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明明现在心脏痛到无法呼吸,但是看到她的笑容,他如在云端一般,升起了一种飘然的幸福感。
“你与我结发,一世一双人。”她的唇轻轻蹭着他的耳朵,真切而动人地说:“没有人可以和你相比,因为我只会偏爱你一个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就是最重要的人。”
--